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却没有寻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好,我嫁。”
“真的?”于塔娜抱住诗画不放,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诗画,谢谢你。”
“不用谢我。”诗画推开于塔娜,笑如鲜红的曼沙珠华那般艳丽,“萧山,只要他爱我,就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你……”于塔娜慌了,她想不通这笑的含义。
“萧山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他偿偿,心爱之人睡在别人身边的滋味。当年,我只差一天,就要跟相爱之人成亲了,可他,让我娘睡在木头旁边。他让我三人活在永无纠止的地狱中,生活折磨。呵呵,今天,我也让他偿偿这滋味……”
“诗画,当年的错已经过了。只因他爱你,当年的事,他比你疼十倍,百倍,你放过他吧。”
“我要是放过他,那他不就要毒发身亡了?”诗画走身于塔娜身边,抓住她冰凉的手,笑道:“你爱他,所以,你就留在他身边,帮我看着,他活的有多痛苦。”
“……”
“我要是不嫁给你爹,他就要死了。我要是嫁了,他就生不如死。你说,我嫁还是不嫁?”
“……”
“你不出声,我就将你答应了。塔娜,你就快要喊我一声‘娘’。”
“我谢谢你救萧大哥。你恨他,可是做尽自己不喜欢的事来折磨他;我爱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所以,这段路,我会陪他一起走的。”
“好,我拭目以待。”
“走吧,你的伤要治了。”于塔娜擦干眼泪,扶着诗画,往洞外走去。
离开
洞外,阳光明媚,花香鸟语,空气清晰,不若洞中的黑暗、阴潮。
于塔娜扶着诗画走在碎石小径,犹豫了良久,开口道:“诗画,你不用担心,萧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诗画顿了下身子,答道:“他走了么?”
“走了。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
“单于正是个多疑之人,他又怎会放心让你只身前来的。你不用担心,有很多该忘的事,我都已经忘了。”三年了,什么是该忘,什么又不该忘呢?那个名字,她深埋心底三年,可是一提及,依旧痛入心屝。有些人,有些事,早入深入髓血,抹之不去。
他还好吗?跟她一起承诺过要将豆腐店开遍天音的木头,是否还在?
“他相信的,怕只有自己。这几天他事事盯的紧,而你又下落不明,萧大哥怕伤着你,也不敢擅动。”
“他……他没事吧?”
“他的伤没有大碍,很快就会好的。”他身上的余毒已去,内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诗画也带回了来,这场仗,就要开始了。
“要我怎么配合?”单于正这种人渣,一定要收拾掉。
“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现在他疑心很重,从没信过任何人。连我做给他的饭菜,他都要一一试过,才会吃。萧大哥那边,他盯的更紧。”好在他只是联络了几个长老,而村子中会武功的人并不多,只要对付了他,其它的不成问题。
“我要跟他拜堂?”
“我也不希望,不如……”
“什么时候成亲?”
“三天以后。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未来的及跟萧大哥商量。”单干正的想法来的太快,她别无它法,只得顺着他的意。仅两天的时候,他不断变着法子来探试她,控拭她是否有反抗之意。她不愿做他的走狗,却为了娘跟萧山,愿意退让一切。他懂,所以捉住她的弱点,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相信他,你们准备好了告诉我就行了。”相信,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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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跟着于塔娜回了家,在门前碰到了于哥泱。
“族长好。”诗画苍白着脸,忍着舌头的疼疼朝她笑了笑。
于哥泱面无表情的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先行进了屋。
于塔娜安慰道:“娘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剧变,你千万别心上去。”
“我相信族长会挺过来的。”
“谢谢诗画。”于塔娜的心吊在嗓子眼上,庆幸诗画不是单于正。她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便悉知娘的心思,要是单于正知娘不但未妥协,还暗借发喜贴之事,联络族人共除恶魔,估计会下毒手。此后,更要小心为上。这一切计划,能不让老奸计猾的他发现,只因他太想得到诗画了,从而蒙了双眼。就算明知萧大哥跟她不会心甘心情发生这一切,可他还是得意不已。
于塔娜的心,到底还是难受了。虽说单于正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可他太心急得到诗画,宁愿乱了计划。让他们有机可乘。
诗画回了房,于塔娜帮忙上了药。刚躺在床上休息,单于正便进来了。诗画没看他一眼,扭头转向床内侧。
“诗画,我听塔娜说你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声音中忍不住的兴奋。
“我有选择的权力么?”
“我是第一次如此真心喜欢上一个女子。在洞中见到你的那一瞬,我才发觉世间还有真爱存在,这三年,我看着你一路走过来,洞中三年,若你没有你相伴,我也怕活不到今天了。”
“这些事我不想听,你就应该很清楚,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你。但对于婚事,我答应,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下次来的时候,将胡子弄干净一点,我不想看到一个野人。”
单于正一怔,伸手去弄自己的胡子,明明已经刮的一干二净了。他失笑了两下,退离了房。
诗画听着脚步声离去,不由干呕几声,胃酸呛了上来。连听到他的声音都忍不住想呕,更别提以后要对着他。想到在洞中对了他三年,不由一阵冷颤。幸好每次净身时,萧山都在洞外帮她守着,要不然,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
在床上躺了半天,辗转反侧,她起身想去看萧山是死是活,却觉不妥,又躺了下去。
于塔娜下午送来清粥,让她填胃。诗画胃口全无,只是小尝了几口。于塔娜怕她闷声,便陪她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回来时,她捧了盘花回来。她将花放在窗边,风吹了进来,满室淡淡的花香味。于塔娜说此花为塔吉花,是塔族的族花,有守护之意。花瓣是浇粉色,有七瓣,一朵,只有小、拇指般大。一小盆塔吉花,绿叶繁花,放在洁净简陋的室中,却也眼目一新。
晚上,于塔娜又到野外摘了小半蓝的塔吉花,给诗画泡了个澡。塔吉花有安神、静心之功效,诗画闻着满浴室的清香,有丝诧异,拾起浴涌的花瓣,仔细闻了下,好像没有房中那盘香。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房中的花,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艳。
诗画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了房,却见单于正跟于塔娜坐在桌边,桌上放着喜服,是给她的。这原来是于塔娜用来跟萧山成亲用的,却没想到现在成了她的。
见诗画出来,单于正高兴的起身,望向诗画,目光停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塔族的衣服很短,基本遮不住多少春光,裙只长及膝盖,短袖只遮住胳膊。婀娜多姿的妙曼胴体又岂能遮的住,雪白修长的小腿外露,触碰到清凉的空气,肤若凝脂的玉臂,长发上晶莹的水珠因擦拭动作,顺着手臂淌下,布了一层闪亮。
“诗画,你试试喜服吧,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见单于正望着诗画失了神,一旁的塔娜忙提醒着。
“好的。”诗画笑笑,将手中的手帕轻放在桌背上,拿起喜欢走时内室去换。
于塔娜跟了上去,“我要帮你吗?”
“不用,我很快就出来的。”
“那我跟爹等你出来。”于塔娜止了身子,返回桌边坐下。
诗画换喜服,足足换了一柱香的时间。出来时,头发已绾好,樱唇打了红花粉,艳丽如海堂,两腮上了粉,娇艳动人。纤纤玉手佩带了几条银链,链上小银玲声音清脆,勾人心叆。
一身大红喜服、浓妆艳抹的诗画,可偏偏清纯的双眸内着怯意。在单于正眼中,她是世间最勾人心魂的妖精。明艳中带着清纯,羞涩中带了害怕,还有逞强。单于正只觉口干舌燥,体内好像有把火,隐约的烧着,大有燎原之势。
“塔娜呢?”诗画见房门紧闭,房中除了她跟单于正,别无它人,不由的紧张起来,小退了两步。
“萧山找她有事,她先过去了。诗画,这喜服穿在你身上如同仙女下凡,真好看。”
“不见得,既然都看到了,那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听及‘萧山’二字,诗画整张脸冷了下来,转身往内室走去。
单于正快走两步,将她拦了下来,“诗画,大后天就是我们的婚事了。你高兴吗?”
“不高兴!”诗画退了两步,冷若冷霜,犹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去。
“那你为何同意跟我成亲?因为萧山?”
诗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别开脸道:“塔娜应该将这一切都告诉你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如果你不喜欢萧山,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在洞中我就看出你们之间很是怪异,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
“不劳你动手,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诗画往内室走去,刚起将帘子放下,谁知单于正用手将垂落的帘子搁住,目光不住的诗画身上打转,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
“我有事要去找塔娜,你既不肯离去就自便。”诗画用力推了他一把,加快脚步往房走去。
“她去见萧山了。”单于正从身后抱住诗画,醉人香气扑入鼻中,血液开始沸腾。
“放开我!”纤腰突然被抱住,诗画吓得惨无血色,对身后的单于正脚打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