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问神佛不如问章鱼哥,章鱼哥啊,她会生男还是生女啊?
我儿名叫戒色 ...
接近宝镜圣地之时,我们好好整顿了一番,因为四人本来就是以白芷为首,到达圣地之后我们三个都不用开口,一切都交给了白芷。
路上遇到不少人,看到不秃都是愣了一下,目光落到他的衣服上才反应过来向他行礼,看样子他真的是不在江湖已久了。
进了房间之后,白芷拴上门说:“再过一会儿长老们就会过来了,趁现在,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回头问不秃。“你走不走?”
不秃双手合十,微笑道:“走去哪里呢?贫僧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他不见了,那必然会惊动所有人,如果只是白芷和几个看不出脸的小卒,影响就小很多了。不秃留在这里,能帮我们拖延时间,而且……他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跟我们一起走,这个和尚随遇而安得可怕。大概心在西天,无处可为地狱,说的就是这样一种境界了……
“从宝镜圣地后门出去,越过一座山就到边界,过了边界你们就安全了。”白芷认真看了我们一眼,“要走,就趁现在。”
我一咬牙,点头道:“走!”
白芷在密宗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人,我们四人畅通无阻,偶有人拦下打招呼,白芷就说奉长老之命办事,也没有任何人起任何疑心,我们就这样无惊无险地出了宝镜圣地。
出了宝镜圣地,遇到的就是蓝族的士兵了,蓝白二族素来不对盘,因此他们也不怎么卖白芷面子,拦下白芷就要勒索买路钱……这跟山贼真是没区别。远处站了个守将,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但大概已是司空见惯,因此也没有阻止。白芷不欲拖延,生怕节外生枝,给了钱袋之后我们就迅速离开了。
但没走几步,就被那守将吼了一声拦下。
蓝族守将踱步到我们跟前,我垂下眼睑,看到唐思手中已经扣上了飞刀。
“你们白族的准护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守将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落在白芷身上。“急着出关?有手令吗?要做什么?”
“白族密令,不得外传。”白芷冷然道。
“哈,笑话!难道你要通敌卖国,我也让你们过去?”那守将显然是有意刁难了,“不许走,除非交出通关手令!”
白芷抬眼看他,冷冷吐了个字:“好!”说着手一扬,银光一闪而过,那守将已然血溅当场。
几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唐思燕离已经秒杀了三四个了,要消灭这么毫无防备的士兵不难,只是这样一来,打草惊蛇了!
我狼狈地闪过几刀,腹中一绞痛,登时疼得我眼前一黑,差点软倒,幸亏被白芷托了一把。“快走!很快会被察觉!”白芷手起刀落,解决最后一个后低喝一声。
我们四人迅速动身,但走出不远,我实在忍不住腹中一阵抽痛,拉住唐思的手臂,痛苦地摇摇头,挤出声音说:“休息一会儿,我……我走不动了……”这一路走得太快,我两只脚感觉又肿又麻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折腾得踢我肚皮抗议了。
燕离见我这般模样,急忙上前来探查我的脉象,眉心紧锁,沉声道:“立刻停下,你不能再走了。”
我有气无力靠在唐思身上,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感觉着腹中动静,忽地脑中叮地一声响,我睁开眼睛,惊恐道:“燕五,我不会……要生了吧……”
“应该不是,你放心。”燕离安抚地轻拍我的脸颊,我松了口气,继续眯着眼睛装死。
白芷看了看北边,对燕离道:“还有五里路就到边界了,过了边界才算比较安全。”
我不吭声,燕离沉默片刻道:“不差这一时半会,她现在的状况不能再走了。”
“可是……”白芷的声音中隐隐有焦虑,忽地话音一变,森然道:“有人追来了!”
靠!来得这么快!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唐思按回原处,唐思凝神一听,冷静判断道:“来人只怕有三十多,而且训练有素。”
燕离和唐思对视一眼。
“有把握吗?”燕离问。
唐思垂下眼睑,一掂量,点了个头。“可以。我第一轮远程攻击,你散毒,白芷的半月刀适合近身攻击。”说着转头来看我,要将我转移到偏僻处,我疼得冷汗直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连说话的力气都用尽了。
燕离走到我身边,几针下来稍微镇住了疼痛,看向我的眼中隐含担忧和心疼,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自己小心。”
他点了个头,抬头对另外两人使了个眼神,三人达成共识,默契地向其他地方转移,在追兵追近时恰巧地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我费力地最后回头看他们一眼,最后瘫倒在树下,大口呼吸,意念止痛。燕离那几针还是有点效果,至少没一开始那样剧痛了——变成有规律的阵痛。
似乎是担心我的安危,他们三人也没有走太远,我仍然能够听到后方树林传来打斗的声音,侧耳仔细听去,惨叫声此起彼伏,看样子他们还是占了上风,不过按那三人的脾性,就算真中了刀肯定也是咬紧牙关不吭声的。
突然,又一队人马的声音逼近这里,我打了个寒颤,扶着树干缓缓站起,寻思着该往什么地方躲,如此追兵源源不断,刺激得我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双腿打颤,心跳加速,腹中阵痛频率都提高了。
乖崽啊……你别挑这个时候撒娇,不然你亲娘就没命玩你了!
这一批来的人似乎比前一批更多,而且是骑兵,人未到已经扰得林中鸟兽不安。我扶着树干正要逃,忽地手臂一紧,却是被唐思抓住了。他紧皱眉头,身上虽染了血腥挂了彩,但眉目间杀气未去,看上去宛如地狱战神。
“这一批人更多。”白芷和燕离也回来了,两人身上也零零碎碎带了些伤,但并无大碍。
“在一百人以上。”白芷吐了个数字,闭目片刻,睁眼道,“我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你怎么引?”燕离低头看她。
“你们脱下外套!立刻!”她一边说一边动手帮我脱,唐思燕离眼中闪过不解,但立刻恍然大悟,唐思也动手解外套,燕离却皱眉犹豫了。“太危险了。”
“除非你想五个人一起死。”她冷冷吐了句,收起我和唐思的外套,抬眼看燕离。
“你想干什么?”我疑惑地看她。
她没有回答,时间快来不及了。白芷没有再等燕离,转身就直奔方才战斗过的小树林,燕离一顿,提步追上。
我抓住唐思的手腕,心头有不祥的预感。“她想做什么?”
唐思垂下眼睑。“方才那一队蓝军中有四匹战马,她应该是想把我们的外套披在蓝军的尸体上,伪装成我们四人,骑马引开后面的骑兵。”
我背脊一凉,登时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爱情会让女人盲目,却没有想到她会做到这一步。
在李府,她是在演戏,还是借着演戏的借口做真正的自己?破庙门口,她强迫自己没有去看燕离,但不过几个眼神就已经出卖了自己。燕离或许能看出,唐思肯定不会注意到,但不秃那贼秃,必然看得透彻明白……
听着那边的声音逼近,唐思扶着我往后躲,我远远地听到燕离说:“你若被抓到,难逃一死。”
白芷冷冷对燕离说:“我是白族的准护法,他们无权处置我。再说送你们离开这是宗主的命令,白芷誓死完成。你们快走。”
“抱歉……”
白芷翻身上马,反手扣住几粒石子,在另外三匹马上一弹,马匹吃痛,朝着与我们路线相反的方向奔出。白芷昂首坐于马上,低头看着燕离,在围上面纱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那张平庸至极的脸上绽放出惊艳一笑。
“抱歉什么?神医,我是喜欢你,可那与你何干?”
最后那一句话,被她轻轻抛在身后,风一吹,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们六个人,谁都学不来她的洒脱……
那样大的动静惊动了追兵,眼看着就要逼近的追兵突然掉转了方向直追白芷,我们三个人……很悲哀地安全了……
追兵渐远,燕离转回身来,一脸平静地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我们走。”
我心头沉甸甸地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三个人一言不发地走着,我实在受不住了,停下了脚步,两股战战,唐思燕离都回过头来看我,急问道:“你怎么样?”
怎么样……
我难以启齿,但燕离低头一看,脸色立刻变了。
这一路走开,一路湿印,已经不是肚子疼了,我觉得骨头都疼了,脱力似的靠在唐思身上,我摇摇头说:“我……不行……了……”
唐思被我吓得脸都白了,两只手紧紧环着我,颤声问燕离。“她到底怎么了?”
燕离面色凝重,缓缓道:“羊水破了,要立刻把孩子生下来了。”
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哀嚎道:“不到八个月……”
唐思扶着我在一旁的树下躺下,我背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树叶,大口的呼吸声在肺部到口腔之间回荡,震耳欲聋。
“燕、燕离……”唐思这个纯爷们,手抖得比我还厉害,“你到底接生过没有!”
燕离强装镇定,“没有临床经验,人是第一次。”
我悲鸣一声,闭上眼睛不忍看这个世界了……
“李、李莹玉,你别停止呼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