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单薄的两条列线很快一分为二,一条巨大的豁口向后方正逐渐提起马速的胸甲骑兵营打开,他们发动冲锋的道路已经打开了,只要他们发动冲锋,整个短暂的战役将会立时宣判出胜负!
不,今天的战斗在我们走进三十米的距离就已经做出了胜负!
两次齐射,九百多支燧发火枪的命中率在45%以上,目测波兰人死伤会过五百人,若他们是经受过训练的正规军,五百人的伤亡还在四千人规模的军队接受范围内。
但指望一群走农田走出来没多久的农奴、农夫,和前天还在街上跟人吹牛打屁的市民,作威作福的贵族能像正规军那样接受数秒间接受五百多人伤亡的现实。这根本不可能。当年米帝独立战争的初期,十三州独立军不就是经常在八十米线的对射中被大英帝国的龙虾兵两轮齐射打得崩溃,然后被骑兵、步兵齐出的战术爆得连他妈连不上认识了么。
如今的波兰人士气比之当年被英国佬剥削的殖民地十三州还要有之不如,再加上我在他们行军路线前方洒下了一片金银财物。
嘿嘿嘿!
为什么军队在战争结束之前从来不会把战利品发下去,不就是怕有钱的人惜命么。老人渣的战例里多得是绿教洗劫了安纳托利亚城市以后,变得畏首畏尾起来的说教。多亏了多日在这里的洗劫,要不然我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财富去瓦解波兰人的战斗意志。
一刀将一个波兰人插在地上,脚边溅起一片土屑,我抬头一看,远方三三两两稀松的持枪波兰人走了出来,举起步枪,就要朝我这边射来。
我苦笑地扯了扯嘴角,裹着一身鲜艳的红袍和拿着一杆显眼的鹰旗,这两样在战场基本全等开了个大规模的群嘲。现在被人集中火力来个群射实在是我自讨苦吃,就是不知道这副让便宜老爹拿来的冲压钢铠能不能在三十多米之外挡住波兰人上个世纪的火枪。
正要弯腰躲开波兰人的瞄准,只听到一阵枪响,竟然有人先比波兰人开枪了。我惊愕地回头一看,却是我的那些护卫们先波兰人掏出了燧发火枪,在忙乱之中将指枪过来的波兰人射杀掉,紧接着几个人神情紧张地从四周拥过来,在前方挡成一道人墙。
“殿下!请注意安全!”护卫紧张地大叫到,此时,战场上喊杀声一片,我点点头,随后去拔回我的军刀,在拔开军刀的那一秒,我发现尸体流出的血水不经意地荡起一片涟漪。
胸甲骑兵发动冲锋了!
做完从慢跑到提速冲锋,跑完了三百多米用了40多秒。
在冲锋之前,两列骑兵在冲锋之前相距70米,随后在提速中慢慢拉开距离直至100米。
100米的距离只够不到七秒的冲锋时间,在老人渣的骑兵改革中,骑兵波次冲锋教条相距黄金距离是100到120米之间。因为在实际的战争中,两军对垒,第一次冲锋,若骑兵靠的太近。第一队列若无法第一时间解决敌人或者被敌人解决,而第二队列冲上去的时候,面对的还是自己的战友,巨大冲击的惯性必然会极大地削弱,等于白白浪费一次进攻。比较合理的骑兵轮次冲锋运用是两队骑兵间距在100米左右,第一列冲击敌阵以后,给后面的骑兵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这样只要骑兵足够,无论如何坚固的防线也会被冲开,紧随其后的步兵将能一举突入敌阵,用近战彻底击垮敌人!
“罗马万岁!!!”
无尽的碎草尘土漫天飞扬,猩红红缨抖成一片炫目的浪花,骑兵营鹰旗的耀眼光辉下,无数把高高举起的闪亮马刀在我举目的那一瞬间炫亮,迷乱了我的视线,让人情不自禁地细眯起了眼睛。
胸甲骑兵的马是上好的战马,是为了在战阵最白热化的关键时刻冲出而准备的杀手锏,是将胜利天平倾斜向罗马的最有份量筹码,因此每一匹的个头都高大无比,也强健无比。马匹1.70米高只是最基础的门槛,身高优势将能在冲锋的那一刻,用马匹奔跑的动能撞开前方的障碍,越高大的马匹,提供的冲撞劲头也就越大。
士兵也是最好的士兵,马背上的骑手都来自安纳托利亚!安纳托利亚久战之地,几百年以来一直是抵抗异教徒的前线,从1400年以后,便是帝国历来的强兵出产之地。战功赫赫的军团大部分都是安纳托利亚人组成的军团,帝国成名的将军不少都来自这个地区,像老人渣,像斯维亚托斯老头,像齐米斯齐亚大叔,就连我们塞奥法诺家,身上都无不流淌着安纳托利亚人的鲜血!事实上,前任以后的十个罗马皇帝就有七个是流淌着安纳托利亚人血液的皇帝!战争,已经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而安纳托利亚人在帝国军团里面就意味着,勇敢、忠诚、热忱以及骁勇!
铁蹄无尽地叩击着冰冷的土地,发出连绵不绝的隆隆声,第一列骑兵提速已经到了极致。骑兵们腿贴着腿密集墙型的冲锋阵型将这种奔跑在一起的马匹连在了一起,想想看一辆身高1.8米,正面宽80米的碾压机轰隆疾驰而来的场景,这便是帝国的胸甲骑兵,挟裹着碾碎一切地气势漫席卷而来!
下一秒,潮水般席卷而来的胸甲骑兵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地撞上波兰人,紧跟着,无数抛起的人体飞向了后方,落到波兰人更后面的阵型,而在他们惊慌回头看去的那片刻,巨大又连在一起的马匹仿佛一只从深渊冲出的巨兽,每前进一步都将把背后露出来的波兰人吞噬在脚下,跟着用马蹄碾成粉碎!
马刀的冷芒在冰冷的天空闪耀,天地间霎时绽放出无数血花,惶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然而胸甲骑兵的冲锋还没有结束,第一列撞击过后,第二列骑兵的兵锋,侥幸的波兰人绝望地跪在地上,随后是第三列骑兵!
整个战场之上一片混乱,三列胸甲骑兵如同汹涌波涛一般,用马蹄将沿途挡路的波兰人碾压在脚下,这连绵不绝的海浪一波随着一波,反复进行着冲击。我在这时也趁机命令猎骑兵拔出马刀掩杀了过来。
三面夹击之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波兰人丢盔卸甲,第二排往后跑,第三排喊“逃命啊”了,第四排扔掉他们的地主老财,第五排…
我们脚下,波兰人的血液将整个战场渲染的宛如地狱一般。
那些叫嚣着要掐爆我们的卵蛋的人此时哭喊成了一片,争相逃跑,互相践踏,血水洒遍了战场,在追杀俘虏中,一个军官将一个人头高举过头,血液染红了他脸颊,只听到他畅快淋漓地大喊。
“罗马!”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排山倒海而来!
“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