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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十九章:东江收官…3

作者:滚木擂石 字数:7141 书籍:明歌

  【请牢记本站域名“ ” ,或者在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毛承禄写给朝廷那边的战报考绩,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一种复杂的心态:

  “崇祯十一年癸亥庚辰,西历1638.12.06,南清多尔衮,伪以王号代摄政事。

  “甲子己卯,集兵攻仲明于毛怜;壬午,战兴祚于双城;小寒日,伤李觉于凤坪道;五九,败臣于伏里其城;丙寅丁丑,疾进三江口。

  “臣等车轮死战,均未得阻其锋。五战五败,失城有七。损兵丧民,计有六万六千。此皆小臣昏聩所致,自请科道部府,降罪诘饬。而众将官犀利血战,当叙功矣,明细另报。

  “三卯之日(1639.03.19),多尔衮领伍佰死士,轻兵突近,殁于三江口南门城下,其所狙杀者,朝鲜凤坪君李觉是也。敌将鳌拜,影随身后。中箭矢如猬,乃弃剑下马。负尸缓步而行,破冰自沉而亡。伍佰死士,列阵自刎。

  “多尔衮生前,大言语臣。概有“国君死社稷,谓为大义”之狂悖;亦有“族兴族隐,未得闻族灭”之哀怜。虽态度放浪,终不失英雄气概!

  “测量其所言,自非全然无稽。筛遴其所余,悉皆老幼妇孺。今伏乞君上,布施恩德,以善待其遗族。非如此,无以彰显吾皇之仁道,治而勃焉。更兼昭示天下,我中华之盛世,当携手诸族共证。罪臣东江毛承禄顿首!”

  喔,无论如何,多尔衮终究是死了,死的比皇太极潇洒,比豪格英雄。他生前或多或少,都活在父兄的阴影中。但死的时候,他却异常轻松。尽管是死在李觉残疾的右手上,但当火铳子弹穿透身体的那一刻,却没有丝毫的遗憾!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成为了传奇中的传奇。只有他的慷慨赴死,才会让中华政权善待满清遗族。因为满清的英雄时代,已然落幕,不再有威胁了。

  并且,皇太极向吴三桂求告,他便向毛承禄投诚。因为他们非常了解东江与辽东之间的争执,只有同时向双方提出诉求,才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下族人利益,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况且,他们都是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死的,单这一点,就可以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忘记这次教训,善待各族,携手前行!…

  对了,皇太极死了,多尔衮死了,那么最后一支成规模的长春豪格,又是怎么死的呢?

  “将军,长春城内,竟然有一半是空的,想来,豪格业已成空架子了。”

  哈果木半蹲在坐在马桶上的陆继盛面前,悄声禀告着打探来的消息。陆继盛这两天闹肚子呢。

  “哈果木,你说豪格此人,究竟是太子,还是亲王?”

  “呃,长子倒是,但不能算太子吧。”

  “呣,不管了,只要咱们一举功成,长子也得算太子,太好了。”

  陆继盛一高兴,又‘嘣’‘嘣’地放了两个屁,又臭又响,他决定行动了。

  “哈果木,你带你的人,3更后,从城外30里处,喧嚣缓进,但切忌近城接战,待看到城门举火之后,你等方可倾力攻城。明白吗?”

  “3更城外30里,城门举火,小的明白了。”

  “好,去吧。”

  哈果木连忙跑了,远远看过去,哈果木一路上都在死命地揉鼻子。等他跑远了,陆继盛才悄声吩咐大伟。

  “大伟,我今天身子不爽利,只能在后观战了,一会儿你领着50个人,埋伏在城门外15里的地方,记住,我要一枪毙命,至于杀谁,你知道吧?”

  “明白,后金太子,对吧?”

  “对,都说这个大王子最喜杀人,哈果木他们城外喧嚣,豪格一定会亲自出城,到时候,你于半路狙击,我在这边带善友教的人策应,先在城外歼敌,然后咱们一举进城。”

  …

  三更天,

  长春城中的守军,忽然听到了一阵巨大的声响,不用打量,凭声音就知道,有一万名绝对外行的人士,正在城外30里处鼓噪而来。守城士兵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去禀告守将。

  守将恨恨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善友教’之后,连忙飞奔到亲王贝勒,镶黄旗旗主豪格的寝帐外,低声向着亲兵禀告。

  亲兵入帐的时候,守将心中还在不停咒骂。因为城外30里,本来是有农户居住的,要在往常,甭说30里,敌人进入70里地带,城中都能马上知道。现在可好…

  正想着,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吓得守将一哆嗦。随后帐中乱嘈嘈的拥出一群人来。当先一人,正是豪格,豪格身材不高,但很是精悍的样子,胸襟前一大片飞溅的血迹。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来人,点5千人马,随我出城,留守人员,把城中的旗民给招呼起来,对方主将很可能就是陆继盛,小心他们偷城。”

  说完,豪格穿着普通的铠甲,飞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亲兵去城门那边准备去了,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有五个衣着锦甲将袍的士兵。显见得,这些人已经防备到陆继盛暗中狙杀的埋伏了。

  虽说陆继盛的游击战术,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骑兵游击的作战方法,恰恰是游牧民族的看家本领,所以说,尽管陆继盛用的比较娴熟,但究竟是在学习对方的基础上得来的。所以,大家早加了小心的。

  就比如暗杀这个方法吧,杀手埋伏的地点是非常讲究的,没人愿意死,所以退路一定要提前准备。可供选择的退路,怎样也要超过两条以上。

  其次是遮挡物要良好,不能光有树就行,树的颜色很单一,有经验的猎手,无需太大的波折,就可以辨认出树的周围情况。因此,需要有树、有花、有草、有石头,这样的伏击地点,才是最佳地点。

  再有就是高点了,下山‘容易’上山‘难’,出了状况后,对方抓你,浪费些气力,总是好的!

  但这些,豪格也懂,所以,他早在来长春的第一天,就派人把周边地区给清扫了一下,树木对于后金的信仰来说,属于神物,豪格没敢伐木,但剪除两米以下的树枝,还是得到了响应。

  总之吧,大伟领着自己的50个人,找了小半夜,都快到3更天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伏击地点,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大伟只好选择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土包后面,他身边只有10个人,其余的人,大伟给放回去报信儿了,伏击成功的把握太小,早叫将军做好应变才是。

  城里先后出来了将近5千的人马,分别由一名衣甲鲜明的骑将领着,分头而行,从步调上看,对方想以四围夜战来解决问题。如此迅速有效的指挥,不愧后金的骁将之名。

  大伟抽出了一杆迅雷铳,顶上火药,静静的趴在山包上。他这边刚好是对方一队兵马的必经之地。对方也预料到这边可能有埋伏,大队人马通过时,先是由打头的队伍射来一片箭雨,随后理也不理就直接过去,后续通过的部队,箭雨密度不及刚才,但也是连绵不绝。

  大伟在箭雨的攻击下,狼狈不堪,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多亏了这片土地是后金的家园,否则对方一定会放火燎原的。他们十个人埋伏的设施做的很好,是宽宽的挖出一条浅沟,上面用树枝交叉搭建,再撒上泥土,前后留出通道,前面是狙击用的,后面是撤退用的。

  羽箭不停的将大伟等人从前口往回里逼迫,大伟有些急了,他知道,伏击成功与否,都要及时通知陆继盛,好叫他有个准备,但一旦宣警,对方可是五路大军,随便分出几百人,就把他们给包饺子了,谁也不想窝窝囊囊的死在这儿啊!之前的警讯约定是这样的,伏击成功,无声无息。一旦伏击有误,立刻点火为号。犹豫再三,考虑到已经派回去40人提前宣警了,所以大伟并没有及时点火焚树。

  箭雨逐渐疏落起来,大伟连忙从暗壕后面奔前爬,沿途被箭矢的尖头刮的浑身是伤,到达出口,大伟猫着腰钻出去,顺着山头往下看。只见山下过来了2百人的样子,从这些人的马匹上可以看出,属于精锐部队,而且隐隐的,有一个将官被围在中间。这人虽说没穿的那么夸张,但显然也是上等装备,而且他的前后左右,都有插花式的高大士兵,举着盾牌和旗帜,做防护。

  ‘天助我也!’大伟心中暗叹,右膝跪地,左腿半屈,左手肘立在膝盖上,小臂托稳迅雷铳,枪托抵在肩膀,深吸一口气,憋住。右手食指轻轻勾动了扳机。

  枪响后,大伟立刻将迅雷铳收好背在背上,右手自身后抽出穆刀,边准备好后撤,边凝起二目,关注着对面。他的动作很快,直到这时候,子弹似乎才飞到对面。只见对面的骑将,显然是听到了迅雷铳的声音,立刻手下勒马,随后马上一个后仰身,任何时代的狙击,都要有提前量的,对方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因此听到有枪声,立刻叫战马停止,并且身子也做调整。

  但大伟这次的提前量却做的很小,因为他知道,大半夜的声音太安静,对方一定会先于子弹听到枪声。所以,当骑将的身子仰倒一半时,弹丸唰的来到,自骑将的腰下钻入,随即穿破肝脏,划过腹腔,击打在左边肋骨上,变向,最后,停留在胃里面。骑将刚泛起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他的后脑就已经砸在地上,死了。

  大伟刚想佩服自己一下,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因为对方的2、3百人,似乎就等着他这一枪似的,还不等那名骑将摔落马下呢,就已经分散成围猎阵线,向着他们埋伏的小山包而来。

  “不好,上当了!”大伟转身也不顾掩藏身形,往后便跑,边跑边喊:“风紧啊,扯呼,扯呼!”

  他们的战马在山包下,十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马前,看马的士兵早知道有变,已经将六匹战马的马头给调整好方向了。

  大伟跑到马前,一边吆喝弟兄们赶紧上马,一边在一个土坑中敲打着火石,伏击失败,必须点火,从刚才的态势上看,他打死的,绝对不是正主儿。

  “大伟,快走!”

  “知道了,”大伟飞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先让马儿往山包上一跑,接着左腿再一带马镫,战马弯出一个小弧线,从新往山下跑去,借着这一转的势头,大伟将手中火把,高高的抛向一棵歪脖子树,火把准确地砸在事先撒上火油的树枝上。

  轰的一声,歪脖子树上全是火苗子,热浪袭打在大伟的右耳后,火辣辣的疼。

  他们十一人,先后朝着西北方向跑去,这是事先说好的,绝对不能领着敌人往本队跑。

  对方真快,一支羽箭突然破风而来,撕裂空气的箭头,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但随着声响传来,还不待大伟做出反映,羽箭就钉在了大伟后脑左侧的位置。

  大伟吭都没吭,便一头载了下去,只是凭借本能,在临摔下马的时候,将双脚从马镫中抽了出来。大伟脸先着地,幸运的是,在着地之前,他就已经昏厥过去,否则他会觉得更疼。

  马队过来,不做停留,直接践踏而过,射箭的人,正是豪格。他的甲胄,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士兵铠甲。豪格对自己的箭法很是自信,所以他直接领着人追杀其余的人去了。

  他的判断很毒辣,30里外的人,绝对挡不住自己的5000铁骑,他真正目的,就是要看看谁敢伏击自己。然后把他们全杀光,完事儿后,赶紧回城,因为他知道,对方一定还有后招。所以,如果能抓到舌头,就更好了。

  大伟的兄弟们,都被追上了,因为他们的战马本身就没有豪格的好,其次,游击一年多了,再好的战马也盯不上劲了。10个明士兵,全部阵亡,即使豪格用汉语喊出“降者全命”,他们也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战斗,牺牲,或者自杀。

  “来人,回城!”豪格打马原地转了两转,尽管没抓到舌头,但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不知道后手也没关系,挫了对方的锐气也算有所收获。在回城的路上,30里外已经传来了厮杀声,5000对一万?就是对付再多的人,豪格也有着绝对的信心。

  今夜陆继盛定的是三招,诱敌、伏击、偷城。但很可惜,三招在一开始就出现了波折。

  30里外的杂牌军,根本就是些新筹措的乌合之众,原本对长春周边地带就不是很熟悉,又未经统一施训,所以在指挥调度上,十分困难。加上他们碰上的,是最精锐的部队之一。所以,在战斗初期,陆继盛就失去了先手。

  伏击更是如此,他以为一招鲜,吃遍天下无敌手,实质上,只要随便做个应对,这事儿就不好办。

  豪格心中得意洋洋的分析着,直奔城门而去。他心情放松之下,仍没忘了防范,身边的亲兵,再次隐隐地围在他的四周。

  “来人,叫人开城门!”

  “是!”亲兵答应。

  “砰!”迅雷铳响。

  “不好!”豪格猛地一带缰绳,战马原地打转,豪格没有哈腰,而是双腿用力,在战马上凭空跃起,枪声来自左前方,他便用右手支住马鞍,向左旋转。

  嗤,一粒摆明了弹丸飞过的声音,传入了豪格耳中。

  “侥幸!”豪格暗叹。

  “砰…。”枪声连绵巨响。

  “不好,”正在半悬空耍杂技的豪格,心中大惊。

  此时,豪格的战马已经停滞,身体正在往下落,根本属于一个活靶子。他身边经验丰富的士兵们,正在奋勇上前,向他靠拢。希望用身子挡住子弹。

  但枪声连绵巨响的原因,是因为有三杆迅雷铳,几乎在同时发射。三粒夺命的子弹,呈品字型飞来,豪格只来得及躲开第三颗,他的胸前和肚腹处,便同时中弹。身子一歪,躺倒在亲兵的身上。

  陆继盛在得到之前的消息后,就发觉自己确实有些托大了,豪格再蠢,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没道理这么轻松中招的。因此,他连忙做出搏杀一般的应对,将自己手中的全部军队,立刻平分成两部分,500名老兵,连同善友军一起,派往哈果木那边支援。如果形成两相夹击的态势,野战起码不会输。

  另一部分500人,仍然埋伏在原地,等待命令。他自己则又带了十个人,埋伏在长春城的附近,他要赌的是,既然对方有了准备,就不可能放过伏击的人。豪格同所有的老兵一样,是有品味的,不可能去跟乌合之众做纠缠,所以,追杀伏击之人,一定是豪格。因为这些圈套,都是豪格自己设计的,作为他们这些用计高手来说,自己的得意之作,一定要自己来品尝。

  除了狙击豪格之外,陆继盛还有一个小小的企图,大部队出城后,城防一定空虚,如果能借机诈开城门的话,岂不是事半功倍?但不论如何,二次伏击,才是真正的致命伏击。

  枪声一响,陆继盛就带着人向自己的500本队跑去,500人虽说不多,但对付200人的豪格亲兵,还是足够的。所以,陆继盛跑跑停停,当他听到城外的八旗士兵,果真追上来的声音,心中窃窃一笑,看来,刚才杀的,很可能是豪格了。因为那些亲兵们,因为敌情不明,自然不敢贸然入城。同时主将中弹身死,自然是先替主将报仇再说。

  耳听对方的脚步越来越近,甚至耳边已经响起箭矢破空的声响后,陆继盛口中呼啸一声,召唤自己的本队士兵,前来迎敌。很快的,就在城墙下,数百人的近身夜战,残酷展开,双方都不多说什么,只是一味悍勇拼杀,直到对方不再有人活着为止。

  在拼杀时,陆继盛很有闲情地领着10名兄弟,来到了豪格摔落的地点,他让手下士兵去翻检尸体,自己则在耳边倾听战场声音,旁边的数百人拼杀,明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以有备算无心,武器上还占有优势,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没有找到任何信符之类的身份证明。

  “将军,此人身上,没有任何信符”

  “嗯?”

  陆继盛心头一阵紧张,万一豪格正在率队攻打附军的话,那哈果木和岳兆祥二人的性命,就堪忧虑了。一旁的士兵,眼见主将没多余的反应,只好很没有自信的出声提醒:

  “将军,此人不会就是一般的士兵吧?”

  听到士兵如此没自信的询问,陆继盛忽然醒悟,后金士兵也讲究腰牌制度,将官兵卒,都有个小腰牌,而这个尸体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证明一点,他生前,是不需要腰牌的。什么人不需要腰牌?主将!豪格!

  陆继盛惊喜之下,立刻回答道:

  “没有腰牌,才证明此人就是豪格,弟兄们,随我杀敌!”说完,陆继盛返身就加入到旁边的战团之中。500杀200,轻松加愉快,美酒加咖啡。当战斗接近尾声之时,陆继盛心中愉快地思忖‘接下来的战斗,变得轻松啦’

  但他还是漏了一点,没有考虑到敌情和天气的变化以及敌人对自己家园的热忱,他只是考虑到后金骑兵较为强大的机动性和作战能力。所以,才不做停留,直接击打。但是,正在陆继盛准备彻底碾杀城外这200名士兵时,就听城内,忽然传来‘哐’‘哐’‘哐’的锣声,这是‘鸣金收兵’的信号!锣声还没有停止,城里又发出了‘砰’‘砰’四声炮响,这是在召唤30里外的后金士兵,尽快回城。

  “将军,要不要趁势夺门?”

  “不可能,外围的5千兵马,一会就将回返,大家快快后撤。”陆继盛一边调整马头,一边继续大声吩咐:

  “大家快走,绕道接应哈果木他们去。”

  夜战的结果,非但城外的5000人马没被他吃掉,连城门,他都没再走近过,因为对方守卫的,被他们认为是自己最后的家园,别说攻城战了,就是巷战,都不会给他们任何好处。更何况是一支非正规部队了。

  第二天一早,双方只是互相对骂,并没有开战的企图。到了中午时分,亲兵来报,他们找到大伟了。陆继盛赶紧领着哈果木和岳兆祥,一起来到大伟的车前,轻声地询问医官:

  “大伟怎样了?”

  “回将军,右眼失明,左耳没有耳垂,半张面孔,怕是毁了,关键是脑后一箭,造成失去了知觉。您看,连我用银针分别探刺他的涌泉劳宫双穴,都毫无反映,目前的最佳方式,是尽快找一处地方,安心静养才是!”

  “静养需要多长时间?”

  “数月吧!但很难说!”

  于是陆继盛气急败坏地下令:

  “全军后撤30里。”

  这仗没法继续打下去了,继续打的结果只有一个,全军覆没。陆继盛终于出现了一次失误,他这次确实有些小瞧了长春城,尽管豪格死了,但满清八旗的余势还在,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豪格死了,对于长春城的守兵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儿,因为他们可以自由发挥了,不再被一个愚蠢的领导者压制才华,这是所有人的最大企盼。看清这点后的陆继盛,虽说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但也还存有一份希冀,就是毛承禄的三江口兵马,因为据他掐算时日,多尔衮也该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只要禄帅那里解决了多尔衮,挥师一来,长春将指日可下。

  正在陆继盛一边自怨自艾,一边满怀希望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长春城的另外一边,传来一阵炮响。光启炮!

  “光启炮?不好!吴三桂来了!”

  陆继盛惊怒出声,险些一个跟头栽下马来。他脑海中电光乱闪,想通了很多关窍,越想越清晰,越想越愤怒!

  …

  第三天傍晚,长春城四门大开,北门外是清理出来的垃圾,将来会依据农耕文明的传统,成为田地内的肥料。

  东门外,是一众俘虏,依照大明的国策,他们要干满五代的细民之后,方可以获得科考的平民权力。

  西门外,是缴获的物资,整理之后,将由后续介入的接收人员来统一调度。

  南门外,是整齐码放的一具具尸体,无论敌我,人死为大,善待尸体,是素质的体现,也是一种尊重。所以大约两百名的明军士卒,正拿着木桶和抹布,一具一具的清洗尸体,一会就要用火烧了,有名有姓的,自会有后人来吊祭。无名无姓的,就将化为尘土了。

  不远处,一众衣甲鲜明的大明将领,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些清洗尸体的兵丁,气氛异常沉闷。从列队的排列上,可以隐隐看出来是两拨人,为首的两名将领,年轻、俊朗、潇洒、威武,但却都面沉似水,脸色铁青。这二位,分别是七窍生烟的陆继盛,和怒目而视的吴三桂!

  “常听闻人言,桂帅行兵,穷计奇谋,无迹无相,今日陆某,可算是领教了。”

  “哈哈哈,”吴三桂故作得意地仰天一笑,随后恨恨一抱拳。

  “如今辽东,谁人不知?东江陆继盛,乃是小诸葛。吴某平生最敬服的,便是武侯。当下这称号被陆兄所得,高下之分,自然明了喽。”

  面对陆继盛的讥讽,吴三桂的回话更是刻薄,表面上是在谦虚地表达对‘陆继盛获得小诸葛外号’的钦慕之情;实际上,是在骂大街,‘你再是小诸葛,如今不也是我来解救的吗?’陆继盛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听出这弦外之音后,七窍生烟快变成口鼻喷血了。

  “谢桂帅夸赞,继盛愧不敢当!哦,对了,据战前快报所言,卢总督那边已经招抚了皇太极的六子福临,封其为诚顺王。想来,皇太极身后,仅剩此子了。”

  同样是话里有话,吴三桂破入沈阳后的战报写得很清楚‘皇太极斩尽诸子’,结果却闹了个大乌龙,长子豪格,六子福临都还活着。不过这也有情可原,毕竟当时的沈阳城太乱,吴三桂又有争功嫌疑,因此皇太极究竟杀了几个儿子和妃子,吴三桂根本没法统计。只好根据为数不多的俘虏口供来进行推算。实际上,多尔衮领着大玉儿和福临早出沈阳了。

  “吴某战报,确有疏漏,此等罪责,已上表请罪,倒是这长春豪格,还要多谢陆兄助拳呢!”

  “那里,那里,东平伯兵锋无敌!小小长春,自然是靴尖轻便,两日两夜而下,果真当世豪杰!”

  “哈哈,陆兄拓地千里,封绶诸部,开府东海,建观北山,这份功绩,可把吴某比下去了。”

  “不敢,不敢!禄帅平定沈阳,斩灭敌酋,此等功绩,方才彪炳千秋!”

  无论是陆继盛,还是吴三桂,都是咬着后槽牙说的。最后几句话虽说都是捧着来,但谁都听的出来,这话可有多么的违心。

  吴三桂是突然惊觉自己犯下了一个失误,那就是,皇太极的几个儿子,并没有全部死在沈阳,但战报已经写了,只好先请罪,再领兵来打长春的豪格。他的应对很独到:南清那边的福临,吴三桂已经强迫几个俘虏写下供词,就说福临其实是多尔衮与大玉儿的私生子,所以福临不能算是皇太极的儿子,大玉儿也不能算皇太极的妃子;然后挥师长春,把豪格的性命一取,这战报浮夸的问题,就算解开了。

  却不成想,破城之后方才知道,主将豪格居然已经在前半夜被陆继盛给袭杀了。主将,主城,这根本就是两个功劳嘛!如今兴冲冲而来,却只拿到一半的功劳,很不爽啊!

  陆继盛更是觉得冤枉,大伟半残了,自己遭了这么多的罪,原本东江的囊中之物,居然被吴三桂给抢去了,还造成他陆继盛是配合辽东的军事行动,因为人数在这摆着呢,战报再怎么编,也圆不出花样啊!所以‘主功’怎样都是算在吴三桂的头上。为政治对手做嫁衣的感觉,能好才怪!

  但不管这二位如何斗嘴吧,至今天为止,东江收官正式结束。辽东之局,也顺利的以大明最终胜利,作为结束。

  …

  注:从总体来看,东江收官,分军、政两条路线。军事路线已经介绍了。简单说说政治路线:核定各个地区的政治地位,包括官员的任命,和藩国的封绶。再有,就是核定与丈量土地。这些工作都很轻松,因为国家的物资和政策,源源不断地送过来,参照标准执行就是了。其中物资的执行人,是张彝宪,但由卢象升和袁崇焕两人进行监管,截留贪污的现象,当然不会绝止,但确实很少。【快速查找本站请百度搜索: 三联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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