九、约定
打球的间隙,赵萍萍抓住机会,开始对晨晨灌输她总结的那套婚姻危机论,晨晨听得烦了,皱起眉无奈地反驳,“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啊!陈剑不是那样的人。萍萍,拜托你别总拿教育学生的那套来对付我,你别忘了,我都跟你同龄啦。”
赵萍萍深叹口气,“晨晨,说实在的,我觉得你的心理年龄似乎还停留在15岁,我认识你有10年了吧?这么多年我就没看出你成熟多少。你啊!还不如我的那帮学生呢。”
“好了,我知道啦!要警惕七年之痒,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大灰狼,他们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他们对性的渴求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据统计平均6分钟就会有一个关于性的念头冒出他们的脑海。”晨晨无奈地重复着赵萍萍刚刚灌输的内容,“瞧!我都背上了,可以继续打球了吧。”
“关键的一点,男人还爱撒谎。无关紧要的谎言你可以不拆穿,但原则上的东西千万要坚持,你不能像个小白样,被卖了还屁颠屁颠地帮人点钞票。”赵萍萍喝了一口水,继续强调。
“我知道了,我家陈剑不是那样的人。”在赵萍萍的强烈轰炸下,晨晨的脑袋都大了,她勉强继续反驳。
“唉——”赵萍萍长叹了一口气,“晨晨,我都不知道跟你说这些好不好?我这人嘛,太张扬、又刻薄,这么多年来,算得上朋友的,只有你了。”
“对自己的毛病,你倒蛮清楚的嘛。”晨晨“咯咯”笑了。
“不要笑!”赵萍萍一脸认真地斥责,吓得晨晨赶忙敛起笑脸,做乖乖听讲状。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反复跟你说男人这些男人那些吗?”
“不知道。”晨晨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般。
“晨晨,昨早跟陈剑在楼下的那个女孩我觉得不对劲。”
“嗯,那个女孩我也不喜欢,还好她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人家是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还带走了你的老公。”
“没有的事,昨天早晨陈剑很快就回来了。他昨晚才去南城的,是因为他们公司有突发事件才回去的嘛。”
“切——”赵萍萍不以为然,“晨晨,你还记得我俩那个‘不结婚’的约定吗?”
“记得啊!上高中时总是瞎想想的。”
“我是一直没结婚呀,可你这家伙上大学没多久就给自己身上贴张‘陈剑所有’的标签了,因为你的背叛我还气过你哩。”说到这,赵萍萍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
“萍萍,你笑起来真好看,好像——世界陡然亮了,别老‘切——切——’的。”晨晨歪着脑袋,由衷地说。
“别打岔!”赵萍萍继续问:“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结婚吗?”
“知道啊,你以前说过的,结婚后要天天干家务带孩子,烦死了!所以呢,我要等到30岁以后再生孩子。”
“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这个。”赵萍萍的声音有点迟疑,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晨晨。
“怎么啦?”
“小学六年级时,有一天,我发现我爸跟一个女人……他说会跟那个女人断,让我不要告诉我妈……我相信了他,可直到我上高中,发现他们还来往着……”赵萍萍的声音有点哽咽,“那么多年,我妈一直很痛苦。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第一次发现他们……就告诉我妈多好,那年她才36岁,还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萍萍——”晨晨担心地瞅着赵萍萍。
“我没事!”赵萍萍仿佛下定了决心,她神情严肃地对晨晨说:“晨晨,你听我说,陈剑跟那个小女孩关系不同寻常。你想啊,陈剑忙得一个月都不能回来,那个女孩的妈妈来看病了,他就回家了,礼拜六早那个女孩来过,晚上他又走了……”
没等赵萍萍分析完,晨晨就小声打断了她的话,“陈剑——他不会的。”
“你这个属石头的,我真拿你没办法。”赵萍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