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原来是他
陈辰没想到会跟陈剑闹这么僵的。
可就算她心思再缜密,毕竟才十八岁,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前一晚,陈剑放下电话后,就怒气冲冲地逼问开来。
从未见过陈剑这般模样的陈辰,又急又慌,怔在那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剑逼问无果,也就不多问了。
他不声不响冲进卧室,收拾起行李准备搬出去,陈辰自是要上前阻拦的,煞费苦心才得来的房子,哪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一推一搡间,问题就出现了。
陈辰无意间抓伤了陈剑的脸,陈剑吃痛,抬手将陈辰推倒在床上。
陈辰心里头这个伤心啊!自己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她委屈地倒在床上,泪水簌簌滑落,头脑一发热,恶向胆边生,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要是有地住,谁愿意住这旧房子啊!”
陈剑一听,自己的脸都被这女人丢尽了,这女人居然还埋怨自己没能力提供好的住处?敢情她以前所说的那些动听话,都是哄自己而已。
他又恼又羞,口不择言,“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这样。”
就算陈剑说的是实话,作为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话总是不应该的。你说这话到了陈辰耳里,该有多刺耳,这明摆着是要推卸责任嘛。人家陈辰本就打算来共富贵的,现在好,富贵没沾上边,还惹上了一身骚。
她越琢磨越伤心,边哭边唠叨,三一抖搂,将平日里隐藏得很深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了。
陈剑听着听着,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拔腿就往外走。偏偏陈辰妈妈外出散步了,家里连个调停的人都没有,陈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陈剑甩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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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我在老城呢。”
“跟陈剑一起去的?”
“你怎么会知道?”晨晨寻思着,萍萍怎么会知道自己跟陈剑一起出来?自己接了陈剑电话后,只跟秦苏阳打了声招呼,连胡兵都没告诉呢。
“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快到河畔花园了,限你半小时之内给我赶回来……”赵萍萍的声音杀气腾腾。
“坏了!”晨晨暗暗叫苦,“萍萍生气了,我得赶紧回去。”
陈剑虽极不情愿,但也没办法,赵萍萍于晨晨影响力之大,他是领教过的。将晨晨送到楼下,眼见着晨晨头也不回跌跌撞撞跑进门去,心里自然酸涩难当。
再说晨晨,进门一拐弯,瞧见电梯正好停在一楼呢,赶紧冲过去,没留意脚下的台阶……就这样,她华丽丽地摔倒了。
她穿了条连衣裙,还蹬着双高跟鞋。
这一摔,好了,小腿破皮不说,还将脚给扭着了。
那真叫一个痛啊!晨晨坐那儿就哭上了。
手机又响了,是赵萍萍来的催命夺魂电话,不过她的语气倒还算和气,“晨晨,我已经等你半小时了。
“我……在楼下,摔跤……走不了……”晨晨边哭边说。
赵萍萍的第二通电话是在楼上打的,打电话前,她、王建成还有念清、秦苏阳正在胡兵家的活动室里玩着牌呢。
眼瞅着胡兵一遍遍出入房间客厅,赵萍萍心里也很着急。
“苏阳,晨晨说她上哪儿了吗?哥都急了。”念清问秦苏阳。
“不明白,晨晨就说……出去一下。”
赵萍萍挂了电话,忙叫胡兵,“胡兵,晨晨到楼下了,她摔着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胡兵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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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了脚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得呆在家中休养,哪儿都去不了啦。
胡兵总要上班的,还好家中有念清和秦苏阳陪着晨晨。
要说晨晨身边的人,无论是以前的陈剑,还是现在的胡兵,包括赵萍萍、王建成、乃至虞梦念清……个顶个都是人尖儿、绝顶聪明,晨晨跟他们在一起,从来都只有挨嘲笑的份儿,现在终于来了个连中国话都讲不周全的秦苏阳,有了个比她还不会讲话的人,晨晨多开心呐。
晨晨扭了脚呆在家里这阵子,可以说一直是秦苏阳陪着她的。
念清常常呆在房间里一忙就是大半天,念清的原话是这样的:“苏阳,你连汉语都说不周全,过来也是添乱,还是先跟晨晨学会讲中国话吧。”有了念清这句话,秦苏阳就名正言顺地缠上了晨晨。
这天傍晚,晨晨正在楼上玩麻将呢。
晨晨前阵子因为忙,很久没上线去找无痕玩了,打脚扭了后,天天闷在家中,正好有空闲。
晨晨正玩到高兴处,秦苏阳上来了,“梆梆”敲门。
晨晨跛着一只脚,挪到门边,开了门。
“晨晨,下楼吃……”秦苏阳的话夹住了,他想不出“葡萄”这个词,笨拙地拿手比划着,“小的圆的……甜的酸的水果。”
晨晨总算弄明白了,她哈哈大笑起来,小手戳着着秦苏阳的胸膛,“笨蛋,那叫葡萄。”
秦苏阳面有愠色,他顺手抓住了晨晨的手指,放到自己胸脯上,“不叫笨蛋,叫坏蛋。”秦苏阳的笑怪怪的。
晨晨发愣,心想这个呆子今天怎么啦?哪有自己骂自己的。
还没等晨晨回过神来,秦苏阳略一蹲身,在她脸颊上亲一口,并将她打横抱起,“坏蛋带你下楼去吃葡萄。”
这事晨晨也没心里去,这阵子她跟秦苏阳都混熟了,秦苏阳常会趁她不注意时亲亲抱抱的,晨晨那小脑瓜子,早就将这些举动自动归结为:秦苏阳是接受西方教育长大的,这些行为都是他们的正常礼节而已。
这些很平常的事,晨晨自然犯不着跟胡兵讲,再说,秦苏阳搞偷袭时,念清有时在一边瞅见了,不也没当回事,她笑得比什么都欢呢。
这天下午,胡兵恰好在新区开会,会议结束后,他没回局里,提早回来了家。
他一进家门,就看到偌大的厅里,只有晨晨和秦苏阳两个人,晨晨正窝在秦苏阳怀里吃葡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