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动了动,全身酸痛,大腿跟处更像是断了一样。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明明顾墨涵是喝多的那一个,为什么最后是她被吃干抹净?
她忍不住哀嚎一声,把杯子蒙在头上。顾墨涵被吵醒,扯下被子,对着她爽朗的笑:“宝贝儿,早啊!”
秦舞阳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他两脚,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不小心碰到了顾墨涵两腿之间一大早就斗志昂扬的某物,她立刻红了脸:“流氓!”
顾墨涵笑着把头埋在她的肩上,闷闷的出声:“这不是流氓,每一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这样,你慢慢就会习惯了。”
“习惯你个头!”秦舞阳拿过一旁的浴巾过好自己冲到浴室洗漱,当她看到躺在浴室里湿淋淋的衣服时彻底绝望了,她要怎么出门?
天亮了
秦舞阳很快洗漱好,穿着宽大的浴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顾墨涵两手放在脑后,斜靠在床上看着美人出浴图。她小小的身子罩在浴袍下,头发湿漉漉的,露在外面的肌肤呈现粉红色,更显得玲珑剔透,顾墨涵真想抓过来好好疼爱。
秦舞阳紧张的不知道手脚放到哪里,不知道眼睛看向哪里,却故作镇定的开口:“那个,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谈判最重要的是气势,此刻的秦舞阳衣衫不整,吞吞吐吐,气场不强,哪儿有什么气势可言?
但是有一种人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不着痕迹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人不容忽视,比如,顾墨涵。此刻的他,连衣衫不整都谈不上,因为他根本就没穿衣服,但是一开口却气势十足。
“那是我的台词,昨天晚上用的。”顾墨涵一脸纯良的提醒她。
秦舞阳此刻很后悔,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同情心泛滥的认为顾墨涵喝多了呢,看他昨天晚上的骁勇善战,再看现在的神清气爽,他哪里是喝多了的样子?
顾墨涵接着缓缓开口,戏谑味儿十足:“听说,腾达的秦舞阳年轻漂亮,干练能干,怎么每次我看见的都是唯唯诺诺的小女子呢?宝贝儿,你对我还真是不一样。”
秦舞阳狠狠瞪着顾墨涵,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墨涵换了个姿势,舒服的直哼哼:“不想怎么样,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秦舞阳冷笑着:“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你是了外回来的,这个见得还少吗?我今天能在你的床上,明天也能躺在其他男人的床上,就是这个道理。”
顾墨涵突然收敛了笑容,眼神晦暗难明,深深地看着秦舞阳,低沉的开口,语气里的寒意隐隐可闻,“秦舞阳,你试试看!你敢这么做试试看!”
秦舞阳很少见到顾墨涵发火,或者说从来没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年少的时候,他总是一脸阳光,温文尔雅。隔了五年再次见到,有时候邪魅妖娆,有时候温柔多情,有时候安静沉默,认识这么多年,这应该是顾墨涵第一次在她面前发火。
秦舞阳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她也是看不得顾墨涵的得意故意拿话堵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孤身一人。
她看着一脸冰霜的顾墨涵,心里鄙视自己。怎么一看见他,自己就那么不争气呢?
顾墨涵双手放在脑后,脸朝着窗口的方向闭着眼睛,紧紧地抿着唇,脸上线条严峻。阳光从窗帘的细缝里偷偷的钻进来照在顾墨涵的脸上,从秦舞阳的角度看过去,金色的阳光把他的侧脸勾勒的棱角分明,愈加的丰神俊朗,只是他倒是像一块千年寒冰,没有一丝融化的迹象。幸亏他是闭着眼睛的,如果睁开眼睛,肯定是会让人汗毛倒立的冷冽眼神,想想就觉得冷。
秦舞阳垂下头,心里很沮丧,想让顾墨涵帮她买衣服恐怕是不可能了,估计这会儿顾墨涵根本不愿意搭理她。她想了想,回到浴室,从地上捡起湿嗒嗒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皱着眉看着地上某人的衣物,最后还是捡起来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秦舞阳回到卧室的时候,顾墨涵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走近了才发现呼吸规律绵长,应该是睡着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在靠近。同一束阳光洒在顾墨涵和秦舞阳的脸上,等秦舞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得很近了,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长长的,翘翘的,让她忍不住的想去摸一摸。
秦舞阳被不间断的门铃声惊醒,她有些慌张,就像是被捉奸在床一样,虽然实际情况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她还是一阵心虚。
门铃声越来越急促,似乎预示着门外人的不耐。她摇了摇顾墨涵,慌慌张张的开口:“顾墨涵,别睡了,你快醒醒啊!”
顾墨涵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抓住秦舞阳的手,嘴里嘟囔着:“别吵,舞阳让我再睡会儿……”就像曾经若干次做过的动作。
他好像回到了和秦舞阳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顾墨涵总是被教授啊,师兄啊拉着做实验,有时候会做到很晚甚至是通宵,从而导致第二天上课时间补觉。每当老师要提问或是点名时,秦舞阳总是在旁边,慌慌张张的摇醒他,嘴里小声说:“顾墨涵,别睡了,你快醒醒啊……”
这句话一直留在顾墨涵的脑中,在美了的那几年,每次他在教室里或者实验室里睡着睡着,总能被秦舞阳紧张的声音惊醒,顾墨涵,别睡了,你快醒醒啊。他习惯性的去找寻那双手,却扑了个空。那句话就在耳边,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身边了。顾墨涵的睡意被悲伤代替,他不断在想,秦舞阳到底是想让他别睡觉,还是想让他快点从往事中解脱出来看清楚她对他的感情?
他慢慢睁开眼睛,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看着手里那双纤细小巧的手,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秦舞阳心里着急,没有意识到顾墨涵在攥着她的手:“有人来了,怎么办?”
顾墨涵的眼神渐渐清明,也渐渐想起刚才在和秦舞阳冷战。他看着秦舞阳,嘲讽的说:“你慌什么?思想这么开放的人害怕别人知道吗?”
说完坐起来掀开被子站起来,在下半身简单围了条浴巾,便走向浴室,很快走出来去开门。
秦舞阳心里悄悄骂了句:顾墨涵,你大爷的!
一开门,李清远就冲了进来,嘴里抱怨着:“涵子,你干什么呢,这么半天才开门啊?今天早上不是说好的和美了那边开视频会议吗,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都没出现,打电话你也关机了,你忙什么呢?”
顾墨涵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一贯的漫不经心回答:“我昨天晚上应酬喝多了,今天早上没起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秦舞阳在卧室里听不大清楚客厅的对话,坐立难安。就怕有人会冲进来。
墨菲定律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一定会发生。
李清远不经意地看到顾墨涵背后的一道道抓痕,眼睛里冒出绿色的光,不怀好意的开口:“哎,你后背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会金屋藏娇吧?我得去看看。”边说边往里走,动作之迅速,表明了他受的外表,八卦的心。
卧室的门毫无征兆的被打开,秦舞阳看着突然进来的李清远,瞠目结舌,不知道该不该和他打招呼。
李清远看到秦舞阳也是张大了嘴,一脸吃惊。他不是没做好顾墨涵房里有女人的准备,但是看到这个女人是秦舞阳时,他还是很惊讶。
在李清远的爱情观里,万花丛中,万朵争放,朵朵不同,或妩媚,或活泼,或乖巧,或清秀,男人和女人之间,不过是捧场做戏,保鲜期一过,好聚好散。散了就是散了,是不会再在一起的。他对于顾墨涵和秦舞阳分开这么多年还能绕到一起来很是惊讶。
再看看秦舞阳一身明显不合体的浴袍,白皙的脖子上点点暧昧的红色,和只围着浴巾身后带着抓痕的顾墨涵共处一室,给人留下多么大的联想空间啊!
李清远还在联想,就听到背后顾墨涵冷冷的声音:“看够了吗?”李清远赶快关上卧室的门,回头一脸狗腿相:“看够了看够了,那个什么,涵子,我回去给他们说一声,你不用着急去公司啊,不着急,我先走了,拜拜。”说着风一阵的离开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几个人。
凶险初露
李清远走后,顾墨涵就去了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秦舞阳看到李清远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她似乎隐隐看到她的清誉正在破裂,碎成一地。
秦舞阳觉得以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五年的经验来看,现在最明智的举动应该就是努力讨好顾墨涵,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能帮她解决衣服的问题了。
顾墨涵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舞阳一脸笑容的站在房子中间,窗帘已经全部拉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房间,秦舞阳就站在阳光里,一张小脸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丝一毫的脂粉,顾墨涵看的心里那点怒意都散了,却拉不下面子,依旧面无表情的边擦头发边往更衣室走,“哗”的一声拉开更衣室的门。
秦舞阳探着脑袋往更衣室里看,可以看到衣服鞋子都分类放的整整齐齐,心里还不忘仇富:真腐败!还弄个更衣室,一个男人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想到自己那个不大的、永远乱糟糟的衣柜,秦舞阳撇了撇嘴。
顾墨涵很快穿戴整齐,白色的长袖T恤,灰色休闲裤,头发湿漉漉的,显得特别阳光,像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