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怎么了?”林宇偏腿下了车子,将车子立在了那里,皱眉问道,看样子,玲子的情况好像很不妙。
“没怎么,就是她的肺有些毛病,总是感冒发烧,整天昏沉沉地躺在家里。一发烧就烧到了三十九度多,呕吐眩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成韧勉强一笑,摆摆手道,显然这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就算是面对着自己的亲侄子,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心底的苦与痛。
“肺部有毛病?动辄感冒发烧?你们给玲子看医生了吗?医生又怎么说的?”林宇想了想,皱眉问道。
“医生的说法多了去了,大江南北的,全国各地,都已经看过了,说什么的都有,可是根本就不顶用,片子拍了无数,药吃了无数,无论到哪里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为这个孩子花钱无数,操碎了心,如果不是为了她,我们何至于现在还在办这个厂子苦打苦拼?早就买一个小门面店做些喜欢做的买卖,又哪里会活得这么苦累……”林成韧说到这里,蹲在了地上,恶狠狠地抽起了烟,一口接一口地吸,呛得直咳嗽,眼里却已经依稀泛起了莹光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林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三年前开始就这样了,一直到现在,连考上了大学都没有去念。宇啊,你说二叔二婶命怎么这么苦啊……”赵红霞捂着脸孔,呜呜大哭了起来。
这些年来,她和林成韧也是被折磨得心力交悴的,一想起女儿那莫名其妙的病来,她就肠断神伤,这也是让她脾气越来越暴躁刁蛮的原因之一了。
林宇思忖了一下,展颜一笑,“二叔二婶,你们别难过了,正好,我要去和刘局吃饭,顺便见一位医生,那可是省城里的大医生,樊正平教授,他也是全国都出名的名医,一会儿,我把他请过来,给玲子看看病,或许他能看好也未可知呢。”
“啊?是真的么?”林成韧和赵红霞惊喜交加地道。不过,他们还是不相信,那样出名的一位医生,又怎么会降尊迂贵来他们家给玲子看病呢?他们可是见过无数名医的,一个个都高傲得很,架子大得跟国家领导人似的——当然,看病的价钱也高得离谱儿。林宇一个小年轻的,就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认识那个市局的卫生局副局长,可是真能把人家大名医请来?再者说,如果请过来的话,那得多少看病的钱啊?他们能负担得起么?还有,那位名医真能看得好么?
一时间,乱七八糟无数个想法涌了上来,两口子心下就有些惴惴然起来了。
“当然是真的了,我怎么会骗你们。”林宇哈哈一笑道,不待他们说话,便已经重新偏腿上了车子,转身而去。
林成韧和赵红霞相互间望了望,都有些发怔。
半晌,赵红霞才喏喏地说道,“这,这是你侄子吗?感觉,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废话,再么变,他也姓林。他说能行,就一定能行。”林成韧瞪起了眼睛威风八面地吼道,赵红霞咬了咬嘴唇,出奇地没撒泼反击,而是默默地回到厂子里去继续干活儿了。
林宇骑着车子一路而去,十几分钟后,便已经到了朝阳阁,将车子锁在门口,在服务员的引导下上了楼,推开二零二房间的门,刘高岩和樊正平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正说着话,一见到林宇过来,两个人都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齐齐向他迎了过来。
“林医生,您能赏光来参加这个饭局,真是让我们太荣幸了。”刘高岩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林宇的手,颇有些激动地道,樊正平则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刘局长,您这么说实在让我有些无地自容了,按理来说,我一个小年轻的,能参加您的饭局才叫荣幸呢,更何况还请来了樊正平教授做陪。”林宇连连摆手道。
“林医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但中医理论精深博大,而且还勇于出手救人,正骨续骨的手法我都见识过了,更是了不起,经您接续骨的伤患,现在轻伤的都已经能行动自如了,就算是重伤的也没什么危险、不会落下残疾,简直比最精妙的外科手术还要厉害,其实这一次饭局也是我求刘局长帮我摆的,就是想跟您学习一下,还望林医生不吝赐教。”旁边的樊正老教授走到了他的身畔,望着他笑道。
“这个可不敢当……”林宇连连摆手道。
“没什么不敢当的,学无止境,达者为先,你虽然年纪不大,但论起中医学理论与临床治病来,实在是我平生仅见的杏林高手。好了好了,林医生,您就不要再谦虚了,如果再谦虚下去的话,那我们也不好意思了。”樊正平老教授握着林宇的手,哈哈大笑道。
“就是,就是,林医生,先请坐吧,如果再这么客气来客气去就弄得好像相互吹捧,就变得有些假了。”刘高岩也笑道。
林宇倒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三人共同落座,林宇被强行摁在了中间的主位,心底下一时间倒也颇为感慨,这两个人,一个是位高权重,一个是国医圣手,都不是普通人,居然对他一个小年轻的这么尊崇,也足见两个人都是胸怀博大且愿意结贤会英之人了,在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还能保持着这样本真性格的人,倒真是不多了,实在是很难得。一时间,他心底下倒是起了真心结交的心思。
“林医生,您的身体没事吧?”双方分宾主落座,刚坐下来,喝了没两口茶,樊正平就试探性地问道。
“还可以啊,怎么了?”林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樊正平老教授问道。旁边的刘高岩也是一怔,不知道樊老先生倒底是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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