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出山后,黄茂开始立山头收小弟,现在“开心门”有小弟近两百,在当地与李魁首分庭抗礼,正拼得火热。
黄茂对所谓的“上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无法与其相抗衡。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黄茂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心说咱先当一回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假惺惺地叫他们几声“老大”,等咱自己积攒够了力量,咱再翻身作主人。
想通了这一点,黄茂对刀疤说:“他们是来收编我们的,你找几个圆滑点的弟兄去稳住他们。今晚我们要趁李魁首放下了戒备杀他个措手不及,你去招集全部兄弟,今晚咱们一战定鼎。”
刀疤是黄茂的亲传弟子,对黄茂忠心无比,人也沉稳机敏,深得黄茂器重。刀疤把黄茂的命令传了下去,开心门门下的人马很快就集结完毕。黄茂清楚一旦接受长生门的收编,他就不能与李魁首明斗了。黄茂曾经与小心把李魁首的人都捆了粽子,他是从心底里瞧不起那些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就是这伙长生门的走狗逼得他与小心被迫分开的,此仇不报非君子。黄茂知道长生门现在找不着小心,人马都派到了各地,自然是管不了手下这些黑帮。现在来的那人应该是由李魁首的妹夫牵的头,李魁首这个小帮派还请不动长生门的大人物,再加上上次的事没办好,虽说也有长生门自身的原因,但是长生门还是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长生门还指望他给自己办事,李魁首估计早就被长生门给灭了。黄茂虽然只跟了小心几天,但是这几天小心言传身教了他很多东西,更让黄茂明白了谋定而后动的道理。
黄茂对手下的小弟说:“弟兄们,今晚这一战是我们开心门鼎定此地的一战,对方的人马比我们多,存在的时间也比我们长,大家有没有信心把他们一战拿下?”近两百名小弟大吼:“有。”黄茂满意地看了看众小弟,说:“我们不能大开杀戒,我们只要让他们束手就擒就行,弟兄们能不能做到?”“能。”一百多号人齐声大吼,黄茂大手一挥:“出发。”这些手下都是黄茂精挑细选的人,黄茂也教了他们些外家功夫,对付那些只会装狠耍横的人是绰绰有余。
李魁首这四年来一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但他也怨不得旁人,谁让自己倒霉呢?手下人马连带自己都被一个黄毛小子和一个黄毛混混给捆了粽子,上首交待下来的事也办砸了。他奶奶的,这黄毛小子、黄毛混混和一个女婴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手下人都派出去找了四年多,愣是没找到一个,就连足智多谋的“师爷”也没了办法可想。这还不是最坏的,这一年多来一个叫“开心门”的小门派趁自己的人手不足,蹭地窜了起来跟自己抢地盘,而且势力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盖过自己了。还好张士烨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让长生门去收编这个“开心门”。李魁首想到此处心里暗暗得意,待长生门收编完他们后,自己让妹妹多给妹夫吹吹枕头风,让妹夫出头把这“开心门”往死里整。李魁首翘起二郎腿正在考虑给自己的妹妹送什么礼物,唉!这几年没法开张做生意,老本都快被刨光了。
李魁首正考虑着是不是明天让小弟出去打劫珠宝行,突然张士烨跑了进来说道:“大哥,大事不好了,开心门的人堵上门来了。”李魁首一听,愣是没有相信,他妹夫不是过去收编他们了吗?张士烨见李魁首的脑子又短路了,拉着他就往地下室走。这时李魁首才回魂,他明白张士烨是不会对他开玩笑的,就跟着张士烨进了地下室躲了起来。
张士烨给李魁首分析了一通,李魁首明白了可能是开心门的人不知道上首的实力,所以没有接受收编。张士烨又对他说:“上首对于敢于蔑视他们存在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咱们躲过了这次后只要看着开心门被上首灭掉就行了,只要我们没事,出去后想收多少小弟还不是时间的问题。”李魁首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黄茂当然是知道了李魁首藏在哪里,他在李魁首身边没少安插眼线,但是他不着急捉他。趁他和他的师爷不在,小弟们无人指挥,先逮完他们的小弟再说。花了两个多小时,开心门的人都回报了抓捕的情况,有几只漏网之鱼。黄茂也不太计较,那几条小鱼翻不起什么大浪。
黄茂让小弟把人都集中起来,他对那些人说:“愿意加入开心门的站出来。”有一大半站了出来,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讲义气,只是在李魁首手下劳碌了四年多还没拿到什么好处,而且很久都没有发红包了,他们已经满肚子怨气了;而且跟着李魁首实在是脸上没有光彩,现在外面都风传他们四年前那件丑事,他现在见了同行都得躲着走,这种无利又无名的生活他们早就不想过了。现在有了个新老板,不反水还等什么。
黄茂对这些人说:“好,很好,现在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中谁能杀了李魁首和张士烨,我有重赏。”重赏这下有勇夫,一百来号人一哄而散,四下去搜寻李魁首和张士烨。
等他们走光了,黄茂才对剩下的人说:“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想加入开心门,其实你们早就不想当黑社会了。好,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拿着这些钱走吧,越远越好,然后找个地方隐居。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和我手下的人见到,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活命的机会。”黄茂让小弟拿出了一箱钱,这是从李魁首这个老巢里搜到的,小弟们给那些人每人发了一叠,那些人拿了钱道了谢都走了。
打发了这些人后没多久,那伙去杀人的人就回来了,几个人还拖着两具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尸体。黄茂一看,正是李魁首和张士烨。黄茂对这伙人道:“好,很好,刚才出手杀人的人站出来。”哗啦地站出了八十多号人。
黄茂问:“这两人是你们这些人联手打死的?”那些人都点了头。
黄茂对剩下的四十来号人说:“你们为什么没有出手?”
一个人站出来怯生生的说:“我们不忍心出手。”
黄茂说:“好,你们从此以后就是我开心门的人了,以后好好干。”
黄茂对剩下的那八十多号人说:“有没有人没有动手却想冒充领赏的,我给他一个承认的机会。”没人站出来。
黄茂说:“很好,这么说你们都出手了。现在你们可以出手打死他俩,以后也很有可能对我出手,我可不敢把你们留在身边。不过,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们每人上来领十万块钱,然后都给我滚蛋。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和我手下的人见到,我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活命的机会。”打发完这些人后,黄茂就收队了,队伍人数增加了还是让他有点高兴。
就这样黄茂就平了李魁首的势力,不过,事情没有结束,长生门的人还没有打发呢。黄茂风风火火地去见长生门的人,一见面就不停地告罪说情非得已,怠慢了各位上差,然后送上了几大箱的礼物。黄茂就这样奉承了半天,表示能接受上首的领导是自己开心门的荣幸。定下了归附长生门的事后,黄茂开始请长生门的人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刀疤马上飞奔来报说李魁首的手下造反了还把他和他的师爷杀死了。
黄茂一听,马上故作大惊地说:“什么,他们太放肆了,居然连李爷也杀了,李爷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我要给他报仇。你马上带人出去捉人,我要亲自处理他们,真反了天了他们。”长生门的来人是不知道开心门已经攻占了李魁首的老巢,就是听说了也不会相信开心门能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把李魁首搞定。
黄茂假意悲伤地对那些人说:“李爷的手下造反了,他和他的师爷被乱棒打死了,不知上首要小的如何处理此事?,在下有个不情之情,希望上首能让在下手刃这些造反之人以慰李爷在天之灵。”
李魁首的妹夫也在来人之中,他大惊道:“什么,这事一定要严查,动手的人一律要凌迟处死,这事交给你去办。”
黄茂心道:这事不交给我办,你门也办不了啊。黄茂马上保证严查,并让刀疤下去传令。其实李魁首的妹夫已经怀疑是开心门搞的鬼,但是开心门现在已经归依了长生门,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查。再说了,就算查到了事情的真相,长生门也不会给自己出头,这几个跟了来的人只是因为有私交才卖了他个面子。长生门里他屁都不算一个,现在连门主都心惶惶,他这根小葱可敢再给门主找事。
黄茂杀了几个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长生门当然不会让开心门的人马闲着,马上安派下了寻找小心等人的任务。黄茂心里暗暗发笑:爷爷我就在你跟前,你们来抓啊,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跟小心斗?你们还嫩,回去吃奶吧。这些绝密的事,黄茂当然不会对别人说,他满脸虔诚地说一定要倾全开心门之力去为上首办事,甚至还私下送礼,并向他们多多打听这几个人的情报,一方面是麻痹他们,另一方面黄茂真的很想知道小心的下落。不过问了半天都只是四年前那次雪夜激战的事,黄茂很是失望。他心说:这些老子比你们清楚,你们还没说你们的少门主给我们当了人质,你们有几十号人被老子埋了当雪人。
送走了这些人后,黄茂开始琢磨小心会在哪里。当然他并不是想找人立功,长生门给的那些好处他还不放在眼里,就是放在了眼里了他也不会干。黄茂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想给小心帮下忙,更想见一下他,那怕是到时要当小弟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