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之下,身体的反应更加剧烈了,我的小腿止不住的抽着筋,被阿伽雷斯的鱼尾及时卷住腿脚才没跪倒。他的蹼爪温柔而有力的紧握住我的手腕,眼神却阴戾地好像地底来的死神,盯着那些牵着渔网朝我们步步逼近的日本士兵。在渔网朝我们铺天盖地的罩下来的时刻,阿伽雷斯搂起了我,锋利的尾鳍犹如闪电那般朝他们的腿脚横扫而去。而我抓住那笼罩身体的交织的粗韧麻绳,身体里攒动着的热流刺激我的力量爆发,我张牙舞爪的撕扯着渔网,将体内的燥热感肆无忌惮的宣泄出去,已经化作蹼爪的手与阿伽雷斯的蹼爪互相配合着,瞬时便将渔网撕扯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容纳我们的身体一下子突破了渔网的束缚。
啊哈,我们是不是该叫“漏网之鱼”没有什么能拦住并肩作战的我与阿伽雷斯。这个念头响彻在脑海里,刹那间我的胸中胀满了勇气,仿佛一下子无所畏惧。
“用刺刀!宁可弄死他们,也别让他们跑了!”真一大惊失色的嘶喊起来。
我红着眼瞪向真一,我敢发誓我的眼神就像他曾描述的恶煞那般恐怖,他在我的瞪视下打了个哆嗦。真一离我们就近在咫尺,我知道自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而同时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意图,趔趄了几下便往后退去,我没什么犹豫的猛地朝军队因我们的突围而造成的缺口纵身扑过去,一下子将他扑翻在地,双爪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脖子。“德萨罗!”,阿伽雷斯厉吼了一声,他的袭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在围住我们的日本士兵们举起刺刀前,便将他们横七竖八的撩翻在地,霎时间,周围此起彼伏的响起了筋骨折裂的声音。
真一在我的身下惊恐万状的大口喘息着,他显然没料到局势会突然这么逆转,他由一个屠夫变成了一个人质。我冷冷的盯着他,用指甲抵住他的咽喉,他的眼睛里放射出恐惧无比的光芒,在我膝盖的压制下拼命的挣扎。刚才宣泄出来的力量好像榨干了我整个人,让我的双手直打颤,但我还足以杀死真一,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干,即使我不愿意杀人。但我得让他暂时苟活着,因为他是我们逃出去的“通行证”。
“德萨罗!”阿伽雷斯厉声喊着我的名字,将真一从地上一把拎了起来,鱼尾托住我摇摇晃晃的身躯。我靠着阿伽雷斯的脊背,抓住真一的一边胳膊,指甲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肉里,盯着他那张痛得扭曲起来的脸声色俱厉的威胁:“叫你的军队撤退,释放战俘营里的人,释放列夫捷特,立刻,马上!”
说着,我稍一用劲,便如愿的听见了真一手骨错位的闷响。
“真一博士!”
“暂时别过来!请求大佐支援!退开,退开,你们别轻举妄动,我决不能死!”
他声嘶力竭的惨嚎着,声音都变了调。那些日本士兵犹豫着纷纷退后,最终让出了一道空隙,阿伽雷斯拖着我与真一,犹如一股迅疾的飓风般穿过了军队,在密林间急速滑行,简直就好像一只科莫多巨蜥,转瞬就将身后追击的军队甩得无影无踪。然而,该死的,我们似乎混乱之中跑错了方向,进入了小岛更深的腹地,但我们无路可退,只能继续前进。
地面似乎越来越具有坡度,树林则愈发稀疏,远远的,我能望见前方的黑暗露出了一道豁口,月轮的光芒从一方深蓝的夜穹之中透过来,那么皎洁明亮,照得我的整颗心也一瞬间亮堂起来。
噢,老天,那是一个悬崖。底下一定就是等待着我们的大海。说真的,跟阿伽雷斯在一块,我一点儿也不畏惧跳崖这种极限运动。
可此时,阿伽雷斯的行动逐渐艰难的缓慢下来,显然,他的鱼尾并不能良好的支撑他进行攀爬。我连忙从阿伽雷斯身上挣扎着跳下来,把已经吓昏了的真一拖到一边,想要扶住他的身体,双腿却软的好像一把意大利面,整个人一下地就栽倒下去。
这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已经下半身被分泌出来的黏液濡湿了,括约肌正可耻的微微收缩着,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发情期最后的征兆,很快,我就会因为身体的冲动而丧失理智与行动的能力。见鬼,见鬼!我弯下腰跪在地下,压紧臀部,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恼恨的咬了咬嘴唇,苦笑起来:“很抱歉,首领大人,我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你惹麻烦……”
话音未落,身体就被一把搂进了阿伽雷斯的怀抱里,他潮湿的嘴唇抵在我的后颈上,呼吸伴随着低沉的鸣语,透过我的脊骨直达胸腔,震得我的心脏砰砰乱跳:“你从来不是麻烦,德萨罗。”
我哆哆嗦嗦的抓住了他的蹼爪,回过头咬住他的嘴唇,像一个即将在沙漠里渴死的人那样吮吸汲取着他舌头的水分,阿伽雷斯的蹼爪骤然抓紧了我的衣摆,从下至下的撕裂开,沉重的身躯犹如山体似的从背后压下来,将我牢牢的笼罩在他的桎梏之中,鱼尾卷起我的一条腿,使我的臀部高高翘起。我咬紧他的嘴唇,酥哑的低哼了一声,忘我的等待着他强有力的侵犯。
“经过这一次与我的结合,德萨罗,你就会永远变成我们的形态,你准备好了吗?”阿伽雷斯低沉沙哑的喃喃,他轻轻捏住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重新睁开眼,望进他深邃慑人的幽瞳里,那里面涌动着一个要将我彻彻底底、从身到心都吞噬掉的漩涡,而我清楚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闭上湿漉漉的双眼,坚定的点了点头。他盯了我几秒,重重吻住了我的嘴唇,吻势骤然狂野起来,舌头宛如捕猎的鲨鱼似的纠缠追逐着我的舌头,牙齿时轻时重的咬着我的每寸唇肉,蹼爪犹如拨弄琴弦似的肆无忌惮地游走在我的全身。我张大嘴急急的喘着气,不可自抑地念着他的名字,在他的身躯下胡乱的扭动起来。
就在□□熊熊在我们身上燃烧的时刻,我忽然听见身畔传来一声高而短促的鸣叫,这声音简直如同清晨闹钟那样要命,我霎时打了个激灵,一眼望见雪村与阿修罗从旁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
98、Chapter97
“父亲!”
雪村低低的惊叫了一声,扶起昏迷在一旁的真一察看,而阿修罗则有些慌乱的望着我们,似乎因撞破了我与阿伽雷斯的“好事”而感到不知所措。
阿伽雷斯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身躯将我□□在外的部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时,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追击的动静,见鬼,我心想着,看来想在这儿完成我在人类形态下与阿伽雷斯的最后一次结合压根是不可能任务,因为射-精会造成我和阿伽雷斯的虚弱。我缩了缩手脚,阿伽雷斯托起我瘫软的身体,仅靠强壮的双臂带着我向上攀去,抵达了那道通往茫茫大海的悬崖。
我望着底下,硝烟味的烈风倒灌而上,令我感到一阵窒息,身体的强烈反应却奇迹般的因此减轻了不少。
无边无际的黑暗的海面上散布着燃烧的废墟,好像天幕中的星辰着了火殒没其中,灰色的浓雾无声的弥漫着,哭诉战争的惨烈与残酷。而我和阿伽雷斯即将就要跃入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海域,可此时我竟然一点也不畏惧。
“德萨罗,别害怕。”阿伽雷斯凑近我的耳畔,低沉的呼唤着我的名字。他环抱住我的身躯,靠近了悬崖的边沿。
“等等。”我抓住他的胳膊,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雪村他们,看见雪村已经将真一扶了起来,神情复杂地望着远处斑驳的火光,似乎在犹豫什么。
阿修罗的蹼爪握着他的一只手,指了指山坡尽头的悬崖。距离并不远,人鱼的声音异常有穿透力,我可以听见他用生涩的日语结结巴巴的低鸣着:“雪…村……我们去…海里……”
雪村怔了一怔,失神地看了阿修罗几秒,又看了看我与阿伽雷斯,我肯定他的眼里闪烁着羡慕与渴望,但我同样肯定他的内心正在剧烈挣扎着。
“雪村先生!”我叫了一声,他朝我点了一点头,忽然间转过身,架起真一就往山坡下走,这让我不禁大吃一惊。然而阿修罗紧紧拽住了他的手臂,他的鱼尾因无法在倾斜的山坡上支撑而失去重心的伏倒在地,尖锐的蹼爪刷拉一下划破了雪村和服的袖口,却一丝一毫也没松开他的手腕。鲜血从雪村白皙的手臂上流出,沁红了他的袖子。
“别…回去!”
阿修罗半伏在草地上,他的双臂环住雪村的小腿,就好像一个即将失去最珍贵的宝物的孩子般,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闪烁着紧张、局促与愤怒的幽光,我竟一时无法将他和幻像那个浑身浴血的阿修罗联系在一起。我未曾想到他原本是这样的,由此可以知道人鱼并不像那个老妇与真一所描述的那样,天生就是残暴的恶煞,而是真一这些法西斯分子残忍的行径将人鱼们活生生逼成了复仇的魔鬼。
雪村的肩膀微微抖了抖,他僵硬的回过身去,漂亮的黑色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却像是不敢与阿修罗对视似的,将目光径直投向了我。他咬着下唇,牙齿仿佛刀刃似的切割在嘴唇上,颤抖的扬高了声音:“德萨罗先生,请你们快些离开这座岛吧,也带阿修罗一起走。我不能背叛我的家族,我必须得回去承担责任。”
我愣了一愣,哑口无言的张着嘴。该死的,我有什么办法说服雪村跟我们一起离开呢?听说日本人的偏执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雪村是生在军国主义时期的背负着“使命”重压的家族里,还有一个真一这样的父亲,见鬼,我不知道他从小被灌输了多少那些我无法理解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