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敢又吻我?
学不会乖的寒千雪再次愚笨的开口,而蓝烟尘的舌也如预料中的再次登堂入室,这次寒千雪再不是傻傻的任由蓝烟尘在自己唇上肆虐,头不住的扭动,想要摆脱蓝烟尘唇舌的纠缠,同时双手也努力的想要推开将自己压在门扉上的温热身躯,然而一双纤细的玉腕却紧紧的被攥在了一张大掌中并压在了门上,而蓝烟尘的另一只手也扣住了寒千雪的下巴。
或许是寒千雪的挣扎更加激怒了蓝烟尘,蓝烟尘的吻再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狂暴而粗野,蓝烟尘的吻传达着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惩罚。
粗暴而又疯狂的掠夺逐渐平复,蓝烟尘的吻渐渐温柔起来,轻啄慢舔,而寒千雪也由惊吓、反抗归于接受,心中的一角慢慢的塌陷,风暴过后的寒千雪浑身无力,她有些欲哭无泪。
似是想把寒千雪溶入自己骨血中般,蓝烟尘将寒千雪紧紧的拥进怀中,强壮的双臂匝的寒千雪的身子有些生疼,蓝烟尘低沉而又痛楚的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接受我?剑说你心结太深心防太重,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要等你解开心结,松开心防,我以为我至少可以打动你,可你却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开,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如此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心,可你……,你是不是非要我把心掏出来才行?什么我都能忍受,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待,可你为什么要将我推向别人,在你心里,难道就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吗?千雪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咬着早已被蓝烟尘吻得肿胀疼痛的唇,寒千雪泪眼朦胧,却始终不发一语,终于蓝烟尘惨然一笑,道:“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蓝烟尘的身影倏然消失,窗外,一阵风过,竹枝摇曳,洒洒作响,寒千雪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推开我的,你跟舞紫筑卿卿我我,从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我放弃有什么不对?所有的人都希望你与舞紫筑在一起,我算什么?我不走开难道要等着继续看你们出双入对吗?”
泪水肆意而下,抱着双膝,寒千雪哭得极为凄惨,多少天压抑的委屈挥泻而出,不敢高声,生恐惊动他人,寒千雪恨声自语道:“我知道我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可是我无法主动,也主动不了,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在感情上被人背叛,那会让我生不如死,可你主动过吗?你什么都没说过,什么也没承诺过,要我自作多情吗?我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而且就在我以为我可以接受你的时候你又跟舞紫筑走的那么近,你让我怎么想!我很敏感很小气,我喜欢的人绝对不可以对除我之外的任何女人好,否则我宁愿不要,可是在这样一个以娶三妻四妾为平常事的时代我又能相信谁?我是个很自私很小气很怕受伤的人,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本来我的心结已经解开,也试着要接受你,可是你……,臭蓝烟尘!王八蛋蓝烟尘!!”
本已疲累的寒千雪因这一变故而身心俱疲,哭着哭着声音渐无,人也靠着门沉沉睡去。
幽幽的轻叹自窗外传来,没有走远的蓝烟尘再次自窗外飘然而入,俯身将寒千雪轻柔的抱起,放在床上,盖上锦被,蓝烟尘目光痴痴的望着犹自带着泪痕的寒千雪低低道:“傻丫头!”
轻轻拭去寒千雪眼角的泪水,蓝烟尘低叹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拿紫筑来试探你,我以为会让你产生嫉妒心,可是没想到却将你推开。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的没有安全感,要我今生只爱你一人,只对你一人好,我可以做到,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里的不安,让你完全的接纳我呢?”
睡梦中寒千雪似是极为不安,眉头紧紧的皱起,伸手抚上寒千雪的眉,蓝烟尘继续道:“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挑战,从我懂事起从未有一事让我如此吃力,可惟独你却让我吃尽了苦头,不过,我甘之若饴。”
低头在寒千雪唇上轻轻一吻,蓝烟尘嘴角微微勾起,月光下蓝烟尘的脸温柔而坚定,像是宣誓般蓝烟尘将寒千雪的手握住,放在唇边,低吻道:“我再不会试探你,更不会放开你,这辈子你将是我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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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精打采、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寒千雪终于等到了岩国国君段叔通的寿诞。本来她是要在蓝烟尘来过的第二天就要回西都的,然而抵不过段临桢的软磨硬泡不得不答应继续留下来,只因她答应过段临桢要帮他排演节目,所以她只好耐心的等待段叔通生辰到来的那一天。
这半个月来,段彦东也看出来她并不开心,曾极力的邀她去赌坊玩,只可惜她已经对此没了兴趣,她现在想的只是回家。明天,她便可以启程了吧!
段叔通的寿宴是在晚上进行的,而段临桢为了给祖父祝寿特意按寒千雪的主意排了一个儿童合唱的节目,当然祝寿的歌曲也是寒千雪教的。
寒千雪本是不愿进宫的,但拗不过段临桢的祈求只好随他们父子进了宫,这小破孩,平时威风的紧,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怯场!
进宫后的寒千雪并没有去凑热闹,只是寻了一处离寿宴地点较进的偏殿躲了起来,等段临桢唱完了就会来找她,那时她就可以回去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稚嫩的童声,寒千雪不由的笑了,这歌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就凑合着听吧!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父,清晨我为你放飞一群白鸽,为你衔来一枚和平果,鸽子在……”
选这首歌她本就带些搞笑的心态,只是应该没有人会计较歌词吧?要不然要是有人问起为什么要放飞一群白鸽还不太好答呢!
声音渐无,寒千雪眉眼弯弯,好像挺顺利的,没出什么事儿,那么她就可以回去了!
“请寒公子随老奴到太和殿,皇上要见你。”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让寒千雪一愣,紧接着又是一惊,岩国国君要见她,干吗?
“寒叔叔,皇爷爷想见教我唱歌的人,你快随我来。”一脸兴奋的段临桢可不管有些怔神的寒千雪拉起她就往太和殿跑。
她现在要去见岩国国君,怎么会这样?见了岩国国君又要她下跪吧,跪还是不跪呢?依人的娘她是当做长辈来看所以便硬着头皮跪了一跪,可这个岩国国君呢?她可没有跪人的习惯啊!
一路上思索着跪与不跪,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太和殿,站在殿中,感觉到很多双眼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寒千雪心中无奈的一叹,还是跪吧!段彦东的老爹,她朋友的父亲,长辈啊!
“千雪儿!”
低垂着头的寒千雪闻听这个熟悉的声音,愕然抬头,当她看见那个一脸憔悴,已无昔日俊朗的蓝衣男子时不由吃了一惊,呆然木立。
萧离为什么在这儿?
视线迅速的在大殿上扫视了一遍,寒千雪恍如天要塌了一般,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这里?老天是要考验她应变的能力吗?
浅笑如风的蓝烟尘、惊喜莫名的萧离和火绝、目含深意的孟垂天、还有面沉如水的寒剑一脸玩味的舞红菱,闭了闭眼,寒千雪恍似遭了雷击般脸色顿时发白,为什么连她大哥和依人也来了?最最可气的还有那一个一脸欠扁的北灼昕!这些人是商量好的吗?都聚在这儿让她怎么应付?
今天真是个大日子!咽了口吐沫,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寒千雪大脑中一片空白,熟人这么多,可没有一个是她想见的,她应该没有泄露什么吧!
“怎么?萧使者认识这位寒公子?”
段叔通的话惊醒了有些无措的寒千雪,使者?!原来段彦东口中的冰离使者就是萧离。心头逐渐清朗起来,迎向萧离痴然望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流露,对视几秒后,寒千雪别开眼望向别处,她现在只是寒五而已!
似是回过神来般,萧离颓然的坐回椅上,嘴角挂着一抹惨然的笑,道:“很抱歉,国君,因为这位寒公子长得很像萧离的一位故人,所以萧离失态了。”
这是什么意思?萧离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待寒千雪细想,段叔通的视线便灼然的望向她,躬身一礼,寒千雪平静的道:“寒五见过国君。”最终还是没跪啊!
段叔通眸中掠过一抹幽光,但他却笑道:“朕很好奇帮桢儿准备这么精彩的节目作朕生辰礼物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今一见,寒公子当真是少年俊逸,风采不俗啊!难怪桢儿一个劲儿的夸你。”
“国君谬赞了,寒五并未出什么力,是桢儿聪明,最难得的是桢儿对祖父的一片孝心。”
“对,对,”段叔通看向自己的皇孙段临桢道,“我的小桢儿,想要什么赏赐啊?”
“皇爷爷,桢儿想要寒叔叔与我坐一起参加皇爷爷的寿宴。”段临桢抬头,郑重的道。
自他这位长得很漂亮的叔叔出现后,这里的人眼神都怪怪的,他可不想这个叔叔被人抢走,虽然这个叔叔老爱欺负他。
“当然可以,寒公子请入席。”
勉强一笑,寒千雪任由段临桢拉着他与段彦东坐在了一起。世界很大却也很小,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的,只是她在同一天内都遇到了而已。
冲段彦东淡淡的一笑,压下所有的情绪,寒千雪掩饰性的端起酒杯,现在的她无论是表情还是身体都很僵硬,她有些坐立难安,但她却走不了。可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受各种不同视线的扫射?她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了么,为什么这些人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的盯着她?或许今晚她该喝醉?醉了也许就没人找她麻烦了吧!蓝烟尘说的对,她就是习惯了逃避,可是,人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如今她就是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了!
鼻头微耸,寒千雪心中一惊,将刚入喉的酒吐在袖上,不露声色的放下酒杯,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歌舞,寒千雪的眉微微皱起,这么快就开始了,会是谁呢?是谁这么沉不住气,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不过今天还真是个好机会,现在这里的人可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说别的就一个蓝烟尘就能牵制住整个天下啊!
应该是二皇子吧!他既然能得到“阎王散”也应该能得到“绝杀”,看来他并不想这里的人死而是要控制他们,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孟垂天和北灼昕的真实身份,这两个人也应该是以元国使者和靖国使者的身份来的,身为一国之君胆子也真够大的,竟然不顾自己国家的政事四处乱跑都不怕帝位不保!
下毒的人竟然用“绝杀”,真是好笑,这毒曾是“天极阁”用来对付她的,如今她又误打误撞再次碰到了“绝杀”,只是北灼忻呢?这毒可是由于他的命令才会被研制出来,现在反用到他身上算不算是报应呢?
她现在该怎么办?“绝杀”对她没用,可对其他人来是说就管用多了,而她又没带解药,救不了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