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富国再次沉默了下去,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实林宇根本没有跟自己合作的必要。
半晌,他才语声艰涩地说道,“以明水芙蓉现在强大的品牌效应和市场号召力,就算整个国内也完全是无人能敌的。不出一年,明水芙蓉就将成为全国制药企业的龙头老大,它确实没有跟任何企业合作的必要,甚至只需要靠这一样药,就完全可以席卷全国。”
“这就是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难道您真的认为,你的那个市值最多不到三百亿的企业,就那么让我看得上眼?”林宇吐出口烟淡白的烟雾笑道。
莫富国不说话了,绞动着双手,情绪显得非常躁动不安。
“那你为什么要收购莫氏制药?不,为什么要跟我合作?”莫富国咬了咬牙,抬头问道。
“莫总,或许你已经听说了,我跟楚海市现任的市委副书记陈庆才关系匪浅,按照辈份来讲,我是他的小叔。”林宇就抬头望着莫富国,缓缓地道。
“什么?你是他的小叔?”莫富国禁不住震惊,再次站了起来。
“没错,我是他的小叔,所以,很多事情,我有义务要替他考虑周全。从心底往外讲,我很喜欢这个大我十几岁的侄子,他一腔正气,忠诚仁义,并且极有能力,也是一块好料子,我也希望他以后能有一个好的前程。”林宇缓缓说道。
莫富国望着林宇,有些想笑,这小子年纪不大,就算辈份很高,可是他这么年轻,却说得这么老气横秋的,实在有点招人笑。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或许从其他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有些可笑,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也让莫富国自己也有些猜不透是为什么。
“不过,据我所知,他虽然仕途上一帆风顺,但心底下始终有一个结,那就是,他对你的女儿始终念念不忘,而两个人也始终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尽管离婚了,却依旧是旧情未断,心中还装着彼此。你的女儿莫尚洁前些日子还去照顾因公受伤的庆才,不过两个人又因为一些琐事结果又是不欢而散。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们还是彼此相爱着的。”林宇停顿一下,看了莫富国一眼,继续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他们以后还会在一起的。既然还要在一起,而你,又是莫尚洁的父亲,是陈庆才的岳父,所以,就算你走错了一步,但看在庆才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将你b入绝路。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子侄伤心,也不想让我的侄媳妇为此受到伤害。所以,我才来找你,这也是我所能做到的一切了。”
林宇终于说完了这番话,莫富国第N次沉默了下去,双手紧紧地铰在一起,指甲因为用力过猛都泛起了苍白色。
“恕我托大,喊你一声老莫,路在就你脚下,走与不走,看你自己的了。当然,就算你不跟我合作,也没有什么,但我想说的是,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大发展的机会,一个真正靠着实力而不是阴谋诡计博击商海实现抱负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商业帝国的机会,希望你能够珍惜。”林宇望着他,真诚地说道。
莫富国抬起了头来,望着林宇,苦涩地笑了,举了举戴着手铐的手,“林先生,您说,我都已经这个样子,还能再跟你合作吗?还有再跟你合作的资格吗?”
“你当然有。其实我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不就是华京的何家吗?再进一步说,不就是现在的国家卫计委副主任何腾岳和他的那个不争气的草包儿子何飞扬吗?”林宇淡淡地一笑道。
“什么?你,你都知道了?”莫富国双手颤抖着,紧盯着林宇,万分恐惧地道。他实在没有想到,林宇居然都知道这些内情。
“我还知道,当初就是何腾岳指使你搞倒了李远石的药厂,然后通过附在这个药厂上附骨吸髓,才有了今天的莫氏制药。还有那个棚户区改造的房地产项目,同样也是何飞扬的项目,这里面你同样也有份,只不过你没有过多ch手就是了。”林宇轻哼了一声说道。
“你,你……”莫富国已经无话可说了。还能说什么?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知啊。仿佛自己站在他面前,五脏六腑都是透明的,无论是什么秘密都会被他看穿。
“我还知道,你就是何飞扬拉出来的替罪羊,你现在就是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为的就是庇护老东家,保护何飞扬乃至何腾岳。是这样吧?”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林宇已经不再客气了,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莫富国哆嗦着嘴唇,也不说话,就那样怔怔地望着林宇,眼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当然,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也是我的秘密。”林宇笑道。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莫富国艰难地问道。他当然不可能问林宇为什么会对这一切了若指掌,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我想让你做的事情,就是别自己扛着,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的,包括你的幕后主使人是谁。我想,法律如果是公正的,就不会错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林宇点了点头道。
“不,这不可能。你根本不知道何家的势力倒底有多大,就看上一次事情,何腾岳已经被巡视组带走了,却依旧没事儿,还转任国家部委的领导去了,就知道何家在华夏的能量倒底有多大。我不能背叛,也不敢背叛,否则,他们会将我打下十八层地狱的,包括我所有的亲人,都不会逃出他们的魔掌。”莫富国声嘶力竭地叫道。
“呵呵,莫总,看起来你还是很害怕他们,所以甘愿做他们的替罪羊啊。”林宇就笑了,“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是,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妨直接跟你说,何腾岳之所以被挤出了林宁省,也是因为我,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而已。我既然能将何腾岳挤出林宁省,想收拾他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这件事情,不必置疑,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林宇冷冷地一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