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到家时刚过9点,在回家的路上,他还匆忙买上晨晨爱吃的鱿鱼卷儿。
刚进家门,陈剑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同寻常。厅里的灯没开,整个屋子里黑沉沉的,卧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间漏出些许柔和的光。
陈剑知道,这光是卧室里的壁灯发出的,陈剑还知道,这壁灯是他俩ML时晨晨一度喜欢开的灯。
陈剑在玄关处放下手中的钥匙和餐盒,顺手打开灯,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躺着一束未来得及拆开包装的玫瑰花,还看见了客厅通往卧室的地上零星散落着几件衣衫,好像是晨晨的裙子和毛衣,还有貌似男人的衬衫……“男人的衬衫”这个词闪电般划过陈剑大脑,他的头脑瞬间像炸裂了般,顾不得换鞋,两步冲上前,推开卧室虚掩着的门。
柔和的灯光下,属于他和晨晨的床上,被褥下,似乎躺着一对男女……陈剑推门走进的刹那,男人飞快起身拽过一旁的长裤套上,缓缓掉头……原来是胡兵。
陈剑铁青着脸走近,目光扫过胡兵平静的脸庞,扫向晨晨,晨晨已经拥着丝被坐起身,半倚在床头,小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似乎还带点满足和慌张,像偷嘴得逞的小猫。
怒气席卷而来,来不及多作思量,陈剑倏地转身,冲着胡兵那看不出情绪的脸就是一拳。
胡兵没躲闪,硬生生挨了一拳,有血丝从嘴角沁出。
晨晨吓呆了。
“来吧!”陈剑仿佛已经失去理智了,他握紧双拳,压抑着的轻吼像野兽的低嚎。
“你打,我不还手,是我欠你……”
胡兵的话还没说完,陈剑抬手当胸又是一拳,胡兵闷哼一声。
晨晨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甩开裹在身上的被褥,跳至胡兵面前,张开臂膀,护着小鸡的母鸡般,挡着,眼睛狠狠地盯着陈剑。
陈剑冒火的眼眸顷刻黯淡了下来,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情,他松了松紧握的拳,无声地张张口,跺脚掉头离去。
很快,响起了大力关门的声音。
晨晨转过身,伸出手抹了抹胡兵的嘴角,“流血了,你没事吧。”
“不要紧,晨晨——”胡兵温柔地看着晨晨,目光中仿佛涵盖着千言万语。
“啊?”晨晨不解。
“冷吗?”胡兵突然一把拉过晨晨,双臂环抱着她,低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低语。
“不冷。”晨晨不但不冷,而且还觉得有点热,有股无法言说的燥热自她的腹部往四周极快地蔓延开来……晨晨有点不舒服,突然,她意识到自己燥热的源头在哪了,原来是紧杵着自己腹部的那部分,属于胡兵的、硬硬的那部分。
陈剑回来之前,晨晨和胡兵在赵萍萍的导演下,两人只着内衣,像两颗白菜似的,规规矩矩躺在被褥下,中间保持着15厘米的标准距离,东扯西拉等待陈剑的归来……这会儿,戏是演完了,胡兵已经套上长裤了,可自己还穿着三点式内衣呢,难怪胡兵会问自己冷不冷。
可在赵萍萍的剧本中,没有胡兵挨打,也没有她和胡兵的贴身相拥,更别提造成她燥热的那个罪魁祸首了……晨晨终于明白,戏过了,真的过了。此时此刻,一直被她视为亲人般的胡兵仿佛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原本很熟悉的怀抱也令她局促起来,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像从池塘里突然落至岸上的泥鳅般。
胡兵强忍着冲动,他静静站立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还好,屋内的电话适时响了起来,胡兵顺势放开晨晨,“你接电话,我衬衫好像被萍萍扔客厅地上了,我出去找找。”
“穿上衣服,别受凉了。”踏出卧室前,胡兵回头嘱咐晨晨。
电话是赵萍萍打来的。
很快,她就风风火火上了楼,“我潜伏在地下停车场内,人保安差点将我当成偷车贼了,陈剑已经开车走了。”说话间,她拍了拍晨晨的肩,“晨晨,胡兵乘机欺负你了吧。”
不知怎的,晨晨一下子想到那个令她燥热的……她的小脸腾地红了,“萍萍,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