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别胡说!”其他人一听,慌忙堵住他的嘴道。
“唔,唔……”那汉子好不容易扳开他们捂着他嘴巴的手,皱眉道:“我可没乱说,你们看我带着包袱,我就是从晔国逃出来的!”
“啊?你……”众人惊疑,这到别国旅行还说得过去,逃跑还说的这么大声,这男人,不想活了啊?
谁知那男子居然激动了起来,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了,破口就道“你们不知道啊,晔国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原来郦鸣那三个国家,现在除了男人,那就只剩下七老八十的女人了,那晔国居然把女娃都抢了过去,就连刚生下的都不放过!你们说那地方还呆的下去么!”
众人呆住了。
相比较那边,阜罗这里的那三国算是好的了吧?虽然过得十分的清贫……
虽然这里是阜燕,是阜罗的主城,但来来往往的人繁多,也知道那边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现下听到居然还有更差的,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于是,小街面上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远处嘈杂的叫卖声。
“小二,结账。”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个静寂,小二哥看过去,就见方才坐着那一男一女的桌子上躺了几枚铜板,而人,却都已经不见了。
人们这才恍惚过来,繁闹之声重新响起,就好像方才的那一会的寂静,从未出现过一样。
白秋烁跟在冷渺清身后,几个飞跃之中,已经出去了一大段路,眨眼,便又到了那受伤的三人所在的屋顶上。
在路上,好几次白秋烁都想问问冷渺清的想法,毕竟方才听到的那些事,是够让人心寒的了,而她,却是飞得好快,让他用尽全力才追的上,自是没有什么心思再去问了。
屋内已有人声传出,听声音是个男人,声音很普通,是冷渺清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但白秋烁却不同,虽然隔着屋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那声音他却熟悉的很!
只听那屋里面的那个声音道:“你们说,秋鹰还活着?”
另一个声音响起,有些耳熟,应该是那三人中的一个:“是的,我们亲眼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眼前,而且似乎功夫比以前更好了。”
“哦?”那个普通的声音说着:“还要说什么么?”
“还有一件事。”一个杀手道:“我们接的这单任务,希望主子不要再管了。”
“为何?”那个声音有些好奇:“完不成?”
“是!”杀手道:“那个需要我们下手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厉害。开始我们接任务时,那秦老头只说是个姑娘,好杀得很,可交了手才知道,那不是个好惹得主!我们三人的这伤,就是她用三片树叶打出来的!”
那头有些沉默,应该是在思忖事情的严重性,过了老一会,才听到说:“我会和主子禀报,你们知道要怎么做了。”
言毕,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房中走了出来,沿着长廊,拐了个弯便不见了。
一阵血腥味从屋瓦下面的房间中传来,不用想,那三人应该已经自杀了。
这是规矩。
失败者的规矩。
“走吧。”白秋烁轻轻对冷渺清道,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离开。
冷渺清望了望白秋烁的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飞身,没有一丝声响地离开了那个刚刚流失三个生命的地方。
红霜山庄中,翠绿已经开始占满整个眼球,加上小桥流水,却是正好的享受。
冷渺清慢慢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走着,身边是比人还高的植物架子,绿绿的枝条这里一根那里一根地伸在外面,展示着勃勃的生机。
“渺渺。”身后的白秋烁开了口:“我……”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直白地说吧。”冷渺清找了处石凳坐下,清清凉凉的感觉让人提前感受到了夏天的闷热。
“那个男人,他叫猎申。他……曾经是我最好的兄弟。”白秋烁有些黯然,曾经最好的兄弟,曾经。
冷渺清折了片小树叶在手中把玩着,没有接话却只道:“把你那个杀手组织,好好地和我说一下呢?”
有些惊讶冷渺清会提出这个要求,但随即便了然了。那个组织,被人雇佣人来刺杀她,虽然没有成功,但却成功地惹到了她。
那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记忆,白秋烁闭上眼,稍稍整理了一下,缓缓开始说了起来。
“那个组织叫做黑雾,进组织的人都会受子母蛊的控制,而那只母蛊,在主子水承舞的身上。在黑雾中,有个规矩,必须全身黑衣,不许穿除了黑色以外任何颜色的衣服,就连里衣,也不行。所以当你救我的时候,我会是一身的黑,但从那我也知道了,黑雾就是要让你从心灵到外表都只能做个在黑暗中生存的人,对光明丧失所有的渴望。”
白秋烁缓缓地说着,那仿佛是从心里面将自己的黑暗过往一一掏出一样,让他整个人都开始陷进阴霾之中。
一只小小的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过来,覆在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上,微微地一震,抬头,便看到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她在说,别怕,有我。
抿紧嘴唇扯出一个笑容,白秋烁继续道:“黑雾有一个规矩,只要觉得自己能力足够,就能给自己心里面的对手下挑战书。这是一个讲究实力的世界,排行榜上的人名在不断浮动,每个人都想成为那前三名,这样,起码能赢得一些自由。我就是前三甲中的一位,并且,是第一位,但我觉得,那所谓的自由只不过是能够让你选择你要去杀的对象而已,这沾满鲜血的双手早已经抓不住那血红色的自由。今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是前三甲中的第二名,现在,应该是第一了吧。除了他,还有那曾经的第三名,妖鹭,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