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才刚闭上眼,就有人推我起床。我眼皮沉重的象被压上了铅,身体也酸软无力。连动一下都懒得。
“她怎么还不醒?”绿痕推了我好几次都没能把我叫醒,诧然的问刚走进来打着哈欠的小玉。
小玉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我的体温,松了口气,“她没事,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先下去吃东西吧。”
绿痕又担心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走下楼的时候,槿和弦已经起好了火,烧着热水。
绿痕的眼睛瞟向一脸微笑的弦,眼中凛冽的光一闪,暗自咬了咬牙。
“小绿姑娘醒了?来先吃点东西吧。”弦热情的打着招呼,绿痕只想一拳揍向他那白净净脸蛋上。
不过表面上,还是羞涩的笑了一下。其实这笑笑得她肠子都想呕出来。“谢谢公子。”
“不用客气。”弦笑意更甚。
槿白了他一眼,把干粮碾碎,放进热水里。
“对了,风艽怎么还没醒啊?”没瞧见风艽,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她?”弦嗤笑,“估计昨天精力旺盛了一些,现在在补眠吧。”
“她最近都是恹恹的样子。”槿皱起眉头,手中的汤勺搅动着汤汁。
“精神衰弱的人都那样……”
“她体内不是还有残余的毒么?”
“嗯。”弦含糊应了一声,发现绿痕正盯着他看,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再过十年八年的,她可能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要那么久?”槿咂舌,手中的汤勺不禁握紧了一些。
“少听他在那里瞎说。”小玉适时的出声,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坐到绿痕身旁,说,“到了邬岄国,找到他的师傅罗老夫子,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我想自己给她医治诶。”弦噘了噘嘴,眼睛盯着沸腾的汤,一眨不眨。
小玉的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你真是……”
槿的秀眉锁得更紧,“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哪有?”弦轻笑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槿的错觉,忽然他觉得弦笑得有些悲伤。悲伤?槿愕然的想,就这样的人也会悲伤?自己的脑袋一定是卡壳了。
“对了,绿痕,你不会真的想在这里生活吧?”小玉打破宁静,抓过绿痕的手,好奇的问。
绿痕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勉强笑道,“我不知道……”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和我们一起走吧。”弦忍笑提议道。
槿和小玉对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
“好啊。”绿痕闻言,笑弯了眼。
小玉咂舌,这人怎么可以笑得那么好看呢?明明同是女子……
“可是……”槿对她的身份还是持有怀疑,毕竟这样的偶遇,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既然公子都那么说了,小玉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了。耸耸了肩。无可奈何。
绿痕和弦的眼光一对,眼中的光只有彼此才懂。
“好了,吃完早点上路吧。去前面的镇子多买一辆马车,我可不想被挤成一块豆干。”弦拍了拍手掌,笑眯了眼。
豆干?槿和绿痕的脑袋里同时闪烁着问号,那是什么东西啊?豆子弄干么?好奇怪哦。
吃完东西,弦自告奋勇的把风艽抱紧马车。
风艽还是睡得昏昏沉沉,这么大的颠簸,除了偶尔痛苦的皱眉,连睁眼都没有一下。
绿痕觉得自己的喉咙堵的慌。想伸手探她的体温,却有不敢。好几次伸了手,却有讪讪的缩回。
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伸手替风艽掖了掖被子,“你是逃出来的吗?”
忽然的发问,让绿痕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双颊绯红。
槿撑着下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做粗工的女子啊。难道是……”
绿痕只要一转脑子就知道他嘴里的难道是什么意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摇,“是。我是逃婚。父母擅作主张要我嫁我不喜欢的人。”
为这句话,槿瞠大了眼,又眯起,对这个敢于反抗父母之命的女子放下了一丝防备,多了一些好感,
毕竟,这样的女子不多吧。
“你很厉害。”槿赞叹道。
绿痕唯有苦笑。
小玉瞟了一眼忍笑忍得整个脸部都扭曲抽搐了的公子。暗叹,怎么没人告诉她,美人疯狂起也是这么恐怖的?
抖了抖肩膀,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一定起了不少。
天啊,能不能不要让他那么神经了?她还不想晚上被梦魇吓得惊醒诶。
到了镇上,大伙又好好吃了一顿。
买了必备的干粮,衣服,还有一架不怎么好看但实惠的马车。又扬起鞭子出发咯。
邬岄国在东南方向,虽然气温较北方的高一些,但毕竟还是冬天,凛冽的风刺得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走水路还是官道啊?”小玉讨厌死这样的天气了。她真的真的很不想再赶马车了。她还是俏丽的姑娘诶,雪白滑嫩的皮肤受得了这样的鬼风乱刮吗?
如果不是身份在那里摆着,她真想抽她家公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像不对,除了那个人外。
想到那个人,小玉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
让风艽和公子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啊?就算千万个不好,也比那疯子般的人强。
她咬牙切齿的想,最好让那人快快死掉,省的让人为她操心,为她操了心还不可一世的模样。扯,真看不出她那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
坏人啊,坏人啊!
弦想了想,说,“还是走水路吧。”于是一群人到了码头。
弦因为要去采购一些药材,便把租船的担子丢给了小玉。
租船去另外一个国家?谁敢?于是花上一大笔钱买了一艘大船。小玉交钱的时候,心都在抖啊!浪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用钱跟用纸似的。用纸吗人家还得心疼一下纸张的价格,可这人怎样?花上一大笔白花的钱!
小玉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