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甫一迈上楼顶,一阵远比地面强上数倍的劲风便迎面扑了来,顺着裤管衣袖钻了进去将二人身上的衣服吹得鼓鼓涨起,远处看去,仿佛在他们的背后塞进了一个大号气球,那种感觉在这还有些闷热的日子里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举目四望,周边原本高大的树木此时能够看到的只有茂盛的树冠顶端,数只灰褐色小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在枝叶中钻来跳去,猛然间双翅一抖,扑愣愣地飞向天空,远处街上,来往穿梭的车流宛若儿童手中的玩具。
“哇,好凉快!这个地方真大啊!”在空旷的水泥地面上翻了两个跟头,小飞飞跑到楼顶扶着护栏大声叫道。
“当然大了,有的时候烂柯棋社搞露天舞会就在这里,要是不大,怎么让一两百人在上边活动呢。”陈海鹏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嘻嘻,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的呢?”小飞飞回过头来兴奋地问道:据说狭小的环境有助于提搞工作效率,而空旷的环境有利于放松心情,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真有科学道理,但他现在的心情的确是非常好。
“算上这次,我已经是第二次来烂柯棋社了。”站到小飞飞的身旁,陈海鹏望着天空中被风吹动而不断变幻飘移的白云答道。
“咦?第三次?对抗赛不是第一次吗?”小飞飞奇怪的问道。
“道场和棋社之间的对抗赛的确是第一次,但那并不等于两家棋社平时就不搞比赛了,象忘忧清乐道场就曾经承接过名人战决赛阶级的比赛,烂柯棋社也同样接办过不少比赛,比如,去年全国晚报杯的比赛就是由他们办的,而我上次到这里就是因为参加这次比赛。”陈海鹏答道。
“全国晚报杯?是什么比赛?很大吗?”小飞飞好奇的问道。
“呵,很大,当然很大了。能够挂上‘全国’二字的比赛怎么可能小?”陈海鹏笑道。
“晚报,咦,对了,我爸爸天天回家的时候就会买一份北京晚报回来,里边有好多小笑话,还有漫画儿,可好玩了。”小孩子的思维跳跃很快,一下子就跑到天边儿去了。
“你这个小孩子怎么乱打岔,还想不想听下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小飞飞的后脑勺,陈海鹏威胁着。
“嘻嘻,我不打岔了,你说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飞飞讨好地笑道。
“嗯,这还差不多。其实你说的北京晚报也是晚报杯的发起者之一,因为这项比赛是由全国晚报协会所发起的,除了北京晚报以外还有很多各地晚报参与,象齐鲁晚报,新民晚报,春城晚报等等等等。
晚报杯大赛开始于一九八八年,当时参加的晚报队只有十二支,对于个人前六强,由中国围棋协会授予业余六段证书,至于更高的业余七段,只有获得业余世界大赛的冠军才能得到,在一九九七年,晚报杯改变规定,本赛的冠军也将颁发业余七段证书。二零零五年之后则更有新的举措,除对冠军颁发‘名誉业余八段’的证书以外,全国晚报协会再颁发‘业余棋王’流动奖杯一座,如连续三年获此殊荣,则可永久保留‘业余棋王’奖杯。”陈海鹏接下来说道。
“哇噻,晚报杯的比赛规格不是很高吗?”又是业余六段,又是业余七段,还以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誉业余八段,小飞飞听得是眉飞色舞,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是当然,实际上,一年一度的‘晚报杯’全国业余围棋锦标赛现在已经是全国水平最高的业余比赛,参赛队伍由八八年的十二支到现在已经达到了四十八支,参赛人数也由当年的三十六人增加到现在的一百四十四人。在前几届比赛的时候,参赛棋手中业余四段占了绝大多数,而现在在上海,浙江,北京等地,单是报名参加当地晚报队的棋手的资格就要求必须是业余六段以上,竞争之激烈丝毫不逊色于一般业余比赛的冠亚军决战。“陈海鹏笑道。
“哎,不对呀,你是说北京地区的参赛棋手必须要求业余六段以上?”从陈海鹏的话里听到了一点漏洞,小飞飞打断了对方的讲述。
“没错,这项规定已经执行了很长时间啦。”陈海鹏答道。
“可是我听李老师说你现在还是业余五段,怎么会在去年参加比赛呢?”小飞飞奇怪地问道。
“呵呵,小家伙,你倒真是挺聪明的。没错,如果按照北京晚报组队的规定,我是没有参加比赛的资格,不过除了北京晚报的内部规定之外,全国晚报协会还有另外的规定,在一九九九年,为给少年棋手增加更多的实战机会,晚报杯规定十五岁以下的职业初段棋手可以加入比赛,但由于世界业余围棋锦标赛不允许职业棋手参加,故若职业初段棋手获得冠军,则由第二名的业余棋手代表中国参加世界赛,例如说二零零四年的晚报杯冠军周睿羊就是因为职业棋手的身份不能参赛,所以当年的世界围棋锦标赛便是由第二名付利替补而上的。后来,随着晚报杯比赛规模的增大以及赞助商投入的增加,原本团体赛和个人赛合二为一的比赛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因此,本着同样为少年棋手增加实战机会的目的,晚报杯再次更改规定,允定十五岁以下少年棋手自费参加个人比赛部分,但前提是必须有当地围棋协会的推荐,以成为职业棋手为目的的冲段棋手,比赛结果只记成绩不记名次。而我,就是由于这条规定而参加的比赛。”陈海鹏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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