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小琪的声音清脆的响进耳膜,她说许小宁,现在你还觉得是我欠了你的吗?
半响后,我终于说出一句话:“小琪,我很抱歉。”
明明是迫不及待的接通她的电话,可是听她在那边用疏离的声音质问,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姐,原本我不恨你的。当年我是真的喜欢周江远,他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新奇的要命。他比起班里那些青涩小子要成熟的多,又怎么能不让我心动。难道,这样就有错吗?我承认我一时的私心也让你受伤,可是姐,最后受伤最多的那个不是我吗?我成了他利用来欺骗你的工具,多么荒唐可笑?”
手心里全是被攥紧而流出的汗,手心粘粘的,像是让人恶心的往事。我听许小琪在电话那头说,姐,那时候我真不恨你,你是我姐啊,我怎么能恨。
小琪,其实我也不恨你,我不回来,只是因为我怕。我在这头苦笑,这些算是够了吧,你得到了惩罚,而我也被噩梦吞噬了五年。
“不够,许小宁,一点都不够。我原本是不想恨的,可是你偏偏抢走了苏韩。看我在你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你一定得意的要命吧,终于有了胜利者的骄傲了?我让周江远告诉你真相,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赢了,一直都赢的。你以为,你赢了我,可是你赢的了别人吗?你良心上,又能安心吗?”
我挂断了电话,冲进洗手间里吐的一塌糊涂。胃里泛酸,恶心的要命。
这局,她胜了。而我确实,也良心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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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良心再不安,日子也要过。我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家庭,苏韩也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也不可能因为自己良心不安,而将苏韩拱手相让。除非,他自己想离开。
我们两个人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常常是到晚上十一二点两人才算碰到面。不管一天有多忙,只要我躺在苏韩怀里,那些疲惫都完全消散。我搂着苏韩的脖子问:“苏韩,你有没有一个,时常觉得亏欠了她很多的人。”
苏韩想了想,点头说有。
是谁?我的好奇心跳到了嗓子眼。
苏韩看我好奇的样子咧开嘴一笑,刮刮我的鼻子:“我姐呗,你以为会是谁。”
“我以为,会是你以前的小情人啊,青梅竹马什么的。”我趁机说。
存了点小心思,如果我们两个能互相坦白,那么别人是不是就不会插入我们的世界,那就什么都不怕。
苏韩撇撇嘴,一脸让您失望了的表情。笑着跟我说:“这个呀,还真的没有。谁像你,又是初恋又是前男友的,让我一点都不放心。”
“那是一个人,怎么让你说出来怎么像是我有多少过去段似的。”我撅嘴,苏韩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就是我过去的猜测全错了?我咬着苏韩的耳朵问:“说,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没有那么一段过去的往事,我不信。”
苏韩回搂住我,叹口气:“要说是过去,也就小琪算是了。其实,我也做的挺混账的。”
“后悔了?”我闷闷的问,把头埋在苏韩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是啊,后悔了。”苏韩一声轻笑:“我怎么会找了你的道呢,你又不漂亮又不可爱又不善良,怎么会喜欢你了呢?”
苏韩这么说,虽然没有说一句情话,甚至是损我,可是心里暖暖的。因为苏韩说,我怎么就会喜欢你了呢?
嘿嘿,命呗。命中注定,你要喜欢我。我这么想,然后牙齿轻轻的咬了咬苏韩的腹部,他身子一颤,便把我压在了身下。
“许小宁,今天可是你点的火。”
“是又怎么样?”我挑眉看他,一脸的挑衅。
苏韩眼角一弯,嘴角上扬,嘴巴伸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那你,负责把它浇灭。”
一时间,满室□□。不得不说,我和苏韩那方面,还是挺和谐的。
毕竟是新婚,虽然两个人平时都忙,可是那件事情,兴致一来,都会随时的吸纳彼此。第一次的痛楚已经完全不在,取而代之的,全是欢愉。
虽然总会出现一个声音,问许小宁你会不会良心不安?我总是闭着眼心一横,告诉自己我是坏女人,我一点都没有什么愧疚感。
就像是小时候写作文,脑子里正义小人和邪恶小人做斗争。作文里总是说正义小人赢取了邪恶小人,然后我看着胸前的红领巾感到无比自豪,现实中却不是这样。当邪恶小人战胜了正义小人之后,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和苏韩在一起,享受那未曾包围过的温暖。
许小琪说,她累了,让我自己受良心的折磨吧。我想她要失望了,因为我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善良的人。坏人,又怎么能顾及到良心,或者又怎么能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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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韩很少在一起吃饭,因为他总是要陪领导,而我也总是没完没了的应酬,仿佛这世上的事情,不在饭桌上谈就谈不成。
我们也经常会在同一家饭店里遇见,彼此的身边都有人,所以总是相互笑笑,擦肩而过的时候勾勾手指头,像是偷情的男女。我们两结婚仓促,也没有摆酒,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可是,这一次遇到的时候,苏韩却没有和我打个招呼就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忘了迈开步子。
我以为他是在看我,结果他看的,是我身后的男人。公司新的合作伙伴,江城。
江城三十出头,举手投足间全是男人成熟的魅力。工作的时候话不多,指出合约上的疑问后不刁难却从不吃亏,是很聪明的商人。
“小韩。”江城揍过来拍拍苏韩的肩膀,声音很是亲昵:“好久不见了。”
我看到苏韩把手攥得紧紧的,带着些咬牙切齿的问江城:“你怎么在这?”
我连忙走过去拉住苏韩的手:“苏韩,怎么了?你和江老板认识?”
“当然了,我看着他长大的,能不认识?”江城看出了苏韩的不同寻常,拍拍他的肩膀:“小韩,怎么了?不就两年没见,就装不认识你江城哥了?”
“认识,你烧成灰我都能认识你,江城哥。”
苏韩的表情,江城的亲昵态度,让我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苏韩不是我的丈夫,我肯定会把面前的场景想歪了。幸好,我知道苏韩的癖好,还不是什么男人。
可是,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还来不及思索,苏韩的胳膊就挣脱了我的手,想面前的人挥了过去:“既然走了,你又回来干什么!”
江城的脸,马上就肿了起来。我连忙把苏韩一把抱住推倒一边,边推边和江城解释:“江老板,您别生气,他最近内分泌失调……”
苏韩一把推开我,我头磕到墙上,然后一个趔趄便跌坐在地上。江城见状立刻过来扶我:“小韩,你怎么还和个孩子一样!许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只是紧张的看着苏韩,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他冲动成这个样子。
“你当初答应我什么来着?你说会好好照顾她我才同意的。可是你呢?你他妈好好照顾她了吗?”
她?难怪,也只有她,才会让苏韩冲动成这个样子吧。那个需要呵护,喜欢默默的流泪的女人。
脑袋磕的疼,我扶着墙自己站起来。然后看江城叹口气,点起一支烟来,在烟雾缭绕中说:“小韩,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