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雄---------”
少年正在为马儿擦洗着身子,马刷刷过后腿结实的腱子肉,赤红色的良驹甩了一个响鼻,亲昵地靠近主人蹭蹭。
听到有人叫他,把刷子扔回在桶里,拍了拍马背,叹了口气道:“讨债的来了!”
脑后一阵风声,便被人从后面用马鞭勒住了脖子,
“服不服?”
杨焕雄眸光一闪,嘴角轻挑,后肘顺势重重一击,后面的人吃痛,手臂略松开了些,冷不防被杨焕雄拉开摔倒在地,杨焕雄的膝盖顶着他的胸膛,甩着马鞭,得意洋洋的笑道:“要你七爷说服,你还嫩了点,小于子。”
于远骥身上吃痛,冷笑道:“这话你和你大哥说去?”
杨焕雄将膝盖移开,站起身来,伸手拉他起来,笑道:“怎么这就生气了?”
于远骥抿着嘴,脸色阴沉,不回答,
“就你这脾气,唉,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要不,等大些了七爷娶你进门?”
于远骥眸光一寒,便要一拳揍过去,杨焕雄连忙挡住,道:“我失言了,别打。”
说罢转过身去,继续刷马,
***我也知道你气的是自己一直没有打赢过我。其实你也不用遗憾,你大哥若有我大哥那脾气,保不准你比我强。***
于远骥脸色稍霁,又听小七说道:“不过像你七爷这么天纵奇才的,百年也就出一个,所以-------”小七摸了摸下巴,“八成就算你生在我家,还是没有我强!”
说罢把马刷一扔,立刻从马厩跑了出去,于远骥一愣,随即也跟了出去,夕阳下,两个少年你追我赶,逐渐远去。
根根漂浮在水面之上的茶叶就着滚水腾着热气,于远骥放下了杯子,冷眼看着对面的杨小七:“你已经决定了么?”
杨焕雄苦笑道:“于先生何苦逼我,在小七心中,已然跟定了孙先生。”
于远骥抬起头:“你大哥呢,你知不知道这是背叛家门?”
杨焕雄叹道:“若以一子之身,换得军阀止歇,焕雄死而无怨。”
于远骥站起身来,冷笑道:“好,很好,我已然劝过你了,看来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焕雄点点头,目光里依然满是傲气:“士为知己者死,我佩服远骥的忠心不二,但让我用万民的性命成就西南独大,恕焕雄难为此事,先生走好。”
二人错身而过时,于远骥唇边忽然含了一丝诡异的笑:“就是不知秋后算账的时候,七爷还有没有这般硬气。”
两人再见时,是在杨家祠堂,地上是暗红的血液,有些是新的,有些已经干涸,地面上一具身体在无意识的抽搐。于远骥的指甲捏进手心,心中五味具陈。他走上前去,蹲下,抓住杨焕雄的头发,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杨焕雄大口的喘着气,直到目光的焦距分辨出眼前的人,忽然笑了笑,咧开嘴道:“远骥------”随即嘴角的抽动又引得身上一阵剧痛。
于远骥心中无名火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杨大帅下手轻了。”
听到杨焕雄已经嘶哑的惨叫,于远骥慢慢闭上眼,为自己的狠毒诧异。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他恨的,好像并不仅仅是他的背叛。
是的,他恨小七那张脸,从一开始便是,恨他那种目中无人的狂傲,他只想把他的笑容狠狠刮掉,撕碎,踩在脚下。他还恨他的背叛,仿佛一开始,就没有人能走得进他的心。
于远骥揉揉额头,不对,似乎还拉下什么。
看到杨焕雄已经失去意识的躯体,于远骥点点头,转身出了祠堂,头也不回。
杨焕雄也没有想到,那一次,竟然是诀别,再见小于子时,他坟上的草已经青青。他坚守了自己的道,性命,反而是其次的罢。
北方于远骥,南方杨美玉。
他们是两条平行线,沿着各自的轨迹行进,永远无法有交点。
春寒陡峭,杨焕雄一身长衫在风中凝立,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酌,浇在于远骥坟前。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fin
送给紫陌的礼物,写的太匆匆,寒一个,比较烂,紫陌笑纳吧
ps:竟然写的这么清水,连jq都没有看出来,泪,有愧称号,回去面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