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真人》第6章

　　马良尚打开展台拿出了鱼肠剑交到无根道长手上。

　　无根道长接过鱼肠剑时入手觉得颇为沉重，剑上的寒气透过手心直传心肺。无根道长随手比了比，内力微放，只见本来暗红的剑面变得成血红色，隐隐可闻到剑身上发散出的血腥气味。无根道长反手握住它快速挥动几下，几乎没有一丝破风时发出的风声，估计这是其身上那些古怪的纹理的作用。剑长九寸，其中剑柄长三寸四分，剑身长五寸六分，想来是取“生死无禄”之意。护手于剑口地角度，形成近乎完美的比例，顺剑平视，剑末至护手与剑脊，形成完美的直线。用剑者正手持剑对敌时，有刚猛无敌的气势；反手持剑用于刺杀时则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无根道长把玩良久后把剑递给了小心，小心自然是已经知道这把剑并非凡品，也在手中挥动起来。

　　马良尚见小心也喜欢这把剑，心下更是大喜。刚才还正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小心留下来而担心，现在可好了。只要小心留下来，别的不说，就凭他妙手回春的“壮阳术”，马良尚就是把这密室里的东西都送给他爷俩也心甘情愿。还没等无根道长开口相求，马良尚就说：“难得道长喜欢这把剑，在下就将它送给道长以表谢意。”无根道长自然是假意推辞，两人又相互推脱了一番。无根道长为了不拂马良尚的好意，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鱼肠剑。无根道长随手将鱼肠又交给了小心，然后继续看有没有值得拿的东西。在得知了马良尚的身份后，无根就暗下决定把小心留下来，因为现在小心再跟着自己的作用不大了。当然无根道长不可能白白便宜了马良尚，肯定是要让他大出血的。无根转悠了一圈，又给小心要了几本古书，其中有俞大猷手书的《剑经》，小心有了把好剑当然是要弄套好剑法了。这位俞大侠不仅是抗倭名将，同时也是名绝世高人，他曾单人剑挑少林众僧。要知道少林和尚虽然吃素，但是他们手上的本事可不是吃素的。

　　该看的看了，该拿的也拿了，马良尚带着无根道长和小心离开了密室。午饭过后，无根道长与马良尚单独谈了几个小时，无非是小心的“归属”问题、扶养问题和教育问题。晚饭过后无根道长就带小心回到房间秘密叮嘱了一番，并交给他一个布包说等他走后再打开。第二天一大早无根道长就离开了，其实小心心里很是不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小心跟着无根道长十一年了，虽然日子过得很苦，但是那时有一种无拘无束的快乐。

　　小心是个随性的人，从来不会对什么事过分倾注感情，这和无根道长的“无心无肺”是一样的，估计这也是无根道长这十一年来潜移默化的结果。其实，马良尚自从见到了小心开始就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小心没有矫揉造作的仪态，也没有心机深沉的言语，有的只是清风liu水般的随和与友善。马良尚知道自己淘到宝了，这可比打通墓道进入墓穴更让他兴奋。他当然是要对小心悉心照顾，自此小心就在马家开始了幸福的生活。

　　无根道长走后小心的生活就开始单调起来：早上早起练习两个小时的拳脚剑术，吃过早饭后去听马良尚讲些机关陷阱、盗墓心得和一些灵异故事，下午给马良尚和一些慕名而来的病人行针治病，晚饭后花点时间看下马家收集到的古籍，临睡前练一个小时内功。

　　无根道长给他留下的布包已经打开了，里面有一根拇指般长短大小的五棱柱和一封书信。这五棱柱每个棱面一个颜色，分别是红、黄、青、蓝、紫，底面是黑色，顶面是白色；棱面的颜色越往下越深，越往上越浅，仔细看还能依稀地看到里面有无数的东西像水一样缓缓流动。书信中也提到这五棱柱，无根道长称它是五色石，是练“心”必备的法宝。书信中主要是介绍了练“心”的方法和注意事项以及五色石的使用方法，书信中反复强调要小心注意安全，要循序渐进。小心花了好几天都没弄明白练“心”的真实意思，所以就放到了一边。

　　马良尚是个无比幸运的人，因为他得到了小心这块宝贝。小心给他行针两个月后，枯木逢春的老马重现当年神勇，他那婆娘就坐怀了。老来得子，福也！这下，老马高兴得做梦都会笑醒。鬼城上下都让他给传遍了，当然大多数人心里都打着小九九：这绿头王八的婆娘铁定是偷了汉。马良尚如何会不知道那些人的那些花花肠子，他为了证明自己头上没戴绿帽子，于是，逢人就宣传小心的医术神乎其技，以从侧面证明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男人的“能力”。这一宣传给小心拉来了更多的“病人”。也难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而男人到了中年往往是“力不从心”了。小心对这些人是来者不拒，反正他行针和去针的速度都很快，再多人也不会耽误时间。小心从来都不收诊金，这点无根道长的贪财很不同，这下马家可真的是门庭若市了。

　　无根道长的贪财也是影响了小心的，其实无根道长的贪财与别人不同，无根道长纯粹是为了挣钱而挣钱，他把挣钱当作一种生活乐趣，至于挣了钱之后如何花钱从来不在意；而别人则是为了消费享受才挣钱。小心在这点上与无根道长很相像，他只是为了治病而治病，至于治好后收不收钱从来不在意，或许他也不想花时间来考虑钱的问题。

　　老马那婆娘虽然贪财，但对此也不敢多说什么，要知道现在她俩口子对小心，那是比亲爹还亲。再说了，小心有个好名声，她俩口子脸上也有光。现在她一出门，到处都是奉承之人，满耳尽是恭维之声；上街买个菜那基本上是不收她钱，就是买个衣服首饰什么的那些老板都变着法子地给她打折，这感觉就是爽啊！

　　小心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一年，马良尚的本事基本上是学全了，密室里的书差不多看完了，剑术学得七七八八，鬼城上下男女老少的病都治完了。马良尚已为人父，虽然是个女娃儿，但他也知足了。这时候，马良尚就开始发愁了：因为如果再没有其他让小心感兴趣的东西，那他这里就留不住小心了。其实马良尚担心早了，无根道长既然让小心留下来了，那么他不回来小心是不会离开马家的。

　　小心不是个闲得住的人，没事干那就自己找些事干，无根走时不时让只自己练“心”吗，那现在就练。经过这一年来的学习，特别是读了密室中的那些古籍手本，小心知道了武学中的“心、技、体”三个概念。练“体”其实就是锻炼人的筋骨，通常的锻炼方式是扎马步，估计无根道长让小心泡澡盘也是练“体”的特殊方法；练“技”是熟悉自己的身体，熟练地运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各种剑法、掌法、腿法都是练“技”方法的总结；练“心”则是练习控制自己的身体，从呼吸到经脉，从经脉到人体各系统，以至于最后到人体各个部位的各个细胞，内功只是练习控制呼吸和经脉的一种练“心”的初级方法。“心、技、体”三者有莫大的关系，一个修炼之人最初修的全部都是“体”，当达到一定境界之后就开始修“技”，最后才修“心”。不先练“体”是无法练“心”的，因为没有强健的筋骨是承受不了练“心”时产生的强大力量；修炼的“技”也只是花花架势毫无威力。不练“技”那就不能准确地运用“心、体”所产生的强大力量，而如果不练“心”那“体、技”就会停滞不前。

　　小心自幼就练“体”，筋骨已经异常强壮。八岁时就开始修炼各种掌法、腿法，同时也开始修练内功，“心、技”都有所小成。无根道长的信里面只介绍练习控制人体各系统的方法，所以小心一年前年不懂。至于五色石的用法，现在小心只知道它是用来储存能量的，因为控制身体时会先消耗巨大的能量来作相应的变化，变化完成后身体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这些能量不是人体所能承受得了的，所以就需要五色石做缓冲。修炼的时候先将五色石的能量通过经脉导入体内相应的部位让其作相应的变化，变化完成后又将身体产生的能量导入五色五中。由于产生的能量大于消耗的能量，如果不将其导出，那么各种身体变化就会无限进行下去，人体内的能量就会不停增大，后果可想而知：轻则经脉尽毁全身瘫痪，重则爆体而亡。

　　小心说练就练，他按照无根道长信中所说的顺序先修炼经脉系统。因为经脉是能量的主通道，以后随着修炼的深入，能量的“吞吐”量就会加大，没有宽大结实的经脉是不行的。小心盘膝而坐，双手紧握五色石，慢慢地将能量导入经脉中。小心见五色石上的各种颜色慢慢变淡，没一会儿就变透明了。原来五色石是无色透明，当它储存上能量才会有五种颜色，而且能量越多颜色越深，能量少就慢慢变淡。想必它里面存有的能量是无根道长导入的，可能他怕小心有危险，所以里面的能量很少。小心先运功将这些能量汇集于头顶百会穴，这些能量汇集后小心运功让其循督脉由头顶慢慢冲击向下直至长强穴，然后向上慢慢冲击回到百会。这股汇集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大，但是小心还是可以轻松承受，所以也没有导出这股能量。小心将这股能量分散后又沿多条经脉汇集到两目下的迎香穴，然后运功两边同时循手阳明太阳经向下冲击至食指上的商阳穴。由于阳脉行于手足之表，所以小心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两股能量流动冲击的路径，小心觉得十分有趣。接着小心又让这两股能量向上回到迎香穴，回到迎香穴后小心觉得这两股能量太大了，有些难以控制，于是赶紧让其循手阳明太阳经回到商阳穴然后道入五色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