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棋?什么意思?”几个人正在这里研究怎么样才能上《围棋天地》,扩大烂柯棋社知名度和美誉度,孟祥云没头没尾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不论梁明泉还是孙东阳都被搞得一头雾水。
“盲棋就是盲棋,还要什么意思?”见两个人都没有跟上自已的思路,孟祥云心里别提有多得意,把嘴角一撇,以极其不可思议的眼光重新打量着梁明泉和孙东阳,那样子就好象在动物园里看外星人似的。
“少装蒜,我不是问你盲棋是什么,是问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提盲棋!”
孙东阳还没什么,但梁明泉哪儿受得了这种眼神,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对于外行人来说,什么是盲棋还真是个问题,或许有些人会望文生为意,以为是棋手把眼睛蒙住然后用手摸着棋盘数格子去移动棋子,显然,这是一种非常低级的误解,梁明泉,孙东阳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按照比较规范的说法,盲棋的定义是——通过不看棋盘以口述的方式行棋,也就是说下盲棋的人口诉棋诀,然后由另一人按所述行棋口诀对应的招法摆在棋盘上,比如在中国象棋中,所谓炮二平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中平炮,马二进三,就是左边一匹马斜向上跳,至于具体的落点,需要看棋书或是专人口授才会懂的。
盲棋通常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对弈双方不看棋盘棋子,用专用的术语口述每步棋的走法,交替行棋,直至终局;另一种则是一方不看棋盘棋子,口述要走的棋,另一方看着棋盘走棋,由裁判替双方传递信息,这种方式通常见于高手和低手之间的对弈。
盲棋这种对弈方式大多见于中国象棋,象湖北特级大师柳大华,最高纪录是同时与十九人进行盲棋表演,其场面之宏大令每一位亲身经历者都感到发自内心的震撼,而媒体更是以“东方活电脑,盲棋第一人”的大幅标题登在头版,一时传为佳话。
国际象棋的盲棋下法类似于中国象棋,高手在进行盲棋对明棋表演时允许看对局纪录。
而围棋,则因为下完一盘棋步数太多,而且变化太过复杂繁琐,所以
往往只见于古代传说,比如王积薪夜宿遇狐仙等等,但现实中却鲜见实例。
在中国古代仍至近代,长久以来,围棋是做为和古琴,书法,绘画并驾齐驱的四大雅趣之一,流行于上层社会文人士大夫之间,相较之下,象棋的地位就差了许多,通常流行在市井民间,进入新社会后虽然这种差异已被逐渐淡化,但千百年延袭下来的观念又哪儿会那么容易消除。
所以,在中国大陆会下围棋的很少有不会下象棋的,而会下象棋不会下围棋的人却并不少见。
梁明泉和孙东阳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二人均以围棋见长,但象棋水平也相当不错,偶尔兴致来时也会玩上几盘象棋权当消遣。
“呵呵,社长,您别着急嘛,我一个人只有一张嘴,不得一条一条的说吗。”梁明泉的反应早在孟东阳的意料之中,他是那种别人越着急他就越来劲儿的性子。
“老孟,别耍嘴皮子,盲棋怎么回事我们都明白,不用你搞扫盲教育。快讲重点!”孙东阳也急着催促道。
“呵,刚才不是说要想让《围棋天地》的记者看上眼就得有点特别的东西吗?咱们烂柯棋社虽然不差,但和其他知名棋社相比也没什么特别超出的地方,如果用正常方法肯定不能达到目的的,所以咱们只有想出一条别人没有用过,想过的噱头才能把人们的眼光吸引过来,而盲棋,就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卖关子也卖得差不多了,孟祥云开始解说起自已的构想。
“喂,你该不会是让我们改下象棋吧?切,你这算什么高招,我们想要上的是《围棋天地》,不是《象棋世界》,你别搞错了重点!另外,围棋社就是围棋社,象棋社就是象棋社,铁路警察各管一段,乌龟兔子,各有所长,你以为把两种棋搞到一块就能做到一加一等于二吗?”孙东阳不以为然地叫道。
同时经营围棋和中国象棋的地方不是没有,但大多规模都不是很大,与其说是棋社,还不如说是大点的棋牌室更为恰当,除了和经营类似这种棋社的经营者棋艺水平通常不高,在***内号召力不高以外,也和棋迷们的心态有关,所谓业专则精,在大多数人心目中,单只从事某种行业的地方才是最专业的,又搞围棋又搞象棋,表面看起来受众好象是多了,但实际上却会失去一批追求品味和格调的高水平棋迷,而这些棋迷又往往是一家棋社长期经营下去的基础,所以,这类棋社一旦发展的一定程度必定会将其中一种棋类定为重点以求招揽更多的客人,但反过来,由单一经营某种棋类而变为两者兼顾的棋社倒是很少见到。
梁明泉和孙东阳都是对棋社经营有着长期实践经验的资深人士,这其中的利弊当然一清二楚,想要说服他俩同意将烂柯棋社改为围棋和象棋兼营场所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
“哈哈,我哪儿会有那么笨。用象棋玩盲棋又不是新鲜事儿,不要说那些专门研究象棋的,就是咱们几个闭上眼睛下上几局也很平常,这怎么可能起到把人们眼球吸引过来的作用?我说的是用围棋下盲棋!”孟祥云大声笑道。
梁明泉和孙东阳固然是棋社经营的行家,但他孟祥云这些年也不是混日子混过来的,如果不是有很大的把握,他也不会随便说这样的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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