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儿几个小辈在这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那边夏云贵和夏富贵也在唠嗑,夏云贵说就过几日就要开春了,他来问夏富贵家里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比如农具这些买好了没,该修的修好了没有,要是都等到那几日去弄,到时候人多,价钱贵,而且还要等好久才能拿的到。
夏富贵说自己家里的农具都是去年种田的时候买的新的,这也没用几次,都不用修,直接就能用。
两人接着又聊了下田里的事情,比如麦田什么时候翻啊,什么时候下种之类的。
聊着聊着,夏云贵突然沉默了一阵,之后又接着说:“大哥,爹最近跟着村里的泥瓦匠到处去帮人盖房子的事情,你知道么?”
夏富贵听到这话,也沉默了,半响才点点头说:“我晓得,前几日我碰到爹从外头回来,我问过他,我也跟他说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家里不缺吃不缺喝的,反正家里也佃了田,种种田就算了,干啥去做那些事情。”
“那他咋说?”夏云贵追问到。
“他说没啥事情,这次是去镇上给人盖房子,人家给的钱多,也做不了多久,他只是去给人打打小工,不会出啥事情的。”夏富贵说。
夏云贵听罢,叹了口气:“我咋也想不通,你说两个老人家能吃多少,咱们四个人一年给的养老钱就足够他们吃了,再加上一年大姐和二姐总也要给些,怎么都不用轮到这个年纪还要去给人盖房子的地步吧。也不知道娘咋想的?”
夏富贵盯着夏云贵看了一会,说:“这事情不是爹自己要去做的么?”
“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身没啥大志,也不求多富贵,而且他平时都不咋用钱,要那么多钱做啥,这事情肯定是娘逼他去的。我前儿在地头做活的时候,听人跟我说,前几日娘日日在家里闹,说啥以后儿子不管她了,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说要是……”夏云贵说着,看了夏富贵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最后叹了口气说:“总之这事情肯定是娘逼着爹去的。”
夏富贵看夏云贵突然不再往下说,猜那些话应该是与自己家里有关,余氏肯定又在借机跟夏大满脑,说到余氏,夏富贵也不好多说,因此一直到最后也没作声。
等到夏云贵走了之后,夏富贵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情也难。倒也不是夏富贵不孝顺,不愿意管夏大满,由得夏大满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而是他也不好管,虽然说爹是爹,余氏是余氏,但是毕竟是两口子,他们生活在一起,要是对夏大满做的过了。势必会影响余氏,惹到余氏的话,如今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面对。
夏菲儿几人刚在一边也零零碎碎的听到了夏云贵和夏富贵说的话,听着夏富贵叹气,夏铁柱便走过来劝着夏富贵道:“爹,我觉着盖屋子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别让爷做的好,他那么大年纪了,很容易出事情,你不如趁着晚黑的时候,喊上二叔三叔到村口那边去等着,等爷回来的时候,你们跟他说,要他别去做这事情了,要是他实在缺钱,你也问问到底是啥事情。”
夏铁柱一说完,夏铜柱也连忙接话道:“是啊,人家去帮人盖屋子的都是年轻人,手脚麻利,身子结实,就算去到再高的地方,做再重的活计,也没啥大关系,但是爷那么大年纪了,眼花手脚抖,就算做小工,也还要给人挑东西去高处吧,那样很容易出意外,这老人家到这个年纪一个不小心,万一从高处摔下来,可说不准了。”
“再有,我说句狠心的话,要是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到时候咱们也会被人指背,说是儿子不孝顺,才会逼的老人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到时咱们和二叔几家人都会被人编排的。”
只要一说到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夏铜柱永远是最理智的那个,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夏大满确实不适合做这事情,不管出不出事情,怕是都会被人议论的。
其实夏菲儿也有些想不通夏大满,以前吧,她觉得自己这个爷真是个没啥用的男人,家里不管大事小事,事情对还是错,总是余氏说了算,就算是天大的错事,他也从不出来说话,夏菲儿还以为他就是那样的性子,被余氏给压迫惯了,不知道反抗为何物,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自从上次在钱氏家说了养老钱和这次断亲的时候,从他发的那两次脾气来看,看得出夏大满还是有些魄力的,而且只要他愿意,他随时能够镇的住余氏,既然能镇的住,为何这又是被余氏逼的连这种不着调的事情都去做呢,就算不为几个儿子的名声想,至少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吧,而且上次不是已经镇住余氏了么,怎么没两天又被余氏夺回主权了呢?这也真是伤脑筋。
而夏富贵听了几个儿女的话之后,也点头应下了,说是等会晚黑的时候,他就去村口那里等着。
到晚黑的时候,夏菲儿想着那东西腌的差不多了,便准备要炒自己的老干妈酱,夏铁柱和夏铜柱几人听说夏菲儿又在试着做别的酱,也忙兴奋的过来帮忙,要知道如今夏菲儿要是多试验一种东西出来,那可都是钱啊。
夏菲儿在腌好的东西里面加了一点水,接着一起倒进锅里煮熟,煮了一小会,看着锅里的水差不多煮干了,便捞出来晾干,炒锅上火,放入油烧热,放入大蒜泥、大葱末炸香,再加入辣椒酱,酱油、盐、花生酱,用锅铲不停得搅炒,等炒至呈红褐色时,加入肉粒,充分炒匀,熬尽酱内的水分,酱便炒好了。
夏菲儿用碗装起来,让大家试,夏铜柱也不怕烫,夹了些酱,就直接塞进口中,烫的咽不下去,又舍不得吐出来,哇哇直叫唤,但是等他尝过味道之后,却是惊喜的眼睛都睁圆了道:“菲儿啊,这个酱可是比蘑菇酱要好吃不少呢,你用啥东西做的,就是肉和那些豆子?”
“真的啊,就是肉和豆子能做出这样好的东西,我咋从来没吃过呢。”枝儿一边说,也一边不停的夹着酱往嘴里塞去。
夏菲儿看着夏铜柱那夸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自己也尝了一口,说实话,这酱虽然说调料没有前世的那样多,但味道一点都不差,要是口味偏重的人,是会觉得比蘑菇酱还好吃不少。
既然所有的人对这种酱的评价都这样高,自然要拿出去推销了,夏菲儿决定明儿就拿去饭馆那边,暂时定的价格还是和蘑菇酱的一样,不过这酱不受限制,那掌柜的要多少都成。
第二日,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夏菲儿和夏铁柱,夏铜柱,枝儿四个人又都去镇上赶集,枝儿两人去摆摊,夏菲儿两人去给人送酱。
一到饭馆门前,上次的那个小二就从店铺里出了来,笑着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帮着他们把酱从牛车上卸下来,接着又麻溜的给他们把牛拉到一旁的树上拴好,说让他们快些进去,前天送来的酱昨儿就卖完了,今儿赶集,来吃饭的人也多,厨房那边正等着他们送酱来呢。
夏菲儿两人进去,先把那蘑菇酱交给了他们,收了钱之后,便说要见掌柜的,她有事情要跟掌柜的说,那小二的倒也机灵,看着他们交了蘑菇酱之后,夏铁柱手里还抱着两个坛子,就猜他们应该是又有生意要和掌柜的谈,他没多问,也没说要他们在这里等,直接把他们给带去了楼上,说是掌柜的吩咐的。
两人走到楼上,楼上因为是做客栈的,和下面的装修有些不同,但是看着倒是和前世的酒店有些差不多,站在最当头,中间有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但是这里分了四个方向,就这样看着房间倒是不少。
店小二带着他们上楼后,便往当头拐了个弯,朝前走了一小截路,接着又拐了个弯,夏菲儿的方向感不太好,等店小二带着他们在一个屋子前站定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楚方向了,只是盲目的跟着人走。
店小二敲了敲门之后,便带着他们进了屋子,看到那屋子里面的情景之后,夏菲儿强烈的鄙视了一番,难怪人说的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骨了。
这房子实在太大了,他们走进去的那间屋子看着应该是个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屋子的两边靠近墙壁的地方摆了很多桌椅,都是大方椅陪的小桌子,而这间房子的两边也都有房子,都用拱门隔着的,夏菲儿看不到到底有多大,但是顺着门口看去,能看见好些古董和藏书,看样子不会地方不会小。
更重要的是,等夏菲儿被店小二招呼坐下之后,她发现这椅子桌子的木质光滑细腻,她都从来没见过,怕是比啥水曲柳还要高级些。
夏菲儿摸了摸那光滑的椅子,心里暗暗嘀咕,不过就是一个掌柜的看账目的地方么,就弄的这么大,装潢的这样好,这让穷人咋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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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