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唇角牵出了一丝讥诮的笑容,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也没心思再去理会他,白胖子的那句“流氓”他只当放屁。
回过头去向着司机喊了一声,“师傅,没事儿了,开车吧。”已经停下车子站起来准备平息事态的司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坐了回去,重新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小伙子,谢谢你。”那个老人感激地向着那个林宇道,林宇只是笑笑摇头,并没说什么。
车上的人沉默了下来,再没人说话。不多时,到站了,下面挤上来三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个体格矮胖粗壮,一个身材高瘦,另一个染着黄头发。看到了那个夹着公文包背对着车门的白衬衫胖子,三个人眼神同时一亮,隐蔽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挤了过去,看似不经意地围在了他的旁边。
车子重新开动,依旧寂寂无声,天太热了,就算有空调车子里也闷热得让人昏昏欲睡。
那边,林宇也没理会周围的事情,只是站在老人身畔皱眉望着他,眉头深锁,好像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过,眼神斜掠之间,眉头一挑,他已经看到了那三个行动有些诡秘的人,禁不住乐了,站在那里,斜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起了热闹。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三位倒底都是什么人。不过他并没出声,更没有那个义务提醒那个该死的白胖子。
高瘦的青年张开了一张球报,仿佛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报纸,可不经意间已经挡在了那个白衬衫胖子腰畔,另外一个粗墩墩的同伙手扶着横杆,两根手指间夹着的刀片闪过一道光亮,悄然间划向了白衬衫胖子西裤的裤兜。
布料无声裂开,一个钱包像活过来似的灵巧地落在了矮胖子的手中,迅速交到了黄毛的手里。专业素质绝对一流。
不过,也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沙哑又略带些惊惶的声音响了起来,“有,有小偷……”
这一声喊如一块石子打碎了寂静的湖水,全车人皆惊,回头望过去,却看见那个拾荒老人颤着手指指向了那个黄毛,彼时,黄毛手中正握着那个钱包要往怀里揣。
面对着满车目光的聚焦,三个人脸不变色,那个黄毛居然慢条斯理地还在将皮夹子往怀里揣,一副经历风雨的样子,只不过,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了那个老人一眼,嘀咕了一句,“这个老不死的。”
“那是我的钱包!”此时白衬衫胖子一摸裤袋,转头再一看,登时脸色就变了,伸手就要去抢,却被黄毛灵巧地躲了过去,“你的?开什么国际玩笑,叫它它答应吗?”黄毛晃了晃手里的钱包,摆明了不准备将吃到嘴里的肉吐出去,暗偷升级为明抢了。
“你,你还我钱包,师傅别停车,开派出所去,我要报警……”白衬衫胖子急怒攻心,一张胖脸涨成了酱紫色,同时掏出手机就要报警,突然间却打了个寒颤,身子僵在了那里。
一柄锋利的匕首悄然间已经顶在了他的腰上,帮他击退了酷暑的炎热。
回过头,那个拿着球报的高瘦男青年正向他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球报遮挡下的匕首寒意迫人。白衬衫胖子咬了咬牙,低低地垂了眼睛,不敢再有半点举动,强行忍着一肚子憋屈转过了头去,揣起了手机,不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匕首也收了回去。车上那个司机沉默着,没说什么。依旧稳稳地开着车子,其实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并且,这个白胖子为人很不地道,让他吃点亏也是不错的。就算那个小偷不亮刀子,他也不准备把车子开到派出所去——用这种方式惩罚一下那个没公德心的小人倒也不错。虽然有些极端,但确实很过瘾。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车子里的氛围再度紧张了起来。
“老不死的,刚才你说谁是小偷?”黄毛揣起了钱包,居然还不肯善罢甘休,两步走到了那个拾荒老人身前,恶狠狠地盯着他道。
“你,你是小偷,偷他的东西,他,他就是丢东西的人,可以做证……”那个拾荒老人吓了一大跳,向后缩了缩身体,却依旧鼓起勇气抬头道,颤着手指指向了那个白衬衫胖子。同时可怜巴巴地向着周围的人投去求援的眼神,却依旧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白衬衫胖子原本钱包被明抢暗夺明知道被偷却只能吃哑巴亏就火大,那股羞愤好不容易刚刚平抑下来,却被那个老人伸手一指,自己感觉又被推到了峰口浪尖儿,在全车人眼神的注视之下,他想的不是要感谢谁,而是一股邪火冲顶感觉又要丢面子的愤怒——被这个老人一指,他出不来出来做证?不做证的话,没面子。做证的话,他又要被几个流氓羞辱一顿了。
“呸!”他咳出了一口浓痰,吐在了垃圾袋上,转身头向前挤去,头也不回。宁可丢面子,他也不会当这个该死的受害证人。直到现在,腰上还有一丝刀子比过的寒凉呢。
“死老头子,哪有人被偷?分明就是你这老货在诬陷我,看你活得挺挣扎挺痛苦的,要不要我帮你解脱一下,提前送你去跟阎王爷喝茶,怎么样?”黄毛说着话,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却不知道怎么脚底下一绊,一下扑了出去,额头正磕在护栏上,眼冒金星,脑门上登时鼓起老大一个包。
“草你吗,你找死啊?”黄毛的两个同伙看得清楚,黄毛扑过去的瞬间,拾荒老人身旁的那个高个子年轻人突然像是没站稳般一个趔趄,“很不小心”地伸出了一只脚去,绊得黄毛脑门磕了个大包。两个同伙怒了,向前一蹿,一前一后将高个子年轻人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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