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山坡的大军,竖起长盾,且错位相搭,盾墙足高两米,挡住了敌军箭雨同时,也形成一道不易摧毁的防势。
偷袭大军骑兵并不多,半数以上为步兵,见轻轻这一方急急逃走,大将料定轻轻这方人马急行而来,带兵必然有限,想趋此机会抓了轻轻向司马睿邀功。于是,也不管后方是否还有援兵,就挥刀摇旗冲了上去。
轻轻见敌将已经领兵杀来,看了自己的将领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下令,他们的旗兵挥舞了两下专‘门’指挥骑兵的小彩旗,筑好的防势立即撤变为攻击态,以包抄形势将冲来的敌军围在其中,再一声令下,轮到他们的箭阵招呼敌军了。敌军大惊,将领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便想撤退,未料还未突破,轻轻随后的几千大军赶到,便将其伏没于此。
“报告公主,还是漏掉几人。”
“百命总有一疏。罢了,你再派些人出去打探敌情,越详细越好。”
“是。”
大军退避一处碍口扎营,等待即将到来的另两路大军。
轻轻思忖,这一仗赢得很轻松,但是也让人颇为忧虑。那逃回的人必会将他们的实情告诉敌方领将,若是司马睿大概会很快发动攻击,毕竟她现在是他的仇人。而他们两方大战时,另一方埋伏并没有趁火打劫,那定是姬凤倾的人,至于原因……她很清楚。且姬凤倾用兵比司马睿要沉稳许多,绝不会冒然杀来,还得防着他使‘阴’招。
。。。。。。
另一方,司马睿一得到败战的报告,便异常兴奋。
刷刷两刀下,逃回的士兵便身首异处。
一旁的索于磐无奈摇头,道,“小睿,不要轻敌。”
司马睿却仔细看着这方的地理沙盘,拟定计划,想要立即出发去歼灭轻轻的部队,将人抓回来好好折磨一番。
“现在正是时候,她心急要救人,比另两路大军先赶了来。我们就是要趁其还未汇合,力量有限的时候将之击毙!你不用劝我,这次我是杀定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禀报声,“王,抓到华宪之了。”
两人同时抬头,不敢置信,却听得外面传来那哇哇地大吼大叫声。很快,一个彪形大汉被押了进来,一路上还扭扭扯扯,颇为不服,满脸的煞气,一双虎眸炯亮地瞪向两人。
索于磐心中登时一惊,有些诧异。
司马睿狼眼一亮,“立即整兵出发!”一甩大裘,就跨步往外走。
“小睿,等等……”
“现在是天助我势,不能再等了。”司马睿挥走了其他人,转身揽起索于磐锁‘吻’。‘吻’罢道,“我就用这男人引出那‘女’人,不信她不束手就擒。你等着我带好消息回来!”
不待索于磐多说什么,人已匆匆上马离去。
“唉!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性’|急了。万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遂叫来小兵询问,“你们是在哪里抓到华宪之的?”
小兵道,“禀少君,我们随秦王当初提供的敌军逃跑路线一路追踪,才抓到没能跑远的敌军将领。”
既然是逃跑路线,也应该没有错才是。但是他仍觉得有异,一时也想不出来,只有静候小睿那方的消息了,希望只是他多心。
。。。。。。
“老大——”
一声大唤,却唤回尘土滚滚如龙卷,风起云涌,血溅三尺地。
一身血衫的华宪之被司马睿直直地绑在一匹马上,趋到军前,正对着轻轻这方。
轻轻看到许久不见的华宪之,已明显消瘦许多,满脸的血污,却不掩他炯亮‘逼’人的虎眸,那气势赫赫,已不同于他们初时模样。可他现在却身为阶下囚,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司马睿的血腥残暴她早有所闻,对自己人尚无留情,对敌人更是变本加厉。
司马睿非常得意,看到轻轻变了脸‘色’,他心中痛快不矣,今日不捉了她回去,他誓不罢休。
他扬声喊到,“想要这个人,就拿你自己来换。”
华宪之立即大叫,“公主,不要过来。末将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公主千万不要过来啊!”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张口就想自觉,但司马睿立即点了他大‘穴’。
“哼!想自觉,没那么便宜。”
他扬手一挥,便走上四匹马来,而每匹马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全系在了华宪之身上,正好是双手双脚。
他扬起一丝笑来,‘阴’戾得碜人,“给你一点考虑时间,时间的长短,就看他能支持到多久,才不会被我四马分肢!呵呵呵!”
啪地一声鞭响,那四匹雄劲地战马开始开始往四个方向奔跑。
“啊啊——”很快,华宪之便被拉扯得目眦尽裂,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涨紫。偏偏他又被点了大‘穴’,无法施出全力,很快就被拉得身体变形,隐约中传来了骨骼的碎裂声。
“公主,不——要——过——来,宪之……虽死——尤荣!啊——”
纵是身受剧痛,他仍咬牙支撑。
一时间,他痛苦的模样,令‘花’兵们都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因着军令在身不敢妄动,但手上的兵器已经握得骨关发白,低咒声不断响起。
轻轻屡次想要出列,都被自方的将领拉住。但见着这番生死一线的情景,再也忍不住,甩开拉扯的手臂,一马当先站了出去。
“住手,我换!”
管不了身后许多的呼唤,她好不容易逃离楚宫就是为了救宪之,如今人在她面前,她如何舍得让他这样被人凌迟。往昔历历在目,她早就明白他这般为她抛洒热血,是怎样的情意。鬼溪老人曾‘私’下提点过她,他是她的族人,亦是亲人。就算不是,他们一路相携走来,历经那么多的磨难,情意已经非寻常可比。
―蠢‘女’人!―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他每每朝她大吼大叫,她都明白他那是对她特别的关心,才会格外地‘激’动。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只要用心,都能体会出他的真情实意。她当初眼睛受伤,他的担忧和自责亦不会下于华真他们。本来他一直是自己的护卫,但她在三国联军时求他带兵帮助奕哥哥,他虽不乐,仍是遂了她的意,她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情意几许。可是,她多么自‘私’啊!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今,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遭受这等四马分肢的痛苦,就是再多一分,她亦感同身受。
“不准——过来——”
华宪之已经咬出牙血,痛声喝斥。而伴着他的,是轻轻身后的数千将士。
但她仍一意孤行,步步走进了敌军的火力‘射’程中。
拿她换华宪之,只是一时之计。因为她很清楚司马睿不可能立即杀掉她,那么她还有机会可以逃走。现在,她只是想再多为亲人争取一些时间。
“司马睿,我已经过来了,你快放手。否则,就算我死,我今天也不会放你回去。”她信手一挥,但见四面丘峦上纷纷出现一排排的鲜‘花’骑兵,已将敌军围住。
司马睿一见,心下也有几分佩服,“呵,看来你果如小磐所说,狡猾成‘性’,不压于你家那男人。”他挥手,四匹马立即放开了绳子,又哧笑道,“只可惜,那个男人现在在楚王宫中坐拥大权,竟放你一人出来应战,实在不懂怜香惜‘玉’啊!”
轻轻一‘门’心思只关注着华宪之的马步步走来,但听到司马睿提起姜霖奕,多日赶路压下的心绪又突然涌上心头,使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这细微的一幕被司马睿捕捉到,便逮着机会穷追猛打起来。
“住口。这是我的事,总比你个‘性’向畸形的家伙好!哼!”
一个忍不住,她反驳回去。
司马睿一听,那四下的兵士都忍不住低头暗语起来。这一幕气得他杀意顿起,轻轻来不及后悔,冷光已扑来。
“不要——————”
她还是慢了一步,眼见着‘交’叉的银光朝她落下,但华宪之突然跃起,挡在了她面前,血泼溅在她脸上,烫红了眼眸。
-‘花’仙子,‘花’仙子……-
-笨‘女’人……-
-蠢‘女’人,你脑子长在***上,不要命了吗?!-
-‘花’仙子,好冷啊!你们这样还是不行,必须买件大裘。-
-去!我们是男人,这一点算个什……啊啊啊嚏——-
-以十二祖巫之名,我‘花’宪之会誓死追随她、保护她。-
他抱着她滚落在地,温热的液体滚没入她铠甲,融进她衣衫,心似被狼爪狠狠撕裂般,绞疼不矣。
“快走,别……管……我……”
“不不,我要带你走。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的!”
她慌‘乱’地捂着他身上的血,无泪而泣,悲恸万分,也缓不住他的生命流逝的速度。
‘花’兵一见轻轻这方落地,未得令便已冲了上来,另一方大军也在司马睿猝不及防地攻击下杀上来,两兵相接,一片‘混’‘乱’。而负责轻轻安全的暗卫一马当先,将两人护着后退。
华宪之呕出一口鲜血,却是暗自运气,先封住了周身大‘穴’,止住血流。勉力支撑着,由暗卫扶着后退,却不离开轻轻身边。轻轻举剑杀开一条退路,心下已经‘乱’成一团。并没有注意他时刻不离的眼神中,那不同寻常的目光,贪恋,相思,还有一抹晦‘色’的暗流隐隐浮动着。
“保护公主,撤退——”
司马睿是有备而来,带了三万兵马,轻轻这方根本不敌。若非为了救人,他们也不能采取这样硬碰硬的方式,当下便落了下锋,只有边挡边退。但司马睿这方看到轻轻,自然死咬不方,不抓到她绝不会撤退。于是,‘花’兵陷入了一场苦战。
看着死伤无数的士兵,轻轻自责不矣。但幸好她的大将相当聪明,仍是在退路上布下几道伏兵,这一路坚持下来,竟也逃脱主力追兵。司马睿急于求胜,一路疾追,终是跟他的大军拉开一大段距离。而正好撞入他们最后一道埋伏,一千名弓箭手在他们一退离时,立即箭离弦动,漫天的箭雨将司马睿杀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这‘女’人的大将还真不简单,个个都‘挺’有一手。”
他拿着士兵做挡将牌,也不顾那利箭,还一迳往前冲。
而相较于他拿士兵命不当命的做法,轻轻这方为了一个大将与敌军大动干戈的惜将之举,令晋溏士兵不由心生羡慕。
轻轻回头查看华宪之伤势,“宪之,你一定要撑住啊!”这时她有些后悔当初逃走时应该把屠越人带上,那么宪之一定会没事的。
华宪之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放心,我还死不了。你要小心,司马睿是有备而来。”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步兵队应该会先到。”
可惜,他们毕竟是硬碰硬地一战,司马睿的部队很快赶来,稍缓的局势又更加严重,当一计狼哨响起时,突然从一面山坡上冲下一队铁骑,当前的军旗上赫然飘舞着五趾青蟒,张牙五爪的模样,狰狞狂嚣着,势要将坡下的鲜‘花’吞噬掉。
轻轻心中一沉,未料司马睿是兵分两路,这侧翼骑兵虽看来只有千余,却应是他最‘精’锐的先锋队,看一个个骑士身骠体壮就知道实力非凡。她的将领非常明智地下达了全速撤退的命令,可挠是如此,以他们几千人对付司马睿二万多人,仍是胜算渺茫。
这时,华宪之突然道,“轻轻,让大家冲到前方的碍石口,我记得那里有我们当初预计逃跑时设的一处碎石弹,只要我们先冲上去,可以推下大石阻断碍石口,得一刻喘息机会。”
轻轻不疑有他,立即告诉将领。于是他们快马加鞭,往前占领那处险要的路口。
而司马睿的铁骑兵似乎料到他们有计先行,便紧咬不放地追上来,使得‘花’将不得不分出三百人牺牲断后。为此轻轻更加痛恨自己意气用事,而至伤亡惨重,走到这一步死棋上来。
终于,他们还是夺了碍石口,山上堆了很多碎石块,一一滚落时,正好将随后赶来的先锋军给砸了个七死八伤,一片散沙。司马睿行到时,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再行靠近。
轻轻这方得到机会,迅速撤离。
但当一计破天的号鸣响起时,路的这一头翻卷飞扬来一面鲜亮的旗帜,耀眼的金‘色’玄鸟,在略显灰黯的天空下,亦如烈日当空,金光闪闪,‘逼’人眼目。
轻轻缓缓睁大了眼眸,看着那一马当先的紫袍男子,越来越近,紫金发冠下,邃远的凤眸直‘射’而来,瞬间‘逼’出她脑中纷繁的画面,额头一片绞疼。而她身边的华宪之当迎上姬凤倾时,目光闪过一丝疼痛,和深深的无奈。
天低垂,云翻涌,血‘色’,嘶杀,撑满天地。
她早就料到此一战,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也早明白,他也许会利用这次机会,再将她抢回去。一切都是预料中的,她还是踏了进来。
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奕哥哥那样阻止她,并没有错呵!
谁叫她就是个祸水呢?
谁叫她这么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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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苦涩味,直钻口鼻。她一怔神,终于醒了过来。
入目,还是那张俊帅非凡的俊脸,紧闭的凤眸下,是一弯浓密卷翘的睫羽,投下一弯同样魅人的黯影。
当下她‘乱’了气息,他亦立即察觉,在她要挣开时,托紧了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一如她初醒时。
他不依不挠地追寻着她的小舌,缠上便不放开,深允,慢挑,绵软又痴情地搅‘弄’她一腔的‘蜜’汁。甚至在她要劝身反抗时,又先行动身将她压下,他独特的男‘性’麝香味扑来,哄得她本来略显苍白的小脸迅速涨红,他才恋而不舍地放开她。
“醒得刚好,‘药’刚好喝完。”
他‘舔’过‘唇’的血渍,勾起笑容,半眯的凤眸澹澹如水,表情是从未曾有过的温柔悠逸。
她心中一紧,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记忆中的傲气霸王,仿佛有什么地方完全不同。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他没先回她,只是将碗先放下,从小几上拿来一个冰雪般的小盒子,打开后,纵是当下天寒地冻日,小盒子里氤氲的寒气也泄出了浓浓的白霜雾气,雾气流逝后,清晰地看到盒子里翠绿如碧的紫‘色’草叶。
“这是什么?”
他才应,“这是你刚才喝的东西的原物——紫极草。为你解身上的双龙蛊毒!”
“你怎么得到的,这不是只在楚境的紫极岛上……”
他却是一笑,带上几分熟悉的傲然,“不过一株草,我秦王连这也得不到,还谈什么称霸天下?!”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况且,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拖了这么久才帮你达成,是我不好。”
“姬凤倾,你不要……”
“嘘……”他将食指搁在她‘唇’中,摇了摇头。
他这不同寻常的模样,让她心慌,好似猫爪直痒着心,极不舒服。她习惯了他的傲慢,而今他这般屈尊降贵的音容实在古怪,让她更加琢磨不定,更加……担心。
“你体内双龙蛊毒寄生太久,要拔除还需要些时日。现在你且好生休息,我再叫人‘弄’些吃的来。”
他起身就要走,她急唤住问,“等等,我的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伤害他们?”
“按之前的约定,我已经放他们离开了。”
“真的?”
“如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便知!他们为了你,仍驻守在距离这里仅二十里的地方。确实忠心不二!”
她默然无语,开始相信他的话。可是同时更担心那群‘花’兵,她本意是要他们先三军汇合,再共谋大计救她出去。现在‘花’兵不若以前,集华真和众间者谋士之力,一定能救她回去。如果能再联络上华骁的大军,希望就更大了。或许即时他们还可以里应外合,将这两***队重新赶回他们的老家去。
姬凤倾掀帘离开,进来了两个服伺的丫头。
面对后有财狼,前有虎豹,她不得不委曲求全。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知道他只会保护她而绝不会伤她半分,如此逃出去只是时间问题。可是……
她担心若让姜霖奕知道,即时必又是一番大动干戈。明知道争夺天下的大战已经开始,他们俩迟早会有一场对决,可是她觉得并不是现在。至少,她想拖得一时便是一时吧!
她确实是,‘妇’人之仁。
喝了‘药’后,便觉得昏昏沉沉,就要睡去。恍惚之间,似又见有人进了帐子。不是那紫服华袍,而是一身黑袍的人。她看不清那人面貌,只觉得应是认识的人。那人执起她的手号脉,完后,喃喃自语。
“再喝三剂‘药’,就可以施术拔蛊了。即时……”
他声音低沉下去,她意识也更加模糊,听不真切。但是没由来的就是有一股心慌,钻得她难受,总觉得,醒来时喝的那个‘药’,有古怪。
更古怪的,还是姬凤倾的态度。
他,在预谋些什么?
。。。。。。
再次醒来时,未想竟见到了华真。
“华真,你怎么来了?”一时间,她很生气,气他的鲁莽不知轻重。当下情形,大军若没有他这主帅在,怎么了得。
华真却只道,“属下本就只是公主的护卫,理应在公主身边伺候。华真的命,与公主同在。请公主恕罪!”
“你忘了我当初教过你们的吗?凡事择利行之,不可愚忠!偏偏你就是不听,再这样下去,回头我就换了你!”
“华真愿意领罚,但请公主这次不要赶走华真。”
“这里几十万大军,你要能走得了,你还怕我不敢赶你走么!哼!”
华真不语,基本他是理着轻轻脾气,知道这几下发泄,她的气也差不多了。
姬凤倾进来时,便见着满帐的沉闷气,笑道,“我以为你见着自己的亲卫会高兴几分,怎的还丑着小脸?”
轻轻扭眉,“你出去。”
华真清楚是叫自己,即躬身退了出去。
姬凤倾在轻轻身边揽袍坐下,她皱眉往旁边挪了一下,他勾勾‘唇’角,任她挪动。
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还要继续进攻楚淮国吗?”
“不。”
她这才抬眸看他,他又笑,“瞧你这心思,怎么这么明显。真是教人伤心啊!”
她一愣,立即别开眼,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是她偏护着楚淮,一听他不打,她就给了正脸。心底有些尴尬,但这是条件反‘射’啊!也许,她早就把自己视成这一国的人了,只因为那个他是深深装在心底的。
“为夫为了王后,得罪了盟友。当下,自然要提防这身旁的盟友,无瞎他顾了。”
“司马睿他要跟你打?”
“兰儿可是在为我担心了?”
“哼,那是你的事。谁让你使诈……”
他不避言道,“对,我是使诈,让九州扮了华宪之引你入我的局。但他也为保护你受了重伤,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了?我如此做,都是因为你。”
他捻过她的小脸,直视道,“兵不厌诈。这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我的心意、我的想法,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绝不欺瞒你。我不会耍姜霖奕那套攻心之计,我要的,我想的,我都会光明正大去取。或许你觉得我蛮横霸道,但这就是我。”
她不想看他,他偏迫她不得转目。
直言道,“兰儿,你不能忘了,你是我的王后。”
凤眸深深,直凝得她的心,倏地揪紧。
她终是逃不开他的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