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吕辰睡了个饱才起来。
老夫人以为他昨晚上累着了,所以把早饭的时间往后面压了压。
景哥儿百无聊奈的陪着老夫人,很少见的没有因为吕辰误了早饭时间而闹腾。
威叔站在后面有些心不在焉,他有些事情没理清楚,昨日从赌坊出来,两个蒙面人拦截,那场战斗可是波及到了旁人,出现了死伤,而且战斗的声势也不算小,就算青阳禁军当时没有及时敢过来,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上门来询问当时的情况,他们回来的路上可一点也没隐藏行迹,是聚金赌坊的靠山太大还是其他原因?
二蛋脑袋左晃晃右晃晃,独自一个人也玩得很嗨,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腿就往外面跑。
“二蛋,马上吃饭了,干什么去?”老夫人连忙喊道,这孩子想到一出是一出,让人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干什么。
“我让人把那两只大公鸡送回太学宫,让心莲大娘做好了再送过来。”二蛋喊道,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这孩子,还真是个冒失鬼。
二蛋将鸡交给一位侍者,侍者接鸡的手都在抖,因为与两只大公鸡一起的还有两个玉瓶。
这位侍者昨天晚上也在院子侍候,隐约还是知道这玉瓶里的是什么东西,这可怎么办啊,这要是出了一点差错那还不得……
二蛋哪管那么多,塞给侍者交代了几句就跑。
侍者脚都有些软,战战克克的收好玉瓶,叫上府上的几位侍卫,提着两只鸡,这才离开。
吕辰来到大厅的时候二蛋也刚好回来,一进大厅就发现所有人都在。
“好了,开饭。”老夫人见吕辰到来喊道。
吕辰一愣,还没开饭,难道大家都在等他?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姥姥,以后不要等我了,我每天起来得都很晚的。”吕辰说道,他还真怕以后每天都等他。
“恩恩。”二蛋在一旁直点头,“小黑娃是寨子里最懒的,每天都要太阳到了半空才起。”
吕辰用手拍了一下二蛋的脑袋,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要说出来啊。
两位舅母也轻笑了出来,景哥儿倒是一脸惊讶,好像在说这根本不可能吧。
饭桌上,还没多久,一侍者就跑了进来。
“老夫人,太学宫知秋先生前来。”
老夫人看了一眼吕辰,然后道:“快请先生进来。”
景哥儿有些兴奋,“奶奶,可是太学宫大儒之下的第一人叶知秋先生?”
老夫人好笑的点点头,太学宫之主在你旁边也没见你这般兴奋,没眼力价的东西。
景哥儿正襟危坐,面上少有的露出一副尊敬的表情来。
叶知秋从门外进来,扫了一眼就直奔吕辰的放向而去。
景哥儿一愣,这……不该是先和奶奶寒暄上几句么,他的方向怎么……
叶知秋走上前,对着吕辰恭下身子施了一礼:“参见宫主。”
什么,景哥儿觉得自己肯定还在做梦,自己神经肯定错乱了,大儒之下第一人的知秋先生对那冷面小子施礼了?
比他更惊讶的是威叔,宫主?什么宫主?把心中的一个方谬之极的想法狠狠的压下,这不可能……
“有什么事?”吕辰问道。
“启禀宫主,人皇送来急件,定要宫主过目。”叶知秋手上持一信件说道。
哦?什么东西非得让自己看,吕辰疑惑了,他这帝师可是不管事的,伸手接过,展开信件。
吕辰看着信脸色凝重了下来。
众人气都不敢喘,景哥儿更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肯定得了癔症。
吕辰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将信件递给老夫人道:“姥姥,请看。”
老夫人一怔,这是人皇给帝师的急件,自己怎么可以看,眼睛看向叶知秋,叶知秋却是点点头,这事最多三两天就会传遍中州,而且此事与老夫人也有那么点关系,提前看了也没什么。
老夫人见此这才接过,不过却是满心疑惑,难道这人皇急件还与自己有关?
老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居然是这样的消息,西骑皇朝疯了不成。
急件上只有两个消息,第一就是西骑皇朝大量军队聚集安疆河,强行渡河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军队数量远远超过镇守的玄嚣士兵,第二个消息就是鬼方国绕过旱魃宫直入中州,正在向玄嚣方向进发。
安疆河的确可以称为天险,强行渡河至少会损失平常的两倍兵力才能成功,但是玄嚣和西骑交界的所有地方,安疆河是离帝都青阳最近的,也就是说如果西骑强渡成功占取了安疆河就能直取皇城青阳,其他地方的防御城池也就成了摆设。
因为安疆河这道天险的存在,所以安疆河到皇城青阳之间的防御比其他地方薄弱,谁也没想到西骑居然真的不顾死伤想强渡安疆河。
吕辰和老夫人之所以变色是因为吕辰的两位舅父就在安疆河镇守,如果安疆河失守,两位舅父岂不是……
至于鬼方国,吕辰也有些疑惑,旱魃宫怎么说也是中州势力,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鬼方绕了过去,而且就算绕了过去,难道就不知道追击么,竟然让鬼方直奔玄嚣而来。
房间里有些压抑,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急件上写了什么,但看吕辰和老夫人表情都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呼……”老夫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打破沉默,“我重华氏世代镇守边疆,这是荣耀!”
叶知秋暗自点点头,这老夫人倒是明白事理,如果在这种时候还想着退缩,那玄嚣也不可能传承至今,只是西骑和鬼方同时进攻玄嚣,理由不明,有些诡异了,西骑皇朝和玄嚣摩擦不断,攻打过来也能解释得通,但鬼方和玄嚣中间可是隔了一个旱魃宫。
叶知秋很欣赏老夫人的话,但人皇让他传言他也不敢怠慢:“宫主,人皇让我问一声,是否先将两位将军召回青阳?”
两位将军?看来人皇也知道吕辰与重华府的关系了,在青阳发生的事情的确很难瞒得过人皇。
不等吕辰回答,老夫人就开口了:“真是好笑,人皇是看不起我们重华府不成,重华府历代将军可有一人临阵退缩过?”
见老夫人态度如此坚决,吕辰也不好再说什么。
叶知秋再次行了一礼:“那我先去回禀人皇。”
还没等叶知秋离开几步,吕辰突然心中一动,“等等……”
叶知秋停了下来,转过身,难道宫主心中不忍?
老夫人也以为吕辰想用他的身份保下她的两个儿子,心中一叹,如果这样做了,重华氏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就要出言阻止。
吕辰却提前打断,问道:“安疆河水势太过勇猛踹急,所以导致船只很难横渡是也不是?”
叶知秋一愣,宫主怎么问了个世人皆知的问题,安疆河不仅宽而且急,就算用特殊材料铸成的战船都不容易通过,更别说通过功力踏波而行了,而且用术技冻结河面也会在一瞬间冲垮,否则怎么会被称为天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仍然据实回答道,“是的。”
吕辰脸上露出了笑容,如此正好:“我有一计可助安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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