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店铺,瞬间阴寒顿去,一片温暖。
老板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明显感到身体从寒冷的冰窖,脱离出来,浑身一阵舒服。
杨夜看着那飘动的门帘,双眸微眯,沉吟片刻,转头看着老板,道:“不知老板贵姓?”
老板怔怔地看着他手中新诞生的乐器,心中震惊,愣了愣,忙道:“鄙人姓张,并无名讳,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别人都叫我张三,不知道公子有何吩咐?”
现在的杨夜在他心中,绝对不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所以他答起话来,异常恭敬。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今日让你帮忙做这件东西,想必张老板已经记住。”
杨夜抚摸着手中的吉他,似笑非笑地道。
张三一怔,随即心中一惊,脸上变色道:“公子不用担心,张某虽是粗人,但是国法还是懂的一些,您创作的东西,没有您的允许,就是给张某一百个胆子,张某也不敢随意制作。”
杨夜闻言一笑,道:“张老板不必紧张,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张老板合作,生产这种吉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东西叫吉……吉他?”
张三心中一松,却是有些犹豫,道:“这种东西,看起来不错,不过应该还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如果我们现在就生产的话,肯定是卖不出去的,公子也知道,我这一家三口……”
杨夜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过几日,我们修文学院要组织一场比赛,襄洲城里很多名人都会前去观看,不知道张老板可曾听说过?”
“展文大赛?当然听说过,这种热闹的事情,城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张三微怔,心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这次大赛,我也报名参加了。到时候我会用这把吉他演奏,张老板应该可以猜测的到,这刚刚问世的乐器,会掀起怎样的一阵风潮。”
杨夜微微一笑,眼中流露了一抹自信。
张三闻言一震,随即满脸喜色:“原来公子早就想好了宣传手段,不错,只要在展文大赛上把这件刚刚问世的乐器展示出去,来订货的人,绝对是趋之若鹜。”
“看来张老板很相信这件乐器的魅力。”杨夜笑道。
张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吉他,笑了笑,道:“虽然我不懂乐器,但是大概的好坏,还是分的出来,这件乐器声音动听,绝对不逊于笛子,只不过……比起那些珍贵的琵琶来,它仅有一根琴弦,演奏的曲子,似乎单调了一些。”
杨夜嘴角微弯,也不多说,道:“如果张老板对这件东西有信心的话,那么我便为你写下一份文书,你就可以开始生产更多的了。至于你这些棺材生意,我觉得你还是停了的好。”
张三闻言,看了一眼店铺里的东西,犹豫片刻,道:“那么公子可以给我几分利益?毕竟我也要养家糊口,如果棺材生意突然不做,只做这件乐器的话,我怕……”
“五五分成,如何?”杨夜道。
“五五?”张三喜道:“公子果然大方。”
随即,他思索片刻,有些歉意道:“不过请公子体谅,这乐器,我现在还不能立刻做,只有等展文大赛之后,的确有人来订做时,我才敢丢下棺材生意,一心投入这件作品里面。”
杨夜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张三感激一笑,目光看向了后面的院落,微微叹息一声,满脸颓废道:“我虽有激情,但是疾病缠身,只怕不能做多久,到时候,我会为亲自为公子挑选一名能干的人的。”
杨夜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后院,眼中,光芒闪动。
沉吟片刻,他从旁边拿出了两张文纸,写下了契约,按上手印,递给了张三,道:“你签一下名字,按个印记,这件生意,便说定了。”
张三接过契约,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签名按手印,很快完成。
杨夜留下一张,给了他一张,此时方再次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五根琴弦,一一装在了吉他上,转动旋钮,全部绷直。
“咚咚咚咚咚咚……”
他由上往下,顺着六根琴弦,一起拨动,如珠落玉盘的清脆琶音,突然响起。
张三身子猛然一震,瞪大了双眼。
“公子……这……这才是真正的吉他?”
他愣了半响,满脸震撼地道。
杨夜熟练地调好了每根琴弦的音调,左手按着C和弦,右手随意弹了个一道分解音调,顿时,一阵清澈干净,宛若天籁的声音,骤然响起。
“嗡!”
一阵轻响,杨夜眉宇间突然亮起一道白光,一股精纯的文气,潮涌而进。
他体内乐府中的那截嫩芽,忽地舒展嫩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而藏匿在衣服里面肩膀上的那只小蜜蜂,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
整个乐府的空间,缓缓变大,那只玉笛不知何时,也悬浮在了乐府上空,和漫天的音符飘在一起。
那几道吉他发出的音符,化为乳白的光点,在整个店铺中荡漾,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给人以希望。
而店中剩余的阴寒气息,突然之间,全部消散一空。
杨夜心中一喜,终于知晓,发明东西,也可以凝聚文气,用于修炼。
他神念一动,手中的吉他光芒一闪,瞬间消失不见,进入了他体内的乐府中。
一旁的张三,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合拢嘴巴。
“公……公子,您这么年轻,已经成为文士了?”
他满脸惊愕地道。
杨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现在你觉得,制作这样的乐器,可还会有后顾之忧?”
张三一听,连连摆手,又是激动,又是欢喜:“没,没有了,这件乐器简直是妙,妙极了,太妙了!公子放心,我今晚就连夜收起店铺,把这些棺材处理出去,然后明天就开始制作这样的乐器,越多越好。并且我还要招聘人手,抓紧时间制作,大量制作,免得到时候展文大赛结束后,这乐器供不应求。”
杨夜见他搓着手,满脸亢奋,精神抖擞,身上缠绕多月的疾病似乎都突然转好了,不禁一笑,道:“不用太过赶时间,暂时也不要招人,物以稀为贵,你先做两把出来,到时候看比赛效果,我来定价钱。”
张三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连拍手道:“公子真乃神人也!不仅能亲自发明东西,还能想到这么多,简直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啊!”
杨夜笑了笑,目光看向了有些幽暗的后院,顿了顿,笑容微敛,道:“张叔,这些天,先把你的妻女搬到店铺里来住,那后院暂且就不要住了。”
张三心头一跳,脸色微变道:“难道公子看出来了什么?那后院,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杨夜也不多说,眼中光芒闪动,道:“你按我说的做就是,如果你相信的我的话,或许,你们一家三口身上的病,我会有办法医治。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罢,不再多留,拿起书包,挥了挥手,离开了店铺。
张三怔怔地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杨夜的话。
“我们一家三口的病,公子真能医治?”
他双手颤抖,缓缓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颤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