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已毕,郭嘉与贾诩、诸葛亮向袁新告退而出,看着他们的背影,袁新不由心中暗笑,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长安的事有这几个天下奇才管理,已经完全走入了正轨,根本就用不着自己什么了,郭嘉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要是连他的威胁都当真了,那母猪都能上树,更何况,在邺城还有那个美丽的甄宓在等着自己,这一趟自己是非去不何。
想到这儿,袁新立即留书一封,叫上了许禇,连夜出城奔邺城而去,前途会有什么等着他呢?让我们拭目以等吧。
如今的邺城已经不似一年前的繁华了,经过了与辽东军作战的一连串失败,现在的邺城已经是草木皆兵,人心慌慌了,就目前的态势来看,辽东军早早晚晚都要再次与冀州军开战,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百姓无不忧心忡忡,大家族试图另找出路,纷纷派人与在幽州的徐庶与高顺联系,而普通的老百姓也开始向南迁移,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为了防止出现大规模的恐慌,郭图向袁绍献计,邺城实行戒严,全城没有官府的公文不许随意进出,夜间不许上街,违者严惩,与此同时,郭图还查出了私通辽东的士族十余家,一律满门抄斩,就地正法,邺城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处于一片白色恐怖之下。
在许禇的陪同下,袁新终于来到了邺城之外,现在的邺城界碑森严,就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如何进城却成了摆在他眼前的一道难题。眼见没有机会,袁新与许禇在城边的一个小村子借宿了下来,等待着机会,在到达邺城之前,袁新已经向城内的国渊飞鸽传书,让他找来一张冀州的通关文碟,可是现在看来,难度相当之大,即使搞来了通关文碟,但送出来也非易事。
袁新与许禇在城外一住就是三天,三天里,城内国渊的音信全无,袁新与许禇连一丁点的机会也没有找到,心中不由有些焦虑起来,心情郁闷之下,袁新叫上许禇向村外走去,远处群山环抱,在深秋季节里,红绿之色交相辉映,不由让人心旷神怡,心中的郁闷也舒缓了许多。
“站住,不要逃!”
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袁新眺望过去,只见约有三、四十个冀州士兵不断的追杀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已经浑身是血,但却依然在亡命的搏杀着,他的脚下已倒下了四、五个士兵,可是自己的身上也是血流如注,眼见就要支撑不下去了。许禇一向最好打抱不平,一看冀州军以多欺少,心头不由火起,抄起嗜血刀就杀了过去,袁新也不阻止,他也想借许禇之手发泄一下这几天来的闷气。
“嗜—血—斩!”
许禇狂霸的大叫着,血色的刀身在烈日下发出一片腥红的光芒,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几个呼吸之间,几十个冀州军已经身首异处,血染长空。
“哈哈哈!痛快!痛快!”
许禇大声叫着。袁新也走到了近前,向已经虚脱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走去,突然,黑衣人身前那一圈丝丝的金线吸引了袁新的目光,那正是辽东密探所特有的标志。
“你是国渊的人?”
袁新问道。
“你们是谁?”
黑衣人无力的说道。
“我是袁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新厉声问道。
“你真的是……”
黑衣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
黑衣人轻咳了几声,眼中涌出了一丝泪光,“主公,国渊大人他……”
“他怎么样?”
“他已经被杀了!”
黑衣人痛哭流涕的说道。
“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说!”
袁新说道。
黑衣人向袁经、新与许禇缓缓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当接到袁新要寻找通关文碟的来信后,国渊立即动员各方关系进和联系,可惜收效甚微,不得以,国渊只好动用了最后一张王牌—许攸。
许攸这个人有个特点,只要给钱,他什么都敢干,在国渊的银弹攻势下,许攸不辞辛苦,从郭图那里终于要来了两张通关文碟,不想郭图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早看出许攸行为异常,表面上虚以委蛇,暗中派人跟踪监视,最终在许攸与国渊的部下交易时人赃并获、一网打尽,一见事情败露,许攸为求自保,将自己所知道的辽东军所有和盘托出,郭图顺藤摸瓜,将国渊在邺城的情报网一网打尽,只有眼前这个人因外出办事侥幸逃得一命,不过也被冀州军所追杀,今天幸好遇到了袁新,不然也已成了刀下之鬼。
听了黑衣人的话,袁新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叫道:“郭图,吾必杀汝!”
事已至此,袁新让许禇先将黑衣人的伤口包扎一下,此地位于邺城附近,一下子杀死了这么多的冀州军,必然引起关注,看来此地不可久居,最好早点进入冀州城,出城执行任务的士兵一定有过关凭证,想到这袁新来到了为首冀州军小校的尸体旁边,从他的怀中搜出了一张过关的凭证揣到了怀中,与许禇和黑衣人一起换上了死去冀州军的军服,打算趁夜混入冀州城。
夕阳西下,在太阳的余辉即将散尽之时,邺城外来了三个冀州兵,在验看了过关凭证之后,三人进入了邺城内,刚一进入城内,三个人就被眼前所见的震惊了。通往城内的道路两旁,每一棵高高的树干之上都被钉着一个赤身的人,锋利的钢钉穿透了他们的四肢,把他们挂在数百棵树上,准确的说,其中的大多数已经成为了尸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仍然气若游丝的呻吟着,那悲惨的一幕让每个看到的人不寒而悚。
看到此情此景,三个人不由气的浑身发抖,其中的一个黑大个就要向树边走去,但领头的那个年轻士兵一把拉住了他,黑大个在原地愣了一下,一跺脚,转身向城内走去。不用说,这三个人自然是袁新与许禇他们了。
城内一处高高的建筑物之下,远远的围了一大群人在观看着,不时窃窃私语,几个胆小的人干脆从人丛中跑了出来,在外面呕吐不止。
怎么回事?袁新与许禇对望了一眼,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惨绝人寰的一幕立即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只见肠肠肚肚,残肢断臂四分五裂的挂在了一棵大树上,在大树的最高处,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树边的墙壁之上用鲜血写着七个血淋淋的大字“与冀州为敌者死!”
一股冲天的怒气在袁新的心中升起,正在这时,许禇一拉袁新的衣袖说道:“主公你看!”
袁新顺着许禇所指仔细看去,那树上所挂的带血的人头赫然就是——国渊。
“嘎嘣!嘎嘣!”
一阵骨节的响声从袁新的手上传了出来,怒张的两只眼角已经迸出血来,无边的悲愤笼罩着三个人。
“呀!”
许禇大叫一声,就要冲过去把国渊的尸体摘下来,袁新又是一把抓住了他,在许禇的耳边低语道:“我等深入虎穴,万不可轻易生事。”
两行清泪从许禇的目中流了下来,这个铁打般的汉子也忍不住哭了。
“仲康,我们走!”
袁新知道,再呆下去,一定会被看出破绽,拉着许禇从人群中穿了出去。“仲康,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现在大局为重!”
袁新拍了拍许禇的肩膀,向甄府的方向行去,他没有想到,这细微的一幕全落入了一双阴森的眼睛中。
邺城郭图的住处,守门的卫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郭图一抱拳道:“军师,探子来报,发现了辽东探子的踪迹。”
“好,先不要惊动他们,看他们都和谁接触,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郭图说道。
“遵命!”
卫士退了出去。郭图冷冷一笑:“呵呵,买卖又送上门了。”
夜幕降临了,街面上一片寂静之声,只有一队队士兵往来巡视着,在如此白色恐怖之下,谁都怕掉了脑袋,早早的就把门关的严严的了,所幸袁新等人身上穿了冀州军的军服,所以走在街面上也不怎么显眼,尤其是袁新身上穿的那身武将服,很多冀州军看到后都主动让开一条路,三人的进行反而畅通无阻起来。
“不要停下,后面有人在跟踪,就当做不知道。”
袁新面无表情的轻声说道,许禇一点头,三个人立即处一处拐弯处走去。
袁新等人身后五十米,两个鬼头鬼脑的人立即加快脚步跟了过来。就在他们刚一拐弯的一瞬间,两把钢刀贴在了他们的喉头之上。“别出声,不然我把你们的脑袋纠下来!”
许禇恶狠狠的说道。
袁新来到了两个人的近前问道:“想活命的就实话实说,不然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新说道。
见自己落到了对方的手中,两个人心知凶多吉少,为了活命,也就痛快的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袁新问道。
“我们是郭图军师手下,奉命在城中搜索辽东的探子。”
其中的一个人干脆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是辽东军的?”
“那棵大树上所挂的国渊尸体,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郭图军师早就让我们在那里随时观察有无举动异常之人。”
“原来如此。”
袁新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刚才在国渊尸体前的行为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后面还有其它人跟踪吗?”
袁新问道。
这一次,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出声音,无比恐惧的目光从二人的眼中冒了出来,袁新顺着二人的视线望去,只见黑暗之中出现了一条人影,正缓缓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