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苟言笑的桃子弟弟也会笑了,因为他的静姐姐在笑。
“姐姐是被大哥哥的故事感动得哭的。”我强颜欢笑地看着玲玲。
“静姐姐也觉得她的笑容很美吧?”玲玲小小的食指指向那个雕塑。
“嗯,很美。”我笑着点头。
“好啦!大家来吃饭吧!”不一会儿,大家又回到欢腾的氛围,小朋友与院里的工作人员欢聚一堂,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饭后一起玩游戏,一直等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孩子们才舍得闭上眼皮回去睡觉。
而我和陶佳然与大家道别后,准备各自回去。
“你住哪家酒店?我送你。”他在门口预先开口。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别傻了,大过年的,半夜哪里叫得到车?走,我开车送你。”车?他开车来的?
未等我回话,他已经拿出车钥匙,牵着我去取车,车子的防盗铃响了两声,我才确定他是真的开车来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推拒,反正吃不了亏,送就送吧。
“怎么走?”他问。
“顺风路,前面左拐,穿过两条马路,再穿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知道了。”这样就知道了?他这个司机倒是挺专业的嘛!
他启动车子,我坐在副驾驶上,他的车子和邱晔的不一样,感觉很温馨,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很舒服,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看着他开车,驾轻就熟,想必已经开了很多年了,可在中国也能用国外的驾照?我脑袋里想着一系列奇怪的问题,没一会儿,便到了酒店门口。他将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我解下安全带,说了声谢谢便回去了。他也没做纠缠,一直坐在车里看着我离开。
我回到房间,浑身酸痛,这些小鬼头真是累坏我这把半老的骨头了。洗了热水澡正准备倒头就睡,谁知有人敲门。以为是酒店经理半夜巡房,便毫无防备地去开门,门一开,却是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会……”来不及说话,那人一把冲上来抱住我,然后吻住我的唇,将门踢上,我头脑混乱下,任由他吻着我。他的吻激烈、疯狂,犹如猛兽出洞,将几十年的愤怒倾泻在我身上。
我被压着气,发不出声音,双手拼命地推拒他,却徒劳无返。一步步后退,最后双双倒在床上,他不甘于吻我双唇,继而侵向我的脖颈,我得到喘息的机会,“陶佳然!你放开我!”我怒吼,却得来他咬我的回报,他咬我,他居然咬我!从未受到这般屈辱,我想哭,可是我却没有力气流泪。
“静静,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他一边动情地吻着我,一边呢喃,我感到脖颈一片湿润,身体不再挣扎。他哭了,他竟然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是在为我哭吗?为什么?
“静静,我爱你……”
爱我?我盯着天花板失去思考,这时,他又将双唇贴近我,不似先前的蛮力,他温柔地吻着我冰冷的双唇,我没有反抗,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彻底被击溃!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他瞪大瞳孔,瞬间又闭上,与我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我投降了,在他握着我的手一起雕刻的时候,我就投降了,这一刻,我输得一败涂地……其实,我也爱着他,一直爱着他……
不久,我们衣不蔽体,他吻遍我的全身,说了无数遍“爱我”,旖旎的大年夜,我们谁也无法逃脱。最后,我在一阵撕裂的疼痛中,沉沉睡去……
第二十九章 兵来将挡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进窗内,洒在被上,我慵懒地翻了个身,感到全身酸痛,睁眼的瞬间有些刺目,本能地用手去挡,愕然发现我的手臂光鲜亮丽,似乎清凉了些。
“你醒了?”枕边略带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告诉我这一切不是在做梦,我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他正温柔地看着我,似乎十分享受。
忆起昨夜的疯狂,我羞愧地蒙上被子,不敢瞧他。天哪,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居然和一个小我四岁的男人发生了关系!不!从心理角度来看,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这一刻,罪恶感袭上心头,愧不敢面对。
“好啦,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使劲扯我被子,我抓着死也不放,躲在被窝里闷闷说道:“不许再提昨晚的事!”
他放弃,无赖地靠近我,光裸的肌肤又碰触在一块儿,引得我浑身一颤,他在我头顶无奈道:“静静,提到昨晚,你把人家都吃干抹净了,你说,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一下呢?”
我一听,气愤难抑,一把推开被子,冲他骂道:“吃亏的是我,你还有脸说!”他盯着我不加以反驳,嘴角牵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低头一看,又给他占了便宜,连忙抓起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再掀开,背过身,不敢瞧他,心里却气得紧。
一阵沉默后,他抱住我,轻声说道:“那就让我对你负责。”对我负责?如何对我负责?我们各自有婚约在身,如今又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怎么解决还是个问题,又谈何负责?一想到他还有个未婚妻,人家年轻、漂亮又大方,哪像我人到中年,人老珠黄,想着,心里便感到酸酸的。
“在想什么?”他抱紧我,似乎感到我的忧虑。我闷声开口:“你有未婚妻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你和邱晔在一起,又为什么瞒着我?”他反问我。
“你是在报复我吗?”我转过头面对他。
“如果我说‘是’呢?”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又转了回去,缓缓说道:“恭喜你,你做到了。”是的,他的报复成功了,当他挽着他的未婚妻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嫉妒,深深地嫉妒!他们一唱一和戏弄我,我气愤,从未如此气愤过。而当我们再次在福利院碰头,我又假装避开他,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没有用,即使我能骗过他,骗过天底下所有人,但是我骗不了我自己。所以当他出现在我房间门口,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他不由分说地吻我,我挣扎,是因为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而当他说“爱我”的时候,我彻底放弃对他的一切防备,与他一起沉入深渊,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说他做到了,他的报复成功了,而且我甘之如饴。
但是,为什么我会颤抖?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会陪我一起面对之后的一切吗?
我颤抖一分,他便抱紧我一分,他说:“不要怕,让我们一起回去面对,我会与欧家解除婚约,会承担所有的后果,静静,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渐渐地,我的身体安静下来,可是我不敢给他承诺,如果我答应他,就是陷他于不义,我已经对不起邱晔,再也不能对不起他,即使欧家答应解除婚约,那他母亲呢?陶阿姨会答应我们在一起吗?试问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利用的母亲,会放弃与欧家的联姻而成全我们吗?
我背对着他,内心泛起苦涩,强忍着波涛汹涌,“嗯,会的。”说得很轻,没有拒绝他是不想他现在发疯,不想看到他失控的模样。
他释然地放开我,准备起身,“我回房收拾下,你也准备下,等会儿来找你。”
我转身,不解地看着他,“你也住这家酒店?”
“嗯,不然怎么对这一带如此熟悉,当然,我没想到你也住这里,我想,这就是缘分吧!”我想呢,身在国外的他对本地的地理怎会这般熟悉,原来是早有准备。至于我与他同住一家酒店,是不是他所谓的“缘分”就另当别论了,不过,酒店是邱晔预先订下的,我想他不是刻意跟踪我。
抬起头再看他时,他已穿戴整齐,“我暂时还不想回去,难得回来,想多玩几天。”我躺正身子说道。
“谁说要回去了?”
“你刚才不是说来找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傻瓜!”他刮了我一下鼻子,宠溺道:“难得有时间,当然要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咯!”
二人世界?脑海里又想起昨晚的热情高涨,不禁红了脸,羞愧地低下头。他敲我脑门,“想什么呢!我在杭州没待几年,你是不是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我还以为……天哪!我怎么学会动歪脑筋了呢?
“好了,我回去一下,等我。”他在我嘴角亲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
待他走后,我才敢起床收拾残局,捡起地上凌乱的衣物,走动的时候,腿间仍觉得酸痛,看着床单上殷红的鲜血,暗叹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不是在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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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换上了一袭新的套装,披上大衣,拿起包,而他正好在这个时候敲门,开门的瞬间,恍如隔世,一眨眼,他已衣冠楚楚,谈吐间透露着优雅,鼻尖依稀能嗅到他身上薄荷的香气。
“怎么?被我迷住了?”他玩味地笑着。
我回过神,白了他一眼,走出房门,“你想去哪儿玩?”
他立正身姿,“你做主吧!我对这里不熟。”见他是半个外乡人,便不再反驳,决定好心做他的专属导游,“走吧。”我避过他走在前头,他紧跟一步,顺势牵起我的手,我下意识的想要挣脱,但他抓得紧紧地,我便不再挣扎。姑且这样吧,只有我们两个,撇下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只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出了酒店,我们没有开车,一是怕节假日停车不方便,二是觉得靠自己的双脚观光游览,来得更有意义,相处的时间也就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