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缝上了线,上了药,包扎好,轻笑道:“行啊,够男人,我说你这样的男人,有身份有地位有才有貌的。
做什么不好,就是瘫在床上,也能活得舒舒服服的,还替人杀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冷穆咬的牙关都僵了,面肌紧绷。
可他不明白,这天下的怎么会有这号女人,她想干什么?
动之以情?
疯子,他冷穆才不领情,死丫头,打一巴掌,揉一揉就想完事。
没门,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冷穆邪邪地翻着眸子,好似他的眸中只有眼白。
如雪望着百里衡与安无名,故意地道:“你们看,他的眼睛很怪,有眼无珠。”
“东方如雪,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臭女人,我要杀了你……”
冷穆像一头受困的猛兽,又一次咆啸。
百里衡拉过了如雪,轻声劝道:“别再激他了,他要是自杀了怎么办?”
如雪故意提高了嗓门道:“怎么可能?他自杀?
只有那些笨手下,才会听从命令,被抓就自杀,以示忠诚。
他……绝不可能,他舍得荣华富贵吗?
舍得如花美眷吗?
如果舍得,他就会干这样的勾当。
死了,他这些年为谁忙啊?是吧,冷穆?”
冷穆阴冷着脸,无语。这个臭女人,居然将他的心事说的清清楚楚。
他是不想死,他要死了,这些钱留给如狼似虎的兄弟,他死不瞑目。
他组织了狼族杀人组织,就是为了敛财,为了更大的大业。
只怪自己太轻敌,这些年太顺了,也贪了些,以至于马失前蹄,引恨千古啊!
语儿端进了茶水,如雪跟百里衡与安无名,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喝着茶。
安无名着实佩服,冷穆显然温顺了许多,还有些颓废,满脸的懊悔。
恶人需要恶法治3
安无名着实佩服,冷穆显然温顺了许多,还有些颓废,满脸的懊悔。
但是如雪不再问他事情,冷着他,却在他的面前点上了两盏灯。
百里衡指了指灯,目露不解。
如雪蘸了水,在桌上写道:“光明能让他,面对现实。
让他想明白,现在的处境,免得他不开尊口,我在等他的合作。”
百里衡竖起了拇指,如雪喝了口茶,抿了口道:“这茶叶不错,不过呢,采摘有些问题。
叶片太多了,最好的是清明前,一芽一叶最好。这里有茶山吗?”
百里衡点头道:“嗯,山村里就有种茶的。
这些都是去年进贡的,马上要采春茶了,我给你留些最好的。”
如雪美眸晶莹,举杯碰了一下道:“谢了,日子过得真快,一晃又是春天了!”
如雪的目光空远,想不到来东朔快一年了,但又不像是一年,好像过了许多年。
这日子过的有点忙,经历的事情好多,都快忘了自己是从遥远的地方飞越而来的。
如雪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上,懒懒地道:“真困,你们去睡吧,我来看着他。冷穆要不我们谈谈?”
如雪转过了头,极平和的语气。
冷穆冷目斜视,这个死女人长的还真不错。
这样的女人就该在怀里撒撒娇,怎么这么粗野
?东方家不是名门旺族吗?
难怪买主再三叮嘱,要小心,这个死女人,果然不是剩油的灯。
百里衡哪里放得下心,安无名夜间本来就是清醒的。
冷穆一眼就看穿了,这两个男人都喜欢这个死女人?
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两国的王爷由她呼来喝去的,真是郁闷至极。
安无名怎么来东朔了?
他不是从不出门的吗?
那些干死的,连这样的情报都遗漏。
“不想谈,那算了,反正我们闲得很,不说,那明儿再说!”如雪拍拍衣衫,找了块布,将窗洞给堵上。
恶人需要恶法治4
让冷穆想不明白的是,那如雷般炸响的东西倒底是什么?
东朔国造了什么妖器,冷冷地道:“你不就想知道买主吗?本王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了我!”
百里衡冷笑道:“不用你告诉,我们也知道买主是谁,我们要的是他跟你交易的证据。
至于放你,可以,但是你的保证,有生之年不再踏进东朔国,也不再找我们的麻烦!”
冷穆的嘴角露出邪邪的笑意,阴险狡猾的表情,像极了狼狈。
如雪微微皱眉,低喝道:“收你这副德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好的一人,不能学点好的。
你再这样笑一次试试,我给你补两刀,让你永远一张笑面脸。
你杀了这么多人,按理说死有余辜,你就死了,你没什么可叫屈的。
你杀别人可以,别人也可以杀你,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组织杀人集团,你觉着自己还能活吗?
你觉着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有意思吗?
律法干什么用的?
就是约束大家,让社会安定,共同受益,有脑子你就好好想想。
我不知道你们西仓国是什么状况,但是我想你最清楚,一个真正有大作为的人,必须是光明正大的人。像你似的,就是当了皇帝,别人也不会服你的。
暴力只能打下天下,却坐不稳天下。”
冷穆的脸又冷了几分,冷喝道:“死女人,要打要杀随你便,少在我耳边哆嗦,本王不需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训,哼……”
百里衡手撑着脑袋,微微摇头,这丫头像念经似的。
按冷穆的个性,非被她逼疯了不可。
安无名替冷穆担忧,转身出门,让耳根清静清静。
如雪毫不理会,继续道:“我猜你这西仓狼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吗?
你还真是国内开花国外香,在家做孝子吗?
因果报应,儿不教父之过,你杀这么多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恶人需要恶法治5
因果报应,儿不教父之过,你杀这么多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好,不怕报应,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是杀人魔头,妻不爱,子不尊,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换成是我买块豆腐撞了算了,我说的是冻豆腐……”
“啊……东方如雪,你这个臭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穆像是被唐僧下咒一样,大嚷出声。
如雪捂着嘴,强忍着笑,有些同情地心语:“算你倒霉,不把你说晕了,你能交待吗?
你要敢不交待,本警花让你疯了,也算除了一害,还不脏我的手。”
百里衡轻推了如雪一把,见如雪满眼笑意,笑着侧开了头。
他就知道这丫头,决不会没目的,浪费口舌。
倒霉的冷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
如雪轻笑道:“我能怎么样?
我跟你之间,只是看你的表现,给你两条路选择。
一,公了,那就是按东朔的律法,既然你不想死。
那么还有一条就是私了,按你们江湖规矩来,你杀了这么多人。
我也损失了这么多人,这恩怨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但是你必须将指证买家的证据给我,而且解散这个组织。
不急,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也是一笔买卖嘛!
不过,你可别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冷穆冷哼道:“成交,不过契约不在身上,如何给你?”
如雪蹲在他的面前,淡淡地道:“你现在答的话,我可不相信,你是不是想着,回去了东山再来?
我可不想放虎归山,到时候再咬我一口。
我要的是全部买家的证据,不在身上,可以派人回去拿嘛,这有什么问题,你的属下又不是死光了。”
“你……果然厉害,想以我的名誉要挟我?”
冷穆直直地凝视着如雪,目光如剑,直刺她的两汪清水。
恶人需要恶法治6
然她毫无畏惧,坦坦荡荡,只是眨了眨两排长长的睫毛。
密密的,微微有些翘起,她的脸不染铅华,天生丽质。
如雪戏谑道:“你可千万别喜欢我,我不喜欢杀人犯。”
百里衡见她越说越离谱,迅速起身,踢开了凳子。
上前将如雪拉了起来,嗔怪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传出去,让人笑话。”
冷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的勉强,随即道:“宁王爷何必这么紧张,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本王也不会喜欢这种泼妇,疯女人!”
他居然说她是泼妇,她是狠硬了一点,也是被罪犯们逼的,不狠点,能破案吗?
特别是一个女人,想做点事多难。
像他这种该死的男人,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她最讨厌就是泼妇、男人婆这种称呼,他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说她。
如雪双拳紧握,脸儿立刻冷怒,上前对着他一阵乱踢,怒骂道:“你找死,我就泼给你看,反正姑奶奶已经不穿警服了。
就是穿了警服刑训逼供又怎样,你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要不是你们这些混蛋,我就不会来这里,混蛋……”
百里衡抱住了丧失理智的如雪,将她拖了一旁,如雪还蹦着两条腿,蹦踢着。
泪水禁不住淌了下来,扑在百里衡的怀里,痛哭失声。
这些天,她已经够自责,虽然有些自找苦吃,但她决不允许犯罪份子,在她眼皮底下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