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气流,瞬间吞噬所有意识,焰红流云的天空,消失了他和他们的面容。巨大的轰鸣声,终于将她的梦境彻底敲碎。
枪声响起时,她绝望地看着自己‘胸’口的红‘花’,疯狂地漫延。
当他的剑刺来时,她绝望地放弃了一切。
想死,若死不了,该怎么办?
五岁以前的轻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父慈母爱,还有疼爱她的少典哥哥,无微不致地陪伴在身边。
轻轻乖,不哭啊,这朵‘花’送给你。
哇,好美啊!我知道,这叫玫瑰‘花’。
轻轻收下一朵玫瑰‘花’,就代表要嫁给少典哥哥做新娘子了。
啊?可是……悦姐姐我是她的婢‘女’,只有公主的她才能嫁给少典哥哥。
她胡说!轻轻就是我的小公主,所以你已经收下‘花’,就不可以食言。来,我们拉勾起誓,谁食言谁就变大‘肥’猪。
少典哥哥离开的那天,她的幸福也终结了。父亲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咒骂母亲水‘性’杨‘花’,两人大吵后,任母亲如何哭求解释,父亲签下离婚协议书,再也没有回来。从此,她和从事/‘色’//情/服务的母亲一样,变成了街坊邻里辱骂的‘淫’//‘妇’、贱//人……长大后,遇到了‘混’帮派的臧天朔,爱上他,为了他,贩毒磕‘药’,打架抢劫,欺负弱小,无恶不作,成了名符其实的小太妹、大恶‘女’……
轻轻,你最想要什么?
她不想面对那沉重的一生,不管她如何努力,挣扎,改变。臧天朔在留学五年后,带着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子回来了。她所有的等待、付出,在那副公主与骑士的美妙画面中,悄悄崩溃。
而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少典哥哥也从国外回来,他说,她永远都是他的公主,他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只要她离开臧天朔。
可是,当臧天朔宣誓着,她永远是他的‘女’人时,她的心,怯弱了,回避了王子二十年的承诺。
他还是陪着她,参加了臧天朔的订婚宴。那夜,他将她打扮成真正的公主,从头到脚,价值连城的衣饰,让所有人惊‘艳’妒嫉,比准新娘还要出尽了风头。而这一切,回头就被臧天朔打碎,他在新房的楼下,廊柱上,狠狠要了她一夜。
心疼的绝望,一日日侵蚀着她。
当她坠胎走出医院时,温柔的王子一次发怒,打了她。
他沉痛地对她吼,“你认识他十年又如何,我拿二十年的等待换你的自由。难道还不够吗?当年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爱护自己。”
“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珍惜你的男人,这么伤害自己?为什么——”
兰儿,你最想要什么?
她坠进一片繁‘花’绿叶的世界,什么都不想!
我……到底是谁?我最想要的……我把自己彻底放弃,不想再做这个“我”,就可以逃避那沉痛的宿命了吧……我宁愿忘掉一切……
可是,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她放弃了今生的一切,却又为前世的仇恨纠缠。当她终于向他伸出手,‘交’出心,为什么一次次地让她失望?
太子殿下,你在哪啊?兰太子,你快出来啊?
深宫内院的记忆里,她最喜欢同随伺的太监婢‘女’玩躲猫猫,而那个夏日的午后,她在‘花’园一角的廊‘阴’下,碰到了那个被他国世子欺负捉‘弄’的漂亮大哥哥。
奕哥哥不哭,等我长大了,一定让你当王。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你!
为什么?
因为奕哥哥是我见过最美的人啊!母后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觉得他最美,所以……
我永远永远只喜欢奕哥哥一个。
真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能变。谁变……谁就是小猪!
好。
再一次,他们早早地许下了一生的承诺,也再一次,错过了彼此。
因为三百年前末伽族的诅咒,母后的身份一被拆穿,宗亲们一再‘逼’迫父皇杀掉母亲。母亲早就知道这个诅咒,并无心于灭什么尚朝,只希望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为避开预言,硬将‘女’儿的她当成了男孩养,而被爱妻心切的父皇封为太子,只有短短三年时间。
他们一家三口,成了尚朝兴旺的牺牲品。母亲为了报仇,硬将年幼的她送到北方塞外苦寒之地,习武学剑。
兰儿,为了父皇和母后,你一定会毁了这个尚朝!
可是,偏偏在学成下山的路上,她碰到了姬凤倾,虽然已经没了前世的记忆,但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飞蛾扑火般地,再一次与他纠缠在一起。
执着的结果,依然是深深的伤痛,依然是痛苦地用死,才能放手的绝望,心碎。
她选择忘却一切,警告自己一次又一次,要打碎这场宿命的铁链。
温暖的茗香,轻轻靠近时,她知道自己也许这一生,都无法落下一滴心疼自己的眼泪,她只想着……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会尝试,用心去看。她最想要的,也许早就握在手中了。
。。。。。。
冰‘露’,带着一丝爱怜,‘舔’开她的眼,痛是目前唯一的感觉。但她的痛,被一个人深深包裹着,含护着。当看清一切时,身体上的痛,也抵不过心上的万分之一。
她被他紧紧护在怀中,他被她压在了身下,而她的身上还裹着本应在他身上的大裘,替她挡去了寒冷的谷风,和天上化下的雪雨。他的鬓发散‘乱’,灰污的俊脸上,沾上了鲜红的、褐‘色’的血,‘唇’已经是青紫‘色’。
她急忙探去鼻息,心重重一沉,再细听他的‘胸’口,瞬间似冷水淋了一身。
“奕……哥哥……你醒醒……奕哥哥,你不要睡……快醒过来……”她撑起身,给他做人工呼吸,做心肺复苏,一次又一次。
用力地‘揉’他的手,她好不容易才扳开的手早就被冻僵了,‘揉’他的脸,她还要看这张绝美的脸上,‘露’出只对她才有的温柔笑容。他不能死,绝不能死,不能,不能,不能……
“奕哥哥,快呼吸,快呼吸……”用力压下‘胸’口无数次,听的时候仍然没有声音,手……已经不敢再伸到他的鼻端。“奕哥哥,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她用力地敲打他的‘胸’口,他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
杂草疏落的碎石地上,雪衣男人一动不动,绯红的内衫几乎与雪衣融而为一,他身边急得泣声嘤咒的‘女’人,托着一条‘腿’,在他身周来回,血,染红了碎石绿草,殷殷的一片赤‘色’,渐渐融化在‘蒙’‘蒙’的雪雨中。
“奕哥哥,你是不是……在练什么奇怪的武功,所以才没了心跳啊?”
这世上,能有几人,能有什么样的情,才会对那个人,做出这般‘交’付‘性’命的付出。这样深深地抱着,死也不放,死也不让她受一点伤。
“奕哥哥,我不会再逃避了,你快醒过来,我就答应做你的新娘子。奕哥哥,你醒醒啊……不要睡,不要睡,天已经亮了……你还答应过我,要在夏天也让我看到最美的兰‘花’……你答应过我的……你不可以食言……食言就会变成大‘肥’猪……到时候……尚朝的一美男子……变成大‘肥’猪……大家都会笑话你,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大‘肥’猪做我的夫君……奕哥哥……”
僵硬的身体,依然未动,而他的‘唇’边,一直弯着一抹淡淡的,舒心的笑,撕碎了她的心。
“……奕哥哥,你在笑兰儿傻么?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更好,那兰儿就陪你……你等着,你别想一个人偷乐……我马上就来抓你了……奕哥哥,你等着……”
虽然有点晚,但这一次终于让我抓着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逃开,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要覆得我的承诺,我要保护你。
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抱着他,就像他曾对她做的一样,任风凉了身心,她的灵魂再也不孤单,她的宿命就在此终结。
雨‘色’,渐渐朦胧了那片相偎的殷‘色’,直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打碎了这一切。
“哎呀呀,终于找到了,怎么是这个样子。”破衣烂衫的老头,蹲下身猛拍轻轻的脸,“丫头,丫头,快醒醒,现在不能睡啊!”
再一探她身下人的鼻息,炯亮有神的眼亦是一缩,“糟糕了!”鬼溪抱开轻轻,并指靠向姜霖奕脖颈,又听心跳,面‘色’更加凝重。
轻轻悠然转醒,一看到鬼溪,心中倏地燃起希望,一把抓住鬼溪,“爷爷,快救救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鬼溪担忧地看向她的‘腿’,“丫头,你的‘腿’也断了,你不……”
她猛摇头,“不痛不痛,你先救他,我不痛……爷爷,求求你,救救他。”
鬼溪眸‘色’一凛,掏出一颗丸子喂进轻轻嘴中,一手抬起姜霖奕,一手夹起轻轻,寻了个山‘洞’,立即为姜霖奕疗伤。
轻轻听姜霖奕曾那般尊重鬼溪老人,料得鬼溪定是不世出的高手,他没有说姜霖奕死,那就一定有希望。当下‘精’神一震,忍痛将‘腿’断用木‘棒’绑好。寻了些干枯枝,在‘洞’里升起火来。看到他浑身是血,外伤必是不轻。她又出去,到他们坠落的小溪边,掬了一大叶子的清水,回头在火边架起架子,撕下身上干净的亵衣,好为他包扎伤口。
然后,她一直坐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怕,一眨眼,他就会从眼前消失。目光,在红红的火焰里,一次次模糊,一次次清晰。眼眶刺疼着,流不出眼泪,随着时间流逝,温暖的感觉一点一滴从身体流走。
“伤丫头,你怎么不给自己止血啊!”刚放下姜霖奕,鬼溪回头检查轻轻的伤势,多年练就的冷静也破功了。她竟然托着断‘腿’,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多趟,后背有一条大划伤也没管,一直流着血。
真是快气死他了。
“唉,我怎么那么可怜啊,又碰上两情痴……”哀叹一声,不得不继续卖命。
轻轻只急姜霖奕的伤,“爷爷,奕哥哥他怎么样了?他什么可以醒过来?为什么他的心不跳了?他会不会有事?”
“停停停。”鬼溪叹,“丫头,他有绝世内功护体,只要加以时日,就可以恢复如初。”或许还会因祸得福,不过这一点暂时保密吧!他还想多讨几个人情。“倒是你,若再不好好留着你这条‘腿’,下半辈子就只有当一独脚‘女’侠了!”
“真的可以恢复如初么?我的‘腿’没事,我已经……啊——”
再醒来时,架上的布条一空,她急急爬向他,他的伤口已经被好好包起来,才松了口气。不过,鬼溪老头也只是处理了最重的伤,其他一律未管。她褪下身上的大裘,盖在他的身上,再多丢几根枯枝,将火烧得更旺。再扯下干净的布巾,沾了清水,将他的脸细细擦干净,梳理好一头滑顺的乌丝。
指尖过处,寸寸都是心疼。眼眶又慢慢刺疼起来,手微抖着,靠致鼻端,心颤着,将耳朵帖向他的‘胸’口。微微的风,拂过指端,那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颤动,耳中起伏的砰咚声,亦是最动人的天籁之音。
奕哥哥,你一定要好起,一定要好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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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的室内,娇‘吟’粗喘,‘交’织着弥天的雪雾,渐渐冷却下来。
半‘裸’着身子的男人,锐眸凝着室外广浩天地,满是骄傲狠戾的颜‘色’,当一双‘玉’臂缠上来时,一丝厌恶闪过俊脸。
“睿,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你身边?姬凤倾已经死了,我真的不想……”
男人一把甩开‘女’人,“谁说姬凤倾死了?!哼,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做你该做的事。”看到那抬起的泪颜有有恨,他稍软声息,俯身狠狠‘吻’了‘女’人一计,邪魅一笑,“缃儿乖,待我拿下西秦,一定接你回来。毕竟……”他的手落在‘女’人腹部,“你已有我骨‘肉’,我绝不会亏待于你。”
‘女’人羞红了娇嫣,刚点了点头,‘门’外响动,男人拉过袍裘,很快就离开了。一室熏暖,迅速被开‘门’的冷风彻底冰冷。
“还没找到人?”男人的声音一扬,不待属下回应,挥下一刀,丢掉血刃。“废物!一个月了,岂会遁地不成!”
尸体立即被人托走,又有人补位上来,“王,有消息从楚淮国传来,楚王病重,各位公子正全力争夺王位。”
男人拉开一抹邪笑,“呵,病可真是时候啊!姜霖奕那小子要真能活着回去,八成黄‘花’菜都凉了。”一踏踩上那青石猛狮,气势比之更狂更霸更邪恶,手抚着下巴,“传令下去,全力搜索周芷兰的下落,那‘女’人——注定是我的。”这‘女’人能不能灭尚朝,他可不信。不过,带着她至少可以吓吓赧帝那死老头子,哈哈!有趣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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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山一处山坳,为浓荫翠郁掩盖,挡去了山外的寒冷雪天。
营火丛丛,阵地上士兵有序地巡逻着,但低弥的气氛仍紧紧缠绕着整个营地。燕九州拿着采来的‘药’草急急进了大帐,便见莫楚材汗湿额头,小童又端出一盆血水来。看到他,忍不住丢来一个恨意的眼神,拉过‘药’草,又将他轰了出去。
他满心愧疚,亦不敢直视榻上那‘精’壮赤//‘裸’,却裹满绷带的男人。出得帐子,脑子里又闪过那日,她绝决地将刀刺进他‘胸’腹的一幕……她终究是做了选择。那个男人这次真的抢到她了吧!这样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萧尊素走来,拍拍他的肩头,他震神同他一起回了帐子,商议回雍都城的事。他们带来的整整一万人士兵,在周芷兰的几个火把下,竟然八成的人葬身在火山之中,十‘门’大炮也损失了一半。这不能不让人惊讶,惶恐,末伽族‘女’人就是剩下最后一个,都要灭了尚朝天下的传言,现在看来也许并非空‘穴’来风。她竟然能在那样的危境中,脱逃而去,不惜炸掉了整座山,实在教人不得不佩服,更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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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鬼溪每日都为姜霖奕输入内功,以催化他叫嚷着千金难求、百年一遇的宝贝仙丹的力量。姜霖奕的心跳和呼吸,终于恢复正常。
初时,轻轻的‘腿’伤不能走动,鬼溪老人负责‘弄’吃的。半月的时间,简直教人苦不堪言啊!
那笨老头只知道享受着,当初跟着她们‘混’吃骗喝,现在教他‘弄’点营养品,简直比登天还难,做出的东西比屎还难吃!
“呜呜,我好可怜啊……我废那么大功夫‘弄’的兔汤,你还说不好喝……呜呜,老人家可怜啊……”而且,还老爱叫可怜。真是恶心死了!
于是,在她脚终于能动后,吃食问题全包。在脚力允许的前题下,搜罗了很多奇‘花’异果来,还包括……
一只狗样的奇兽,半尺高,满身金‘毛’闪闪,却顶着一只小小的独角在额心,一双金棕‘色’的眼睛几乎被金‘毛’掩住,可爱得叫人尖叫。现在轻轻脚边转悠,嘴上叼着红红的果子,丢进‘洞’后,又跑走,一会儿又叼来许多。
鬼溪初见,惊为天人。说它是上古神兽——天狮的幼仔,成年后力大无穷能喷火。唠叨了一串,她可没兴趣管。这小家伙被她在一颗红果树下发现被根断木砸住,看它吃了果子似乎很安全,她就顺手救了它,当它吃了她煮的‘肉’汤后,彻底认了她做了主人。有它最大的好处是它的鼻子很灵,极通人‘性’,能找到很多吃的东西,方便她为姜霖奕补充营养。取名叫:阿金
“天哪,这是佛‘玉’仔,吃了不怕被蛇咬。这红果子是百年才成的浆‘玉’汁,专‘门’生肌活血。啊啊,那……那那……它连千年白参都挖出来了,可以增加一甲子功力啊……神兽,果然是神兽啊……”
切!还不得感谢这夷山其实本就是座神山!希望,奕哥哥吃了这些东西,能早早好起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过去一个月,姜霖奕仍没有半分苏醒的际像,除了均匀的呼吸,就再没任何其他反应。心急心切时,鬼溪那死老头偏偏说什么风凉话。
“嘿嘿,你叫他声相公,兴许就醒来了。”
她直接用果子将人丢出山‘洞’,阿金嚎着追了上去,回头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心疼不已。偷唤几声,并没有反应。唉!她还是犯傻了,希望奇迹会发生,总是失望。
整整一个月,他瘦了好大一圈,仙果虽好,但他不醒来多用些俗食,也是于事无补。他的身伤也好了大半,可又让她发现一件痛心疾首的事。
记得,她接过鬼溪老人的手,一次给他擦身子、换‘药’,那跌下万丈深渊的的伤道道刻骨,让她几乎握不住手上的棉布。而这只是其一,他全身上下,布满道道深浅不一、形状不一的白‘色’伤疤,鬼溪老人说那都是年幼时留下的。
小孩子再生能力向来很好,居然还能留下这满身的可怕伤痕,究竟是如何造成的?!更令她痛心的是,有些伤明显集中在他的‘私’隐之处,与旁处的肤‘色’差异甚大,还有清晰的鞭痕。
鬼溪老人亦是一脸凝肃,“这小子能活到至今,不但赢得不赐之城,还博得天下人心中的仁德美名,实在是不教人不佩服都不行。”
至此,她才知道他的旧疾是什么。那是从小被人欺负责打,甚至遭受不耻侵犯,顶着寒风烈日,日日饮毒,餐不饱食落下的病根。
“他体内的毒,可比你身上的多多了!有致命的也有不致命的,参和着从婴儿时期一直毒到个十来岁,就是再好的内功丹‘药’,也难治好他这一身的毒伤了。啧啧!王族世家,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还记得燕九州说过的楚淮王的亲眷情况,十几个儿子,二十多个‘女’儿,他是庶出,排行七。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挣扎,才活下来。而又是经历了什么样的血腥谋算,才能拥有现今的一切。莫说他的敌人们如何评价他,若他不够狡诈,不够‘阴’狠,不够残酷冷血的话,现在他还能在她身边吗?
若不比敌人更狠,又如何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呢?!
周芷兰亦如此,所以她能明白他的心,她是心甘情愿吞下双龙蛊。
每看一次那些伤痕,为她的,亦为他自己的,她心痛自责,更心坚狠硬。
奕哥哥,从今尔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那些伤你的人,我要他们一个个都后悔末及。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伤痛,我要他们加倍偿还。
‘唇’儿,轻轻摩娑着那干涩的丰‘唇’,他之于她,总是充满了宠溺和疼爱,即使最后那一刻,也都不忍重语她一句,他把所有的情都给了她,她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收藏起来,一分也不漏。
捧起那只大手,以前都是他微笑着,暖热她的,现在她用心暖热他的。
“奕哥哥,我爱你。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我要你做我唯一的相公。”
我离开的那天,可以直走城‘门’回西秦国。可是,我舍不得你,和你给我的一切回忆,所以我绕道去了茶园,只想再看一次那两人的大树,再回忆一次你‘吻’过我的阳光,再碰一碰曾留有你味道的绿叶儿。
我已经对你动了心,你说你爱我,我却不能回应你,我怕我不能给你幸福,让你更加痛苦。
因为,我不是好‘女’人,我同时爱上了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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