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浅方才喂黎洛吃下的药丸, 能减缓剧毒腐蚀她的五脏六腑,好歹能多拖延一段时日。
沈顷绾也替黎洛探过脉息,沉默良久后, 她的提议与席浅相同,先用银针刺穴,?Ω钇评杪迨滞?, 内?醮吖?将毒血逼出来。
可黎洛中毒已深,依席浅先前所说, 要割脉逼出黎洛身上的毒血,怕不是要将她身上的血放干,那她又如何能活命。
细语交谈一阵后, 沈顷绾和席浅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一旁的林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忐忑不安的望着二人,只是见两人陷入沉默,她突然脸色一白, 踉跄了两步靠在墙边。
不过很快, 林慎就想起孟雁歌?骨绑贫ㄋ倒?, 不会让黎洛死,还让自己快些将郡主请来帮手,想来她一定有法子。
林慎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目光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孟雁歌身上, 快步走到她跟前,急声问道:“孟姑娘, 你方才不是说不会让黎洛死,你可是有法子救她?”
孟雁歌面色冷然的缓缓抬眸,目光从林慎面上扫过, 最后落在席浅和沈顷绾身上,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一个法子,兴许能救她性命。”
沈顷绾闻言偏头看了过来,微微蹙了蹙眉头,沉吟着并未作声。而一旁的席浅则是眉尖一挑,上下打量了孟雁歌一眼,开口问道:“你有何法子?”
孟雁歌抬起手,将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举起,众人凝神望去,这才发现她手腕?股嫌幸坏廊绾煜甙阆赶秆?痕,上头的血迹已经干涸,若不仔细察看,压根看不出来。
林慎盯着她的伤口看了半晌,抬眸望着孟雁歌,疑惑问道:“孟姑娘这是何意?”
沈顷绾神色一动,狭长的眸子微敛,忖着道:“若是我没记错,孟姑娘似乎是百毒不侵之身,莫非...”
还未说完她便噤声,求证似的看着孟雁歌。
孟雁歌勾唇勉强一笑,扭头望着床榻上消瘦苍白的黎洛,眼中仿佛闪烁着一丝泪意,她薄唇微微一动,低声喃喃道:“其实昨夜我将她带回时,她就已经命悬一线,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我喂她喝下了我的血。”
“百毒不侵之身?
一旁的席浅有些讶异的打量着孟雁歌,她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世上真有百毒不侵之人。迟疑片刻后,她缓步走到孟雁歌跟前,抬指轻轻托起孟雁歌的手腕,凝神打量着她手腕上的伤口,沉吟道:“原来如此,难怪慎儿说黎洛姑娘是昨夜重伤,我原本还以为是多拖了一日,这才耽误了救治的时机。”
孟雁歌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道:“所谓百毒不侵之身,其实并不似传说中那般神奇,我是自小被当做药人,就如同苗疆人养蛊,免受一些寻常毒药的侵害罢了。”
林慎听罢,心中还不及感慨,便疑惑问道:“如若你的血真能解毒,那黎洛她身上的毒,你的血可否能解?”
孟雁歌闻言垂下眸去,苦笑道:“效用不大,只是暂缓毒素蔓延,让她撑了一些时日罢了。”
林慎愈发急切:“那你究竟有何法子救黎洛?”
孟雁歌眼神闪烁的望着林慎,抿了抿唇淡淡道:“换血。”
孟雁歌可谓是语出惊人,在场三人都被她惊住了,其中数席浅最为震惊,她连连摇头道:“这可是前所未闻,且不说如何能做到,就算真能换血,也不能确保黎洛姑娘最终能否活命。”
“的确。”
沈顷绾点了点头,沉吟道:“我曾翻阅过不少医书典籍,由古至今从未见过有此等换血?狗ǖ募窃兀?就算有心,恐怕我们也难办到。”
说罢,沈顷绾稍稍沉默了半晌,似有感慨般望着孟雁歌,轻声叹道:“更何况,这应是以命换命,用孟姑娘的命去换黎洛姑娘的命。”
孟雁歌冷静的有些异样,她幽幽开口道:“你们中原的医书典籍上没有,可我们异族有。”
在几人惊异的目光下,孟雁歌环臂娓娓道来:“在我们异族,有一种流传上百年的神奇医术,据传在百年前,我们族内有一位圣女突发顽疾,某日倒地后七窍流血昏迷不醒,长老们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是一位年过九旬巫医,用羊肠灌血的法子,换走了圣女身上近半的血,救下了她的性命。”
林慎闻言像是看到了希望,眼中闪烁起希翼的亮光:“真有此等神奇医术?”
沈顷绾一直默默观察这孟雁歌的神色,?人?说完后眼神似有躲闪,便出言追问道:“?购竽兀磕俏皇ヅ?醒来后,可是毫发无伤的活下去了?”
孟雁歌咬着薄唇,犹豫了半晌后,才不得不坦言道:“圣女醒来后没久,就高寒不退身僵腹胀,长老们想尽办法,也就只能让她多活了两日。”
果然如此,沈顷绾摇了摇头没?λ祷啊?
一旁的席浅则是长吁了一口气,无奈道:“如此说来,这法子终究是行不通的。”
孟雁歌闻言神色悲戚道:“可若不这么做,她就必死无疑,你们为何就不能试上一试,兴许黎洛不会落的圣女那般下场,兴许她能活下来。”
席浅神色坚决道:“万万不可,这不过是一个传闻罢了,就算真有其事,若又是重蹈覆辙呢?到那时不仅黎洛姑娘救不活,恐怕你的性命也要搭进去,你就真的情愿?”
孟雁歌没有丝毫犹豫,目光直视着黎洛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我情愿,只要能救下她的性命,我情愿一试。”
她此话一出,木屋?鼓谒布湎萑胍黄?死寂,就连林慎都不知该怎么开口,虽说她迫切的想要救下黎洛,可若真让孟雁歌的命来换,她也终究是不忍。
沈顷绾似有所触动,她望着孟雁歌率先开口问道:“孟姑娘,你可得想好,为救黎洛姑娘,你真情愿用自己的性命冒险?”
孟雁歌点了点头,偏头看着黎洛苍白的面容,薄唇微微扬起,眸中逐渐弥漫开一层湿润雾气:“我心甘情愿,若能救下她是万幸,若是不能...我也无怨无悔。”
沈顷绾闻言无声暗叹了一口气,这法子前所未闻又极其凶险,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两条人命,她虽早便知晓孟雁歌对黎洛有意,却不曾想到,孟雁歌用情如此之深,竟能为黎洛舍弃自己的性命,这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妊矍叭?人神色各异沉默不言,孟雁歌突然笑了笑,故作释然道:“你们大可不必顾忌我,只需全力救她就好,我在这世上本就无牵无挂,只不过..”
说到这,孟雁歌话音一顿,看向沈顷绾道:“郡主,初我?顾?以留在京城,是因长老与郡主有约在先,我此次若不慎丢了性命...”
沈顷绾点了点头,打断了孟雁歌的话,正色承诺道:“孟姑娘放心,无论此事是否能成,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人再搅扰玉山清宁。”
“谢郡主。”
孟雁歌点了点头,又转头望着林慎,眯着眼勾唇一笑道:“说来,我还有一事想求林公子。”
林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俯身拱手道:“孟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思慎力所能及,慎定不负姑娘所望。”
孟雁歌掩唇笑了笑,戏谑打量着林慎:“林公子待我还是这般客气,板着脸做什么呢,不如先笑一个给我看看?”
林慎心沉重,可半点轻松不起来,又哪能笑出来,她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孟雁歌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唇角,又突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出其不意的一把将林慎拥入怀中,双手紧紧的圈住林慎的腰肢,脑袋埋在她肩膀处,整个身子都依在林慎怀中。
不仅林慎被吓了一跳,一旁的席浅沈顷绾也被她惊住了,尤其是沈顷绾,面色微微一变,隐忍着不悦,蹙眉盯着孟雁歌。
察觉到林慎的抗拒,孟雁歌埋在她肩头,闷闷开口道:“别动。”
林慎身子一颤,她不知孟雁歌为何这么做,心中猜想这兴许孟雁歌只是想要一个安慰罢了,她又怎能拒绝。
这般想着,林慎推在她肩头的手卸了?酰溃?微微偏开头,低声道:“孟姑娘,你这是...”
“她若能活下来,你就好照料她。”
孟雁歌打断了林慎的话,她的声音细若蚊鸣,带着一丝期许一丝黯然,在林慎耳边幽幽响起。
林慎闻言神色一动,没再动弹,只一言不发的静静听着。
“你也知晓,她看似什么都不在意,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可她却在意你,刀光剑影几经生死,也都是为了能助你一臂?果酢D悴辉?来的那些日夜,她不是练剑就是盘腿坐在树下发呆,我虽陪伴过她一段日子,可我知晓,她心中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她的目光总留在前方,却不曾回望身后。”
“对你的心意她不曾说过,只因她从未想过与你在一起,她只是想在心中留个念想,而你就是那个念想,有了念想,她才会想活下去。”
孟雁歌的话一字一句,直刺林慎心口,她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任由孟雁歌静静揽着自己低声呓语,犹如代黎洛开口,说出她心中所想。
说着,孟雁歌突然话音一转,圈在林慎腰间的手一紧,勒的林慎皮肉一阵生疼:“林慎,你于她来说不是个能托付终的人,我比你好,我心里只装着她,我也不似你,将她当做一柄无悲无喜的利剑,我只当她是个活生的普通女子。”
林慎闻言眉头微微一蹙,想要反驳:“我...”
可孟雁歌不给机会,眼中闪烁着明亮光彩,满口笃定道:“可我与她若都能活下来,我也不会放弃她,既然你是她心中的念想,那我就取而代之。”
林慎心下一阵复杂,她张了张唇,却是无声长叹了口气,启唇轻声问道:“孟姑娘可还有何求?”
孟雁歌松开她后退了两步,笑盈盈道:“你们中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若真活不下去,就劳烦你送我回玉山。”
林慎似乎有些话想要和孟雁歌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头沉声应下:“好。”
孟雁歌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林慎脸上打量着,突然眯着眼似笑非笑道:“说来,真不知当初我为何看上了你,如今看来,你除了这张脸,倒也没什么别的地方能让我看上。”
都到了此时,她还不忘言语讽刺林慎,不过林慎这次可没跟她计较,只是微扬唇角笑了笑道:“正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孟姑娘应是一时看走了眼。”
孟雁歌闻言轻笑出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倒是好意思说自己是花。”
挤兑过林慎后,孟雁歌神色一肃,对着沈顷绾和席浅道:“后事我已交代好,郡主,席前辈,还请你们稍事准备尽快动手。”
这后事二字听来何其刺耳,林慎偏开头去心事重重的走到一旁,没再说话了。
沈顷绾点了点头,偏头看向席浅,犹豫着问道:“席前辈,既然孟姑娘坚持,那我们...”
席浅点了点头,一挥袖郑重其事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一试吧,只不过是成事败,一切就看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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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绾问孟雁歌要来了笔墨纸砚,而后拉着林慎走到木桌旁,提笔列下了一张方子,递给林慎,柔声叮嘱道:“慎儿,这纸上的药材物件,皆需寻来,且时间紧迫,我与席前辈脱不开手,恐怕要让你奔波。”
林慎点了点头,将方子揣入胸口,望着沈顷绾沉声道:“放心吧,就算找遍整个京城,我也会在天亮之前寻回来。”
一旁的席浅闻言,眉尖微微一挑,若有所的瞥了沈顷绾一眼,而后也忖着吩咐道:“慎儿,你回将军府一趟,将小竹领来,兴许还需她搭把手。”
林慎一一应了下来,没有丝毫耽搁就匆匆离开了,沈顷绾列的方子上有不少难得一?鹊恼涔笠┎模?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全,林慎不敢拖延,将方子拓了分,交给了罗网中人,吩咐他们天亮之前一定寻来送到将军府。
就在林慎领着墨竹东奔西走四处搜寻药材?辜剩?木屋?鼓谏蚯赙汉拖?浅却依旧开始动手施针了。
席浅早就一眼看穿了沈顷绾的心,只不过林慎在时她并未提,如今林慎不在了,她便开口问道:“你?顾?以把慎儿支开,可是要用禁术?”
沈顷绾盘腿坐在床榻边,身旁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檀木紫盒,里头一一排列着一指长左右粗细不一,闪着寒光的银针。她随手取了一根银针,让孟雁歌搭手扶起黎洛的脑袋,凝神静气的摸到穴位,将银针从她头顶贯刺而下。
听席浅这般问,沈顷绾又拈起一根银针,刺入黎洛脖颈,勾唇淡淡一笑道:“她若在,我恐怕会分心。”
席浅蹙眉望着沈顷绾,待沈顷绾一针落下后,突然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扯开了沈顷绾的领口,垂眸一望,果不其然瞧见沈顷绾脖颈上,被衣领掩盖住的地方,有道细小的红色筋络,其形像是在雪白肌肤上,点缀出的一朵血梅。
席浅神色一肃,沉声告诫道:“果然如此,我早就劝过你,那禁术还是少用为妙,越是医治病重?谷耍?你受的反噬就越强,你若再用,怕不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沈顷绾抬手拢住领口,遮掩住了席浅的目光,她面容清冷平静:“席前辈放心,我是惜命之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轻易动用禁术。”
席浅闻言问道:“那今次呢?”
沈顷绾垂眸看着黎洛苍白如纸的面容,无奈道:“恐怕席前辈也心知,黎洛姑娘如斯虚弱,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席浅摇了摇头,神色复杂道:“我倒不是担忧你的性命,我是担忧慎儿,你若出了事,慎儿她如何能承受得起。”
沈顷绾神色波澜不惊,她不疾不徐的继续施针,轻启檀口悠悠道:“慎儿重情,黎洛姑娘是她至亲?谷耍?正是为了慎儿,我更不能容许黎洛姑娘出事。”
席浅也心知林慎有看重黎洛,若是黎洛出了事,林慎定然会愧疚半。为今?辜疲?只有先救下黎洛性命,至于沈顷绾,恐怕此时也无暇顾及了。
林慎还在外东奔西走搜寻药材,哪里知晓木屋?怪校?席浅和沈顷绾已经开始一步一步着手替黎洛和孟雁歌换血。
孟雁歌似是早就猜到会有今日,身旁竟已备好了所需的物件,只待席浅和沈顷绾准备动手。
沈顷绾徐徐施下二十一针后收手,抬眸与席浅相视一眼,两人虽没开口,可却都心知该下一步该怎么做。
沈顷绾扶起黎洛,盘腿坐于她身后,双手贴衬在她背上,缓缓阖上双眼。
席浅摸着黎洛的脉息,找准时机划开了她的手腕,伴随着利刃划开皮肉的细微响动,黎洛眉头微微一蹙,面色苍白的低吟了一声。
黑红的鲜血从她伤口出一滴一滴缓慢溢出,滴落在早已准备好的铜盆?怪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淡淡腥臭味,很快在木屋内蔓延开来。
黎洛伤口处的鲜血从缓到急,很快就在铜盆?怪谢憔鄢梢惶逗谘?,与此同时,黎洛的脸色从白到青,因失血过,脸色甚至泛着青黑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孟雁歌在一旁心焦的望着,目光在黎洛的手腕上和面上来回扫过,止不住颤抖的双手交错在一起死死攥紧,她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最终还是忍住了。
席浅神色肃然,眼也不眨的望着黎洛手腕上低落的鲜血,她察觉到了孟雁歌的焦急,头也不抬的沉声安抚道:“别急,还没到时机。”
孟雁歌闻言只能静静等待,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发现黎洛的呼吸越来越轻,轻的像是下一瞬就要消失一般,与此同时,席浅的眉头也静静蹙起。
而沈顷绾更甚,从她身上蔓延而出的寒气,就连孟雁歌都能感觉到,一股凌冽的寒意几乎席卷整个木屋,甚至就连铜盆上,都凝结起一层白雾。
沈顷绾面上的痛苦神色不必黎洛少,她更为隐忍克制,但她所承受的反噬,实则是黎洛此刻的双倍。
眼看着黎洛手腕上淌出的血颜色越来越深,甚至泛着一层诡异的幽绿,席浅脸色一变:“这毒...好生厉害。”
孟雁歌?茸醇泵ο瓶?衣袖,露出雪白光洁的手臂,急声催促道:“不能再等下去,动手吧。”
席浅有些犹豫的望着她:“你真想好了?一旦稍有差池,你们二人恐怕就...”
孟雁歌重重的点了点头,神色坚决道:“前辈,我不会后悔,快动手吧。”
席浅实在劝说不了孟雁歌,无奈长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
黎洛身上的血大半都掺杂着剧毒,孟雁歌要将身上的血换给黎洛,一旦毒血回流,孟雁歌也势必会中毒,就连席浅也不确定她们二人是否能活下来。
虽然孟雁歌说过,百年前她们异族圣女也曾用过换血?故酰?可之后却也只是痛苦的活了两日。指不定孟雁歌也只是用自己的性命,换黎洛活两日。
孟雁歌静静躺在黎洛身旁,她没有理会摆弄自己双手的席浅和沈顷绾,只是眼也不眨的一直看着黎洛苍白的面容。
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明明算不得貌美,可不知何时起,却让她觉着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尚且不知自己和黎洛是否能活下来,可她心中不曾有过一丝惧怕,她甚至有些欣喜,这大抵是她唯一一次替自己抉择,只是头一回就如此的任性。
若是长老知晓,恐怕得罚她跪上三天三夜。
不过她也不算妄死,至少她得到了沈顷绾的承诺,替玉山留了后路,至少她能与黎洛同共死。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孟雁歌突然有些困倦了,她阖眼看着黎洛,竟是调皮的想到,若是这女人醒来后,知晓自己此生都不能摆脱她的纠缠,也不知会作何表情?
想来应会很有趣吧。
孟雁歌这般想着想着,双眼缓慢的合拢,唇角勾起一抹期许的浅笑,就这么陷入了美梦?怪小?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