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月楼出来,已是下午时分,让安枫宁枫还有芦枫回去后,一行五人加上一虎便跟着秦洛川进了宫。似乎所有的宫都是一样,红高墙,绿璃瓦,雪白的石狮子,还有金黄色的主梁。
走过一条又一条幽深的长廊,一行人被带到了一片花园中,放眼望去,繁花似锦碧波似缎,衬上这蓝天白云,真是自在的享受。
拐了个弯,便看见一个宽大的凉亭,凉亭之中,那阜罗的国主已经在那处候着了。
众人徐步上前,冷渺清缓缓地走在第一个,同时也打量着这位治国有方的国君。
只见他国字脸,天庭饱满双目有神,右手总是不由自主地握着,而左手,却无意识地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看得出是个精明的人,与他做交易,似乎比用强更为划算。
“阜罗国主,许久不见,这身子是否安好啊?”欧泽睿毕竟走动几国次数较多,第一个上前与阜罗的皇帝寒碜起来。
“枫公子,你看我这,像是不好的模样么?”阜罗国君站起身,背着手笑着道。
“看起来不错!”欧泽睿也笑起来,答道。
看向欧泽睿身后亭亭而立的冷渺清,阜罗国主只觉眼前一亮,仿佛那所有的日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让人目不转睛。
“这位,想必就是冷姑娘了吧?”
冷渺清微微颔首,表示见过。
有是几句客套话与相互的介绍,片刻之后,几人便对着石桌围坐了下来。
“听说冷姑娘将现在郦鸣建设得可是井井有条啊,可不知姑娘此番何为?”阜罗国君开口问道。
冷渺清也不喜欢拐弯,直道:“我想与国君做笔买卖。”
“哦?”国君似乎有些兴趣,只笑道:“我阜罗现下,国泰民安,什么都不缺省,不知姑娘要与我谈什么买卖?”
望了望一边的司空砚浓与安遥儿,冷渺清道:“别的不敢说,但就粮食而言,似乎贵国不是很充盈啊。”
阜罗国君眼神一冷,但随即笑道:“没错,每年我们都需要向别国购买粮草,但这又如何?”
“国君似乎不明白。”冷渺清顿了顿,道:“若是没了这钱,如何买粮?”
“笑话,我国现下国库充盈,何来无银买粮?”阜罗国主似不在意,笑道。
微微摇了摇头,冷渺清道:“国库银子来源,主要是靠各地税收,但更多的,是来自商业的税收吧?而商业之中,月楼与篱畔之上供,占有十之八九吧?你说,如果这月楼和篱畔关门大吉了……国库又如何?”
在来之前,冷渺清就已问清了这阜罗的财政结构,果然安遥儿的话不是假的,若是没了他们,一个国家短期必亡。
“你在威胁我!”阜罗国君皱眉道,但一国之君的修养让他不能发作,之暗暗捏紧了拳,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算威胁,只是个买卖。”冷渺清淡淡道,摸了摸无聊趴在地上嗅着亭栏外的花香的小虎,继续道:“而我听闻贵国崇尚茶道,若是你愿意与我做这笔买卖,还有好茶奉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司空砚浓和安遥儿两人把桌上的水果都快吃完了,这阜罗国君才道:“如何买卖,说来听听。”
冷渺清微微一笑,道:“归还被你国分去的郦国三座城池,我就保证你们国家的银子收入,每年还会提供好茶一竹罐,如何?”
“竟然十来要国土的。”阜罗国君低声道,忽而似乎想到了什么,惊道:“难道姑娘是想……”
那分明就是猜出来的语调,冷渺清也不遮掩,道:“猜的没错。我要让郦国,在我手上重建。”
“你这女人,原来打的这主意!”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自凉亭边传出,小虎一跃而出,只听一声惨呼,小虎便叼了个人回来。
竟是前来郦鸣的那个秦先生。
“不知国君如此,意欲何为?”欧泽睿皱眉,望向那个也有些惊讶的国君道。
“不关国君的事!是我自己来的!我倒想听听,你们来这儿是想要干什么,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秦先生抢着道,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到那阜罗国君的身上,只恨恨地扫视着冷渺清一群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恐怕渺清一群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放肆!”阜罗国君觉得颜面有失,居然谈话被臣子偷听不说,还目无自己!
“秦先生,我尊你是阜罗的老政客了,那时才没有给你多少难堪,若是你觉得有,那也是自己心胸狭窄,想不开话,现在居然还偷听我与你国君谈话,你这老脸,是皮太厚了,还是早就没了?”冷渺清冷下语调,冷冷地望着那个一而再再而三触她逆鳞的人,对于他,她已经决定不再给他留情面了。
“来人,带他下去,从此不得踏出府上一步!”阜罗国君被臣子这番拂了颜面,自是想树立威严,大手一挥,便落下了这番的言语。
四处来人,将秦先生架了起来,被拖走的秦先生此刻形象尽失,破口大喊着:“妖女!妖女!……”最终,还是渐渐远去了。
冷渺清淡淡地看了看同来的几人,却见他们耸耸肩,一副不理他的模样,便又与阜罗国君开始说起话来。
“若是国君不信我所言,大可不必同意。”
阜罗国君顿了顿,思忖了会,道:“不必,我只是在想,姑娘所谓的好茶,到底是怎样一种茶。我喝过的好茶不止几种,不知姑娘的,是否比那些还要好上许多?”
冷渺清淡淡笑着,示意欧泽睿拿出她来时就准备的小竹罐,对着阜罗国君道:“这种茶,你一定闻所未闻。此茶,唤名,青青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