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抽梯一策】
“回禀主上,人已在牢中身亡!”一黑衣男子恭敬地向正喝茶的优雅男人报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赫连翰轩。
他眉头微拧,“查出何人所为了吗?”
“已是派人去查,估摸着一会儿就来消息。”
果不其然,是夜,一名探子闯入其内,他快速跳到了我的身前,拜道,“回禀主上,这是刺杀的所有过程,据我们所知,那人已是拿走了暗器,想必正在调查。”
我蘧起了眉头,打开宣纸,看到上面那具体的策略,禁不住嘴角渐渐扬起,正如我所料,是六儿,她啊……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一个上屋抽梯!”
“主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讲她……”
我面容一冷,“放声下去,谁人皆不许动她一根毫毛,若要我知晓,哪怕见她身子上有一处刀疤,皆别想再活命!”
“主上,这……”那探子疑惑不解,“若是放了她,她现下握有把柄,弄个不好再……”
“你想违抗?”我双眸微眯。
那探子赶紧地垂首,“奴才不敢!”说完,退下身。
“主子?”小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闪现出一抹担忧。
我叹了口气,“她不会知晓的。”瞟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又寒了,回头进点好料子,给她裁两套衣裳送去。”
像是这几年间一样,她不会知晓她所有的起居皆在我的安排之下。
【另一种结局…第三人称写法】
如果六儿没有被赫连麒哄骗离开,则结局会是另一番样子……
翌日一早儿,文武百官齐召入金銮殿内。
大臣们相互议论纷纷,不禁对昨夜轰隆巨响猜测不断。
“哎,估摸着是要易主了。”
“怕是哦……昨夜那场大火烧得人恐慌不已,没瞧着老百姓皆缱绻而逃?”
“别说这个,若不是早上刘公公来传人,想必我亦是出了城门了。”
又一个大臣满面愁容道:“往后的日子是甭想了,摄政王的天下,还能有咱们的活头儿?晌午回去后,该吃的吃,该玩儿的玩儿吧,没多少日子了。
“……”
就在皇上和摄政王同时踏入殿内的一刻,所有议论之声嘎然而止。
“皇上万福!”大臣们俯首拜道,异口同声。
“众爱卿免礼!”赫连琰走到了龙椅前,旋身,正襟危坐,他面上无波,如同往常一般,好似昨夜那场大火,那场叛乱并无一丝的影响。
所有人大气不敢一喘,偌大的金銮殿内此时鸦雀无声。
赫连琰不禁沉声道:“怎地,竟是没有人上奏?”冷眼瞟向大司马,“司马大人前日不是还说南方粮食收成不好,要想个法子吗?”
“呃……”大司马面色一白,颔首微觑向赫连翰轩,“回皇上,微臣会召集一些大富人家开仓济粮。”
“大富人家?你不是说那里根本穷困潦倒,没有什么富贵人家了吗?”皇上话语犀利,双眸炯瞪,甩了下袖子,又是望向宰相大人,“宰相大人似是前几日说要有要事相议,将奏本呈上来。”
“皇,皇上……”宰相大人躬身,“臣……上次口误,现下已是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赫连琰气煞到面色铁青,他双手狠狠地拍向桌面,“什么叫相安无事?昨夜百姓们皆私下逃散,城内快要图洗一空,莫非这叫相安无事?你们以为朕是什么?相信若不是朕今日召集,估计各位已是裹着包袱和百姓们一起逃走了吧!”
“噗通”几声,所有大臣们同时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哼!”赫连琰闭上了眼眸,长舒了口气,仿佛气闷到快要喘不过,他再次睁开,看向远处的赫连翰轩,“摄政王有何建议吗?”
两人四眸相对,所有人皆是身子一凛,谁人也猜测不到现下二人之间的关系,亦是难以理解为何赫连翰轩还是与他们站在同一列,毕竟以他的实力,该是成功的逼宫,可为何……众人迷糊了……
赫连翰轩上前一步,表情一如往常,“百姓们逃走是因恐慌而致,若是要召他们归来,只怕要派人亲自说服。”
“哦?”赫连琰扬起了眉宇,“那依摄政王看,此人谁最合适?”
赫连翰轩抬首,他扫视了一眼众朝臣,熟料他们却像是遇见了恶魔一般皆连连而退,赫连翰轩淡淡而笑道:“或许仅有一人……赫连萱绫!”↑思↑兔↑网↑
所有人微一怔,谁人皆是晓得,赫连萱绫已是和赫连麒大婚,而昨夜才不过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先不说被那团大火给搅和了,现下却又被派走游说百姓,禁不住摇头哀叹,好一对儿的苦命的夫妻!
赫连琰嘴角牵起,瞟了一眼赫连翰轩,“若是这般,来人!”他瞥向身侧的刘公公,“去将赫连萱绫请入宫内,快去快回,不得延误!”
“是!”刘公公快步走了出去。
此际,金銮殿内再无半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那关键人物的登场。
半晌,一个阴阳怪气之声传道:“麒郡王,郡王妃到——”
“宣!”
只见赫连麒走在前方,赫连萱绫脚程慢一些,尾随其后,入殿,二人双双行礼。
“朕有愧于麒郡王,听说昨夜一场大火将你们的大婚搅乱,今日却又是急事将你们召来!”赫连琰探过赫连麒的身子瞥向赫连萱绫,眼眸微微一湿,仿佛千言万语憋在心头,却难以启口。
赫连萱绫始终垂首,不作声。
“皇上说得这是哪里话,维护天下和平,这是臣子们的责任!”赫连麒笑望着众人。
赫连琰笑道:“呵呵,朕果真是没有看错你啊。”接着又是看向我,“现下有一事需要交与弟媳,昨夜那场大火燃烧,不仅将你们的大婚搅和了,还让城内的老百姓的人心慌乱不已,一个个皆是逃出城外,城内可谓是快要空竭。遂……恳请弟媳能帮朕将他们劝回,顺便再到南方探探民情,笼络人心,相信以弟媳的亲和,定是能负以重任。“
“皇上”,赫连萱绫眉头微拧,“这等任务……微臣怎能一人办到?”
“确实难为”,边上的赫连麒禁不住为她说道:“先曾帝王有八下江南,然纵使如此,亦是花费了整整十年,还是未能满足天下百姓,现下仅凭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牵强。”
“呵呵,原是如此!”赫连琰朗声笑了笑,没有回声,好似在凝思一般,半晌,他看向众人,“这般,除去大司马、宰相大人,这两人已是年迈,还有赫连麒,他已是被联派去边疆作战,再除去那些文官,剩下的人中随你挑,带上一名,这几年间伴你左右。”
“随我挑?”赫连萱绫脸上现出了诧异之色,“这……”
赫连琰点头。
赫连萱绫扫视了一眼众人,一个个皆是吓得那般颤栗,她冷笑了下,心中不禁作想,大司马、宰相、赫连琰、还有一些比较聪明能耐的文官,剩下的不过是鲁夫,那些人带着又有何用?莫非是要有意刁难?再一转头,不期然间,正与赫连翰轩期待的双眸相对视,她的脸颊忽地一红,仿佛心被扎了一样,想到他们曾经的种种,再想到眼前之景。
“没有吗?”赫连琰寻声问道。
赫连萱绫面露忧色,她瞟了一眼赫连麒,熟料他却只是无事一般地笑着,禁不住她有些个懊恼,虽是他们二人有名无实,但好歹亦是夫妻啊,没有必要这般不在乎吧?接着她又是将目光投向了左侧那么颀长而优雅的白色身影上,心跳不停,可以吗?我可以选他吗?万一……万一他不愿呢?
“若是无人,那朕就……”
“皇上,是不是无论微臣点了谁,谁就必须与微臣一起走,不许违抗?”赫连萱绫不甚确定地问道。
“那是当然的。”赫连琰点头。
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她渐渐展开了一抹笑靥,此时此刻,她对自己说,无论如何要试试看,几年的光阴,几年的厮守相伴,无论他对她曾经是怎样的心思,无论她又对他有过何种怀疑,但她的心底还是对他存在着种种的冀望,“既是如此,我想点……”将手指向左侧,“摄政王!”
所有朝臣们皆是倒吸了一口气,毕竟在他们认为,摄政王怎地会和这个女孩儿离开朝廷?他可是坐拥着朝政啊,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他怎会放弃这些权势和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游历四海?只为……只为说服那些百姓们?说出来,果真是有点糟蹋人才了……若是真答应,恐怕会令人啼笑皆非,在历史上亦是成为一道难以理解的奇案!
然而,就在众人还在揣摩之中,熟料摄政王却走上前来,站与赫连萱绫一侧,“本王自当愿意!”
“好!”赫连琰看起来很是喜悦,他拍着桌面,“即日起就动身,赐你们令牌,无论走到哪里,随意到钱庄取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直到你们将天下百姓们说服成功归来!”
这……恐怕是几世亦是完不成吧……可谓是遥遥无期了……
而两年之后。
相传,在民间有一对儿犹如神仙眷侣的夫妻,男的长得俊美无涛,女的相貌平凡,且身材有点微胖,且还有上升趋势,但男子对女子却相当的好,无论用食还是喝水,皆要替女子先品尝一番,生怕菜肴太咸,水太烫,而椅子又不稳,衣裳会脏,身子会累……宠到令天下人看得无不羡慕。男子性格不好,偶尔会异常暴怒,但凡女子过来刹那,立即会笑脸相迎,刹那所有怒容烟消云散。
“你看看人家对妻子多好,再瞧瞧你,成日里就会喝酒,像什么样子!”
“我若是长成他这样,还会要你这个八婆?”
“就凭这点,你也不配拥有人家这等容貌!看看那男子对妻子宠得,再看看你这等模样,你以为你是什么?”
“……”
“那个女人长得也不怎么美啊,怎地就能得到他欢心?”
“妹妹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依我看,现下他们二人不会令任何人嫉妒,只是无比羡慕,仿佛只要与他们擦肩而过,皆是能感受到那种浓浓的幸福感。”
“……”
“赫连氏又开仓济粮了,大家快去吧!”
“哎呀,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他们简直就是神仙下凡,不仅人美,就连心亦是美啊。”
“……”
又是过了数年,一家四口到了一个客栈。
“娘,娘,爹怎还不过来啊?”一个女娃抓着女子的手腕问道。
“爹爹去系马了,耐心等等。”妇人耐心回道,接着看向那客栈老板,“先来两壶茶。”
“哟,竟是赫连夫人啊,“那小二赶紧地跑了过来,脸上现出一抹激动之情,情急之下,竟是将手攀向了妇人的手臂,“见到您真是万分感动,我……”
未等下句说完,熟料一惊艳男子从后面走来,脸上现出了比腊月还冷的面容,“拿开你的臭手!”
“轩,不可!”妇人拧眉怒声喝道。
男子瞥了一眼小二,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放开了。
可见,十年间,人数虽已改变,但男子对女子的感情依旧不变,只有增没有半分减,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的柔美妻子,仿佛天下间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