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那个高大的汉子骤然间就是眼睛眯紧了起来,眼里有极度震撼惊愕的光芒涌起。也难怪他如此震撼,以他现在的境界,周围十米之内,虫飞草动、蝉鸣鸟飞,尽数在他掌控之中,可是林宇居然离他这么近的距离,他居然都没有发现,这足以证明林宇的本事比他高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并且,最重要的是,一看林宇这副样子就是敌非友,他的一颗心就沉了下来,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可怕的高手打上门来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倒是极为光棍,冷哼了一声,眼中冷电四射,徐徐站起身来,望向了林宇,一双拳头已经缓缓地握了起来。
同时隐蔽地回头看了胡玉才一眼,胡玉才眼里同样是一片茫然之色,看起来应该也是不认识这个人了。
“我叫林宇,未敢请教朋友高教大名。”林宇微微一笑,持着武道古礼抱了抱拳道。
“高猛。”那个高大汉子哼了一声,虽然对林宇满怀戒心和敌意,不过还是抱拳回礼道。
“哦,高猛,兄台真是高大威猛,不愧了这个名字了。”林宇淡淡一笑道。不得不说,这个大汉确实当得起“高猛”这两个字,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肩宽背厚,往那里一站,气势威武至极。
“废话就不必说了,朋友今天找上门来,倒底是什么意思?”高猛缓缓地凝运着内气,盯着林宇问道。对方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欺身至十米的范围内,境界比他只高不低,他不敢掉以半点轻心,已经做好拼死一博的准备。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们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林宇咧嘴乐了,同时指了指胡玉才,“顺便带这位胡书记去往他该去的地方。”
“你是那个陈庆才的同门师弟?”高猛脑子极快,听林宇这么一说,豁地就是一惊,已经反应了过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陈庆才的同门来找他报仇来了。毕竟,他刚才废掉了陈庆才,如果人家有师门,不找上门来讨说法儿才怪呢。
“反应很快嘛,真聪明。”林宇抚掌大笑,“不过,你猜错了,陈庆才是我徒弟。俗话说,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现在我来找你讨说法儿来了,你不介意吧?”林宇盯着那个大汉笑道。
“你的徒弟?”高猛和胡玉才狂吃一惊,望着林宇,嘴张得跟河马似的。可能吗这个?这小子才多大的年纪?陈庆才都多大了?他就算境界高一些,但充其量不过就是天赋超好而已,能成为陈庆才的师傅?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不好意思,就是随便教了他两手而已,让你们见笑了。”林宇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像个羞涩的少年。
“狂妄!”高猛愤怒得都要崩溃了。太阳啊太阳大太阳,你丫吹的也太没谱儿了吧?随便教两手就能教出一个能废了胡玉才这个筋骨境高手的能人,你丫还能再吹得玄乎点儿不?
因为愤怒,更因为敌意,所以,高猛的小宇宙就爆发了,脚步一错,向着林宇就腾腾腾如同一头远古怪冲了过去,每一步踏出,脚下的石板就是哗啦啦一阵响,随着一个个脚印深深地印了上去,整个地面都摇晃了起来,好像要地震了似的,那是内气行功爆发出来的强大威力,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攻击该有多猛烈。
高猛深知林宇的厉害,更不敢掉以轻心,甫一出手就是集运全力,惊天动力,企图毕其功于一役,就算不能打死林宇,也要先让他受创,然后再想办法干掉他——这也是他目前能够想到解决林宇的最好办法了。
奔跑,出拳,人似炮弹,拳如流星,山洞在摇撼,拳风带起来的凌厉气势让空气都产生了肉可见的漩涡,一道道气旋围绕着他的拳头,就如同一条条无形却有质的鞭子,抽在空气里,“啪啪”作响,扫到旁边的岩壁都带出了一条条深深的沟壑,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一片片碎石哗啦啦地往下掉。
虽然这并不是内气外放的境界,而是纯粹拳风带起的凌厉气流,但已经足够恐怖了,别的不说,单是那拳风带起来的气流如果打在普通人的身上,就足以将普通人瞬间切割成一堆烂肉。
说快真快,转眼间那个大汉就已经奔至林宇面前,中拳而出,顿步开声,一拳就向着他的胸口打了过来。
一拳击出,“砰!”空气里仿佛都炸响了一个手雷般,震得人耳根发麻,可想而知,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师兄,打死他!”后方的胡玉才在后面给他师兄加油鼓劲助威。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后面正看得热血沸腾胡玉才瞬间一颗心冷了半截。
林宇唇畔微微一哂,也不见多用力,只是轻飘飘地起来一拳,向着高猛的拳头就迎击了过去。瞬间过后,两只拳头就撞在了一起。
然后,空气中又是一声“砰”的气爆声响,隐隐间居然传来了钢铁交鸣的声音,两个人拳头交接处居然爆出了一团火花来,不过火花当中,又有一团更加凄厉的血花迸散开来。
随后,“骨勒勒勒……”一声令人牙根发酸的暴响声响起,林宇的拳就直接打穿了那个大汉的拳头,并且,从他的拳头中一路打了过去,势如破竹,一气打到了他的肩膀处,整条肩膀顿时节节粉碎,变成了一团血肉碎粉扬起在空中,被两个人交击的拳风在空中激荡得回旋不休,久久才散。整个一截衣袖也瞬间化蝶飞舞,片片带血,在空中飞舞不停。
“啊……”高猛狂吼了一声,气势顿消,整个人已经飞了回去,“砰”的一声就砸在了胡玉才的身畔,右臂已经彻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截血肉模糊的肩胛,正泉水般向外喷着血浆。
“你废我弟子,我废你一臂,我们扯平了。”林宇轻轻抖手,抖落掉上面的水珠,望着高猛,淡然而道。仿佛刚才打没了人家的一条胳膊,不过如吃饭喝水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