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蓝因就反应过来自己违反了雌虫守则, 雄虫是社会宝贵资源,任何一只雌虫都不应该奢想一只虫占有雄虫的情感与身体,干涉雄虫选择配偶的权利, 是违反虫族社会法律的,一旦发现会遭到严厉惩罚。
这里的雄性和雄虫都拥有选择配偶数目的权利。
雄虫不可能为了雌虫委屈自己,当发现这里的雄性有的只娶一个from 寓。雌性时,蓝因心里不可避免产生过妄想他的雄主也是这样的人。但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雄主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不一定会为了他不再娶。
当事情这么快就发生在眼前, 蓝因心里钝钝的, 再没有回来时愉快的心情。
章锳见证了他哥夫愤怒不已到默不吭声并且打算逆来顺受的全过程, 心中忍不住学着那些老大娘老大爷啧啧了两声, 接着给蓝因讲道, “哥夫你不要担心,那个媒人一开口, 爹娘就拒绝了她的提亲, 还说大哥已经娶了亲,就是哥夫你。”
蓝因闻言刚要放下心,章锳仍在继续说, “钱地主可能打听咱家的事情了, 爹娘刚拒绝,那个媒婆就说知道哥夫你是娘买回家给大哥冲喜的,没有户籍、婚书,官府没有记录在案, 不算成了亲。”
“怎么就不算了。”蓝因酸酸的, 他来这里这么久了, 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是个黑户, 他一直以雄主的正君自居,却连个合法的结婚证都领不到。
一时之间觉得人生十分灰暗。
章锳理解他哥夫的难受,也不在意他打断她,“媒婆人还说钱地主说哥夫你冲喜冲好了大哥,对咱们家是有大功的,他们家不介意哥夫你的存在,等钱小姐嫁过来了,愿意让哥夫你做小。”
“她怎么不做小。”蓝因更不平了。
章锳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蓝因,她本来觉得哥夫去了一趟府城,见了世面,会变聪明些,没想到还是个傻的,无奈地道,“但爹和娘都没有同意,把媒婆赶走了,还连夜去里正家花了十五两银子请里正买通县衙给哥夫你补办了户籍,在官府留下了婚书,娘当时可肉疼了,捂着胸口两个晚上没睡,等家里的人都散了,娘肯定要教训哥夫你的。”
这个时候农户为了逃避赋税徭役,黑户不少,衍生出了不少帮人办户籍的灰色产业,只要舍得花钱,就能打通门路。
在大家的认知里,蓝因是被人贩子带来的,没有卖身契、原来的户籍也不知道在哪里。章言娘买蓝因回家才花了四两银子,为了给蓝因办上户籍花了十五两,和割她的肉也差不多了。不从蓝因身上找补回来,她的心大概是平衡不了了。
章锳年纪小,但他们家就这么大一个地方,家里的事儿其实也避不开她,章言爹娘就没想过避着她,因此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章锳心里觉得,她娘肯定不是个恶婆婆的,但有时候的确很刻薄,就有些担心她娘会怎么对待哥夫。
蓝因完全没有接收到章锳的提醒,在知道自己现在不是黑户了,并且还是雄主的正君,心情早已春暖花开,哪里有心思担心婆婆会不会刁难他,而且他也发现了雄主娘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没有对他不好过,“爹娘对我真好,锳子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他们的,银子我也会赚回来的。”
蓝因说完就跑去找章言,章锳见他哥夫一心向着大哥,心里撇嘴,哥夫傻乎乎的样子,是被他大哥和娘欺负一辈子的料了。也就他爹厚道,在大哥回来之前,催促着娘把这些事情都办好了。
不然,陪着相公去赶考,一回家相公就不是自己的了,哥夫就太可怜了。
蓝因跑回他和章言的房间,急切地和章言分享道,“相公,我有户籍,不是黑户了!”
章言精神力强大,蓝因和章锳的对话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件事办得这么雷厉风行少不得他那个爹推动。章言之前连自己都懒得关心,自然不会关心蓝因是不是黑户的事情。
这次,这对父母倒是让章言刮目相看了。
当爹的在府城的时候劝了“儿子”一通,回家后直接把儿子的后路给断了,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做那个负心薄幸忘恩负义的人。当娘的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到底是个本身善良的人,在她的想法里是自己把蓝因买回来的,就有责任要给蓝因寻个活路。他们见识短浅,却并不羡慕别人手里的东西,不需要牺牲儿媳妇让儿子去攀高枝。
父母如此正直,记忆中的原身却走上了弯路,不得不说世事无常。
章言心中转了一转,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知道了。”
“相公,我是你的正君。”蓝因继续道。
“你早就是了不是吗。”见章言穷追不舍,章言才舍得出言安抚一句。蓝因的心思章言还是了解的,但他时时刻刻抒情表白的风格章言实在受不住,故而并不是很想和他谈情说爱。当然谈情说爱仅指字面意思,剖白心声爱语的意思。
蓝因重重点头,“我早就是了,相公,我就是太开心了。”
“开心就好。”章言继续敷衍。
蓝因不觉得章言这么冷静有什么不对,今天一连听到这么多的好事,他现在开心的快要爆炸了,特别想要蹭蹭抱抱雄主。然而到处人来人往的,他不敢这么做,身为雌君,要时时刻刻注意体面,不可以给雄主丢脸。
于是无处发泄的小虫子给章言丢下一句我去砍柴就跑没影了。
章言:……。
*
作者有话要说:
章言:砍柴也叫体面?
小虫子:欲哭无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