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就是我对和他生活并不反感,准备来说,蛮满意的。
我确定我对范东璃下赌注的欲望又迫切了一些,脑海里出现了一些鼓怂呐喊声。
周末我的时间分配,依旧是看书占了大比例。倒是范东璃除了周五晚上一起共餐外,其他时间就再也见不到人影。
我看了几页书,有些烦躁,就把书丢到一边,打开了电视。
范婶在打扫卫生,间隙笑呵呵的问道,“瑾丫头,在学校有要好的男孩子吗?”
看我摇摇头后,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也是,女孩子家的这个时候眼睛要擦亮点,趁着年轻能挑时,要多挑挑。不过等你们毕业后啊,工作一落实,年龄也就适当了,那时眼光就不能放的太高了,不然这岁数一偏大,你们就成了被挑的一方了……”
我笑着应承点头,她一看也来了兴致,“说到这个,你看你东璃哥哥,现在工作也安定了,物质方面也不用愁,也该挑个中意的,定下来了。对了,上次我见到一个,瞧着人好像不错,我看也许能成。”
“我们都认识的吗?”
“是他同办公室的,那姑娘那时对我热情的不得了。我是过来人,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是张桦。
“本来也没什么,我也没抱希望,出门时就随便说了句:是时候找个人了。他竟然点了头。”
相处多年,范东璃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表了态,说明他已经把事情放在心上。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记得前世大二的开初他就结婚了。
“我了解他,既然点了头,那么我心里的这块石头啊,也落了地。”范婶有些感慨的点点头。
我笑着也点点头,拿起旁边的书,低头翻开。
留给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星期日的下午,范东璃就出现了。我没有什么好整理的,倒是范婶塞了一大袋红枣、红糖给我,叮嘱道:红糖是托别人买的,比超市买的地道,你每次月经来时脸色都不好,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舒服就泡些红糖喝喝,红枣平时也可以当零嘴吃,等下次过来,我带你去看个老中医,抓些药吃吃看,这个人虽不是医生,可比医院里的强……
范婶一说起来,就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不过却实在,熨帖的心烫烫的。
我点点头,和她挥了挥手,抱着一大袋东西上了车。
快到学校时,接到蒋峰的电话,我让他在原地等我。
挂了电话后,我冲范东璃道,“我在镇口下车。”
“是上次那个男孩吧。”
我有些意外,“嗯。”
他点了点头,“要逛吗?”
“只是问他拿东西。”
最后我并没有下车,倒是蒋峰上了车。
车上,一前一后的两人倒是攀谈了起来,虽然范东璃并没有教我们的课程。但是蒋峰还是尊师重道的要做做样子,叫了声范老师。我一边旁听两人的对话,一边打开了刚交到我手里的海报。
“要写什么字?”海报除了最上面的四分之一空着外,下面的已经是色彩斑然。
“你看着办吧,只要是鼓舞士气的标语就好。”
我点点头,把海报重新卷好。
“范老师和陈瑾同学原来早就认识啊。”
“我们住在一起。”他淡淡的道。
我看了他一眼,嘴角弯了弯,“嗯,我们住在一起。”
蒋峰的脸色变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陈瑾是我家的小房客。”
他的心情好像不错,竟然和一个陌生小辈开起了玩笑。
古筝的进步,从曲子的渐难度和指法的娴熟性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已经开始练习摇指,老师说过每天最好都练习至少半个小时。
我解下假指甲,手指之间进行相互按摩。
最近下了几场雨,天气转凉,我早早的就穿起了薄毛衣。
我透过玻璃看着阴沉的天空,听着哗哗的下雨声,坐在古筝前面发呆。
范东璃回来时,天已经大暗。他在看到我时,表情有些讶异。
我来他的地方,一向都很有规律,从没有在晚上出现过。
而且我现在的样子,的确有些奇怪,身上套着的是他的睡衣,头发披散。
我拿了一条毛巾给他,虽然他带了伞,但是后背还是被打湿了。
“出门时还是阴天,就没带伞,走到半路下起了雨,”我拨了拨身上的衣服,“所以就借你的地方洗了个澡,还有这个衣服。”
他没有说话,只是去了卧室一趟,出来时丢给我一件外套。“今晚就住这,累了就去我房里睡吧,我先去洗澡。”
我老实的点点头,抱着他的外套,进了他的卧室。
卧室的门没关,我身子朝门的方向侧着,黑暗中我很清醒,应该说整一天我都很清醒。
又过了很久,我摸过手机,已经快接近午夜。
我爬起身来,出了门,房里很安静,还听得到外面的雨声。
眼睛早适应了黝暗,我慢慢走到沙发边,然后蹲了下来。
!
第五章
他的身体很暖,毯子已经滑到地上。我把头搁在他的手臂上,双手环上他的腰。
范东璃一动不动,呼吸平稳。我舔了舔嘴唇,抬起头来,吻上了他的唇。我不会接吻,重生前也很少和童鸣昭接吻,最多双唇摩擦。手指慢慢顺着腰线,肚脐,抚到他胸前的两点。
他的睡衣已经解开,我半撑起身,又啄了他的唇几下,他浅浅的胡渣弄得我的脸颊有些发痒,我轻轻的咬了咬他的下巴,就把头埋在他的锁骨处慢慢用舌头舔着。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熟,也不知道我的动作有没有把他弄醒。其实我是希望他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如果光明正大的被他知道我的企图,第一我没那个胆量面对清醒的他,第二我吃不准他是不是会拒绝。
而采取这种方式,如果他已经睡着,什么都不知晓,那么就当春梦了无痕;而如果他知道我在做什么,却并未阻止,以我所了解他的性格,今晚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我重新吻上他的唇,又亲了亲他的鼻尖,明显感到有东西顶着我的腰际。我的脸有些发红,我没有再动作。
等呼吸平顺后,就起了身,坐在沙发边,帮他慢慢扣好睡衣的纽扣,再拾起地上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回到房间里,我关上了门,躺在他的床上,鼻尖呼吸的空气好像还有他的味道。
其实我一直在想,我有什么资本能引起范东璃的兴趣?
我做不来张桦般光明正大的追求方式,我是个很被动的人,慢热,冷冰冰。但又不是循规蹈矩守旧的人,看着乖巧矜持,实则一肚子算计,用现今说法,就是很闷骚。
本来我并不打算使用最次的身体勾引,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不确定他会和张桦什么时候确定下来。
也许我在行动前总是瞻前顾后,思量万千,但是既然下了决定,那么我就不会再有所顾忌。
身体勾引褒义来讲,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很多问题就是引出身体的原始欲望而变得简单,况且我今晚的举动,并没有吃实质的亏。
早上我站了几分钟后,打开了卧室的门。
范东璃靠着沙发在看书,“起来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我嗯了一声,然后在他不远处坐了下来。
“过来。”他放下书,朝我招了招手。
我朝他的方向挪了挪,看他继续再招手,我眨了眨眼睛,又挪了挪屁股,然后最后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喜欢我?”他抬起我的脸。
我想了想,然后就着他抵在我下巴上的手指点了点头。
“考虑清楚了?”
看我继续点头后,他又发问,“我找的不是女朋友。”
“我知道。”
然后他就抬着我的下巴,看了很久,最后吻了吻我的嘴角。
我歪了下头,抿了一下嘴,皱着眉头看他,“你决定了?”
然后我就看着他继续抬起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下唇。
我依旧皱着眉头看他,虽然我实实在在的经历了二十八个年头,但我的身理年龄只有十九岁,对于三十一岁的男人来说,除去青春肉体的吸引,和单纯爱幻想做梦能激发大男子保护欲外。
一轮岁数的年龄差异,不可避免的会使他产生阅历的优越感,和岁月沉淀的内敛谨慎度。
而且我知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凡事都是三思而后行,较之我更甚。
高中的时候很喜欢一句话:你不会有那美丽的相逢,除非之前你能忍受等待的痛苦。可是等待是世上最煎熬的一件事情,你能笃定对方坚定不移,自己也忠贞不二?你能确定相逢一定是美好,而不是残酷?最后一起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
重生之前的我和他,生活相交的岁月刚好是我最幼稚、最肤浅、心最浮躁蠢动的时候,他不可能等我长到足够成熟,我也没那个吸引力能够让他等待一个女孩的蜕变史。
所以那时的我和他最后各自成家,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即使昨晚的勾引很成功很有效率,我并不觉得他会对一个----前一天还是邻家小妹妹的女孩,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思想转换,就成功上位为和他平等对话的女人。
“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摇摇头,不再深想,本来万事就存在变数,我?就是最大的变数,谁会想到我鬼使神差的进行了一场荒诞时间之旅,然后又仿佛黄粱大梦一场,再来一遍新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