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了金刚罗汉法相的修炼是依靠实战,陈云生便不放过任何与别人战斗的机会,每次都激发金刚罗汉法相。『雅*文*言*情*首*发』此时,他的法相高度已经高达七丈五尺,他很期待金刚罗汉法相第一式破魔的威力。距离十丈的高度只有两丈五尺,如果这一路杀下去,没准真有可能修成法相的第一式,破魔。
穿云舟飞的很低,低到看得清地面上的沙粒。穿云舟更像是一辆沿着地皮前进的马车,只不过速度快了何止一倍。可让陈云生郁闷的是,一连向北飞了数百里,却一只沙虫也没遇到。
他索性跳下飞舟,遁入地下,沿着地脉向前行进。柳晓山飘在半空,借遁光前行。这样做果然达到了效果,陈云生在地下遇到了第一只沙虫。这只虫子身长约有十丈,在沙土中力大无比,陈云生果断将它引到地面,然后击杀。沙虫的体液散布在沙子中,不多时就引来了另一头沙虫。
陈云生将第二头沙虫杀死之后,将它的尸体破开,让淡绿色的液体尽量浸入沙子之中,然后在一旁守株待兔。不多时又引来了三四只沙虫,他抡起麒麟斩,激发金刚罗汉法相,一通乱砍。不仅修炼了法相,也修炼了青云刀诀,眼看着“百刃”已经修炼得精纯无比。
在此地逗留了半天时间,直到再没有沙虫冒出来,陈云生才阁下一块沙虫的甲壳上了穿云舟。柳晓山不解道:“你带这腥臭之物作甚?”
陈云生笑道:“你终于也有不明白的时候。你瞅着,我要钓沙虫。”
柳晓山眼睛一亮,明白陈云生的意思。两个人向北飞了百十里,陈云生用金灵丝穿过沙虫的甲壳垂在沙海之中。也就是半柱香的光景,沙土仿佛开锅一样,一只身长十五丈的斑斓沙虫从沙土中窜了出来。一口咬住那块残骸就往沙土里钻。
陈云生岂能容它逃走,手中长刀一晃,整个人跳到沙虫头上。双手捧刀,使劲向脚下的沙虫刺去。麒麟斩何其锋利,外加金刚法相的加持,重逾万钧,整个刀身都刺入了沙虫的脑袋里。陈云生一挥手,麒麟斩沿着沙虫的脑子转了一圈,彻底将它第一节头颅砍下。
沙虫在地上拼命翻滚,还想钻入地下,却被陈云生手起刀落,将它切成了数段。他依法炮制,将沙虫的体液撒入地下,从而引来更多的沙虫。如此这般,陈云生在此地有杀了十余只沙虫。『雅*文*言*情*首*发』
他跳上穿云舟,继续向北飞去。八荒大陆地广人稀,陈云生自从离开了风沙镇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人烟。他一路向北,飞个百十里就停下来一通乱砍,死在他手上的沙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金刚罗汉法相的高度提升的极为缓慢,这一路下来,刚刚长了三尺,距离八丈的高度还有一线,这让陈云生颇为着急。
这一天,陈云生杀了十余只沙虫之后,正准备驾穿云舟向北飞去,却被柳晓山拦住了。柳晓山指着西北方说道:“那个方向就是沙虫之母琼塔巢穴,反正三月之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先完成这件事再北上赴约。”
陈云生想了想,摇头道:“不妥,我们贸然进入沙虫之母的巢穴,恐怕凶多吉少。”
柳晓山眨着眼睛说道:“难道你决斗完了再去就不危险了吗?”
陈云生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我自有妙计。”
柳晓山何等的聪颖,眼珠一转就猜到陈云生心中所想,“人家都说你讲义气,我看你才是老谋深算,精明的很。”
陈云生叹气道:“都是被逼的。当我听说八荒有沙匪的时候,就想借助这股力量帮我们进入沙虫之母的巢穴。不过沙匪都是桀骜之徒,一定不会听命于我。正逢沙卡想要血洗风沙镇,我向他挑战,如果我胜了,用他的命换他的效力,想必他不会拒绝。如果我败了,好歹是死在他人之手,而并非畜生之口。”
柳晓山蹙眉道:“早知道八荒这么危险,我们还不如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和尚,让他自己去挖出最后的宝物。”
陈云生盯着柳晓山,认真说道:“说不定天元大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所作所为,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你说让我们自己发现金骷髅的秘密,然后自己揭开这个秘密?”柳晓山睁大了眼睛盯着陈云生。半天之后,她重重地点头道:“很有可能,我们小看了这老和尚。也许他现在正偷着乐呢!”
“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尽力向前冲。本来这件事情我们就责无旁贷。”陈云生淡然地说道。
柳晓山噘起嘴道:“是你责无旁贷吧。别把我也扯进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驾着穿云舟接着向北飞,距离沙虫的巢穴越来越远。陈云生继续用沙虫的尸体诱捕沙虫,而柳晓山则坐在穿云舟上安静地修炼着轮回佛眼。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前方的沙地逐渐出现了一丛丛低矮的灌木,灌木之中夹杂着一株株红色的小果实,看上去极为的诱人,吃在嘴里却非常苦涩。沙虫越来越少,陈云生知道距离碧玉城不远了。天空中逐渐有各种各样的飞空法器,不少修士模样的人从北边飞过来,看到陈云生驾着穿云舟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八荒缺水,灵木极少,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用这么一大块上好的木头做一艘飞舟,毕竟能用来做飞空之物的材料太多了。八荒本地人很愿意用琉璃做飞空法器,这种飞空法器多半颜色鲜艳,十分的好看,可飞起来却不如木头做的法器轻盈。
陈云生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驾着穿云舟风驰电掣地飞向北方。柳晓山习惯性地将那块黑红的面具戴上,那幅天人一般的容颜绝对是惹事的根苗。
三天之后,陈云生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碧绿的城墙。城墙很长,足有百里。城墙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城门,毫无疑问,这里就是碧玉城。从城内出来的人多半会走到城外十里之后才驾起遁光飞走,而飞向碧玉城的人也会在十里外按落遁光,步行进城。
陈云生也依照别人的做法,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收起了穿云舟,和柳晓山步行进城。碧玉城远看仿佛一条玉带,近看恢宏大气,城门高大三十丈。城楼上挂着颗巨大的石头雕塑的脑袋。脑袋头顶没有头发,双目炯炯有神,注视着前方。
看到陈云生盯着那颗头颅看了很长时间,旁边一个行脚的商人好心解释道:“这就是沙王加木措的头像。每代沙王都是如此,将自己的头像悬挂在城楼之上,美其名曰守护着城内的居民。”
“下届沙王上任之后,这老沙王的头像如何处理呢?”柳晓山不合时宜地抛出一个问题。
行脚商人笑道:“当然是挂在翠微山顶了。那里已经有百余个沙王的脑袋了。”
陈云生知道对方口中的翠微山就是碧玉城以北三百里的一座小山。他又看了一眼沙王的雕像,暗道,这个头颅少说也有数万斤,有谁这么大本事能驮着这可头颅飞三百里!
和行脚的商人告别,陈云生和柳晓山溜进了碧玉城。他们已经告别正式的城市有一年之久了,这次重温大城市的热闹,两个人都颇为的享受。陈云生刚刚进城,就发现有人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
他暗自奇怪,自己在八荒这段时间,皮肤已经被风沙磨砺的十分粗糙,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八荒的本地人。他又看了看柳晓山,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四周的人只是指点,然后小声的低语,陈云生从他们的眼光中发现了一种复杂的神态。
每当他停下脚步,四周围观的人就很快的散去,似乎对他很是忌惮。这让陈云生颇为恼怒,他飞快来到一个干瘦的年轻人身后,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肩膀。他两根指头重逾千斤,那个瘦弱的年轻人登时就瘫软在地上。
陈云生拎起他的衣领子,仿佛拎着一只小鸡,走到了一个阴暗的巷子中。将年轻人丢在地上,他一脸怒气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年轻人刚开始点头,紧接着又摇头。
陈云生一跺脚怒吼一声。年轻人急忙说道:“我,我,我认识你。你却,却不认识我。”
“我叫什么名字?”陈云生疑道。
“你姓南,叫天。现在碧玉城的人都知道你。”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八,八荒竞技场外两个月以前就立起了你的牌子。还有一幅肖像,你打算挑战黄沙执事,这是碧玉城天大的事情,没有人不知道你。”年轻人哆哆嗦嗦讲完这番话。
陈云生朝他摆了摆手,说道:“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那年轻人如蒙大赦,给陈云生磕了个头,跌跌撞撞跑出胡同,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柳晓山在一旁巧笑嫣然道:“看来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人尽皆知的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