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你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恨我,你觉得一个受咀咒的人,会活得幸福吗?我办不到。”
百里衡恼恼地指着自己,质问道:“那你就看着我痛苦,而无动于衷吗?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心都碎了,万念俱毁。
要不是汪洋劝醒了我,我此刻也快要死了。
你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你心何忍啊?”
噙在睫毛间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如雪无言以对。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忍住,那怕他恨,也由着他恨。
百里衡将如雪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手,永远也不放手。
如雪没有挣扎,只是泪水淌流,有一天,她也会为情而流泪。
“雪儿,跟我回去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看着你。”
如雪木然,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决然地道:“不,如果你真的爱我,真心喜欢我,那就放我自由。
让我开开心心地活着好吗?
我不想做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你不就喜欢开朗,爽直的我吗?
如果我跟你回去了,面对要自己命的皇上,面对你的孩子,面对你的王妃,我会死的,我会郁闷死的。
难道你要一个天天心事重重,嗟叹声声的东方如雪吗?
东方如雪死了,以后这世上只有林阳,我做不了东方如雪。
我只是林阳,一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女人!
我会永远记得你,将你放在心上。
可是,嫁给你,我办不到。不嫁给你,跟你有染,我更做不到!”
百里衡摇头道:“不行,我也办不到。你跟我回去……”
纠缠,要情还是要自由2
百里衡攥着如雪出帐,安无名目光凛冽地挡在门口,冷声道:“宁王爷,为什么要强人所难?你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不为她想想?”
百里衡怒目冷视,刻意地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你管不着。谢你救她!”
“你跟她的事?她愿意了吗?
这是在安泰国的军营,她现在是我的军师,你强行带走她,你问我同不同意?”
安无中顺势拉起了如雪的另一手。
百里衡冷怒地道:“安无名,朋友妻不可欺,你放开她!”
安无名决然地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私有物。
如果因为你喜欢,她就是你的,我也喜欢。
曾经我以为你可以给她幸福,所以我心痛,难过,都默默忍了。
可事实,你不能,她为你死过一次,足够了,也不够还你的情。”
“你……你放开……”
百里衡怒不可遏。
“不放,她不是你的,她现在是林阳,而不是东朔国的东方如雪!”
安无名不示弱。
如雪被两人,一个往外拉,一个往里拉。
远远地士兵们都不解地窥探着,如雪从无奈,到恼怒,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来人啊,拿刀过来,将我劈了,你们一人一半,行了吗?
行了吗?这是军帐,你们两个是王爷吗?
知道军中大忌吗?
你们是不是看我活着,不顺眼,想找个人再除我,我受够了。
你们谁要再逼,我一死解千愁,快刀解乱麻!”
安无名跟百里衡都愣住了,如雪坚决地不容置疑的表情,让两人都不敢漠视。
安无名朝士兵瞪了一眼,立刻散了。
百里衡轻探道:“如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如雪阖上了眼睛,深提了口气道:“我怕了,我谁也不想喜欢,谁也不想嫁。
我们都是朋友,同患难的朋友。
如果可以,你们当我是妹妹,好吗?”
纠缠,要情还是要自由3
百里衡点点头道:“好,我们都是朋友,我是来帮忙打仗的,哪天打完了仗,哪天我回东朔国!”
安无名无语,如雪已然这样说了,他不能赶百里衡。
可是他留下,三人之间,又是怎样的混乱?
心里堵得慌,却又无可耐何,如雪是藏不住的,她太眩目,太引人注意。
百里衡迟早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他也开始后悔,早知只跟她默默无闻的活着。
如雪想着百里衡一时也难以接受,那就让他留下。
他不是冲动的年纪,既便是冲动,也是一时的,用行动告诉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回东朔国。
再说,他是宁王,既便自己不想回,总有人会找来,到时他也不得不回。
“好啊,我没意见。我们三人又一次共同对付敌人,一定是大获全胜。
无名,你现在是主人了,请安排宁王住下,我累了,先去歇会儿。”
如雪原本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现如今,都想趴在地上爬着了。
“你去吧,我会安排的。
宁王就睡我的帐,我到军帐设铺好了!”
安无名面无表情,但语气很柔和。
百里衡作了揖,提步回到了帐里,也不客气。
只要能留下,一定要找回她的心。
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
父皇你会后悔的,幸亏是她,若是别人心生恨意,就是打下东朔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若是改进火药,东朔拿什么去阻挡。
还有那些该死的女人,想造反不成。
早该带着她一起去前方的,悔不该当初。
如雪的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动着,却又睡不着。
一切的一切让她好讨厌,她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小警察,为什么就这么难?
别想了,想了也没用。
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能对男人随意,一定要保持距离,客客套套才行……
纠缠,要情还是要自由4
睡得昏昏沉沉的,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百里衡宠溺的目光。
如雪迅速调整了情绪,笑探道:“你怎么过来了,缓过神来了!”
百里衡忍着性子,越是逼她,越是适得其反。
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淡笑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神情气爽。你呢?”
如雪抿唇点了点头,起身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我去洗把脸!”
百里衡起身跟随道:“一起去,我也没洗脸。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意思开口。”
如雪讪然一笑,两人出帐,见安无名立在帐前,如雪郁闷地快要疯掉。
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下一步布署好了?”
安无名淡淡地点头道:“嗯,快去洗脸,该晚饭了。”
目送着如雪与百里衡,安无名恼又是说不出口,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难受。
但是他无可奈何,选择权不在他的身上。
无论她怎么选择,他唯有接受的权利。
百里衡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他好沮丧。
他要彻底打败西仓国,百里衡有的,他也要有。
军营前,一条小溪流淌而过,水不深,也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跨度,两边是裸露的河床,密密地分布着小石子,做炸药的石头都是从这里找来的。
如雪捧起了水,轻拍着脸颊,水湿后的脸更加的娇嫩欲滴。
百里衡怔怔地望着她,原本可以搂在怀里的人,就隔着这么一条小小的溪水,却分道两边。
他一定要填满这条小溪,无论花多少代价。
如雪弹了弹湿手,百里衡在回了神,快速地摸了摸脸,笑睨道:“死丫头,偷袭我!”
如雪扯了扯嘴角,起身道:“谁偷袭你啊,是你自己越来越木了。你真要帮无名打仗吗?”
百里衡昂头道:“当然,当初他也帮本王的忙,就算还他人情吧!
现在安泰国士势气这么旺,夺回疆土指日可待。
纠缠,要情还是要自由5
如雪思忖道:“若是下一任,是你跟无名就好了,两国联合,西仓国就是再厉害,也不敢貌然进攻。马上要从防御进入反攻了,反攻就要靠将士的了。”
百里衡点点头,回到了军帐,饭菜已经摆好了。
这回换安无名客套:“粗茶淡饭,请王爷不要见怪。”
“哪里,安王爷不必客气,咱们也是熟人,本王连自己兄弟都没同过房,跟安王爷却是对床而睡这么久,安王爷的情谊本王一直记得。”
如雪端起了碗道:“吃吧,都别客套了,我们都是好兄弟!”
“你是男的?”
安无名跟百里衡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如雪斜了两人一眼,撅嘴道:“怎么了?
女的又怎么了?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幸亏我聪明,你们谁也不适合做丈夫,明显的性别歧视。
吃吧,我是姑奶奶,别惹我生气。”
百里衡跟安无名都轻哼了一声,不占上风她就不下台面。
百里衡边吃边问道:“安王爷下一步是出青峪关进攻了吗?”
安无名轻应了声,点头道:“趁将士们有势气,必须趁胜追击。
今夜就出关,如雪说的对,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不能阵对阵。
阵对阵我将士很吃亏,西仓人刀比我方锋利,而且坐骑也多,所以不能硬拼。
我打算夜袭,趁其不备!”
如雪赞成道:“嗯,想以少胜多,就要避其锋芒,个个击破。我也要去。”
安无名跟百里衡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不行!”
两人相对一视,百里衡绝决地道:“你不能去,你守着青峪关,等着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