绉国,占地颇广,毗邻虢国,隔海相望,便是琰立国,可以这般说来,几十年前来,绉国与琰立国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除了边境之处的商人经常相互交往,除此之外便无任何瓜葛。!BE!而绉国比起琰立国来,果真是另一番天地。它国力强盛,一方面是地势之好,生产比较发达,经济基础亦是好,另一方面,在与虢国的相互合作上,并任用了有用之人士,连续两年来进行了多方面的改苹,采取民意,没有了世袭君主制,而是真正用得了民心之人任皇帝,并实行了‘食有劳而禄有功’的制度。在经济上,亦是兴修了水利,鼓励开荒,推行‘尽地力’制度,促进了生产发展,在军事上,更是先人一步,通过考选方式,这样便能选拨出出类拨萃之人。如此一来,绉国当真是另一番天地。
才到了边境之处,我们便是看出了它的繁盛,周围的商人来来往往,穿梭于各个客栈,身后背着一个大包儿,全部是取入的货品。市面上的小摊贩更不像是普通在琰立国的那般,其摊面之大,足有三四丈长,上面货品琳琅满目,大都是以批发为主,主要作以贸易生意,那卖货方式更是叫人看绝,一个个看似狡猾老练,话语绕得人一愣一愣的。如此一来,我倒是颇为赫连麒的扩展生意之想法担忧了。
随着‘哟’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武裘掀起了帘,将车内的我搀下,“公,到了!”
我颔首,抬起了脚面,跳下了马车,才一落了地方,登时就感觉绉国比起琰立国来,温度要偏热、偏潮一些,但很是舒适。我深深呼吸了口气,仿佛想要将一路上的浊气排开。
“客官,上座啊一一”店小二才一望见我们踏入,便弯腰着跑了过来,脖颈上桂着一条白巾,笑脸逢迎。
我浅笑了下,“可有雅间儿?”
那店小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自从一到了绉国,我便是换上了男装,且还是从那商贩手进了十件,本是想要买一件,但那商贩不肯,只得以十件来入,遂才这般。我不晓得这边穿衣有没有什么讲究,但看路面上的人,布料上来看,大都与琰立国相似,其腰间坠饰显示了身份等级。现下除了我手指上戴的翡翠指环外,身上并无其他饰品,遂于那店小二,有这般怀疑表情亦是不为过。且说这家客栈的雅间儿,基本上是有点身份的人才可住得起。
或许是得到了老板的示意,那小二赶紧地反应了过来,“有,二楼左拐一间儿。”
在另外一个伙计的带领下,我和武裘便跟着到了楼上,随着雅间儿的门推开,登时一片亮堂,丝丝缕缕的光线通过敞开的窗斜着打了进来,将外面树木的影映射在屋内的墙壁之上,衬托得屋内摆设愈加精致。
“客官要些什么吗?”那伙计拿着白抹布走了过来,先是为我们擦干桌面。
“你们有什么就上什么,废话那么多干嘛。”武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从一开始踏入了这间客栈,他就看那些势力人不顺眼。
“不,不是这样......”伙计登时红了脸颊,连忙道歉,“那......那好,小的就给二位爷上两盘招牌菜肴。”说完,赶紧地转身跑了出去。
我抬起了眼眸,才欲责怪武裘的无礼。谁曾想先是被他抢了话,“那些人一副副皆是狗眼看人低,若是拿出大人的腰牌来,只怕一个个皆吓得屁滚尿流的。”
“武裘!“我喝道,“不许说脏话!”
“大人.....”看到我斥责的眼神,他赶紧地改了口,“公啊,您现下既然是男,那当然是没有必要再去拘谨了,就该是拿出点男汉的气魄来,该骂的时候就骂,该打的时候就打,大不了咱还有一个‘跑’字兜着。怕啥?您以前就是太乖巧了,遂才招人欺负,往后可得改着点癖性了。”
听着他的话语,我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苦笑。
武裘将屋内左右巡视了一番,坐定,“公,您说这绉国可真是怪,不就是一个普通雅间儿嘛?跟咱们那边最好的酒楼还差上一个档次呢,干嘛非得弄得跟金屋似的保护着。”
我摇了下头,“或许是规矩吧。”看着桌面上已是沏好的茶水,径自倒了一杯,“往后,咱们就在下面吃,亦是不上来了。”
武裘遽起了眉头,“这是为何?公银多得是啊。”
“不是银的问题。”我从怀掏出了信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宇,“主要是咱现在在绉国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低调点为妙。”
武裘深思了下,点了点头,“公说得对,还是低调点安全,谁晓得这边有没有什么强盗土匪啊。”
我笑了两下,端起了茶盏,抿了口。不一会儿门被推开,那小二将菜肴上齐,一并结了账,果真是叫我们咋叹,不过才在雅间儿上吃一顿饭,结果却是花去了三千两银,险些武裘就要惊吓得暴跳了起来,幸好我及时出声将他稳住。
我依旧是和颜悦色,“为何会是三千两?”
那小二赶紧地解释道,“这雅间是看时辰算的,我们给您算的是最便宜的,两个时辰,一千五百两,另外,一盘生财有道七百八十八两,还有一盘杏香罗氏虾是八百八十八两,我们还给您折扣了下,这酒水钱,并未给您算上。”
“酒水钱亦算?”武裘扬起了声调,“不过才喝了你们一杯的茶水,还不知晓是不是好茶。”
那小二不好意地点了点头,“按照规矩,这一杯茶是要十五两的,老板看您和善,就给您免了。”
“和善?我看你们是看我们好欺负!”武裘站起了身,双眸炯瞪,火冒三丈。
“不,真的不是这样的,这.....”
我看到那小二亦不像是在说假话,赶紧地从怀拿出了那三千两的银票,“可以结一下了。”
小二膘了一眼桌面上的银票,又是瞥了瞥那正怒火烧的武粪,拿了银票赶紧地冲了出去。
“什么啊,简直是趁火打劫!”武裘拍着桌面,叫嚷道。
我笑了两下,‘好心’提醒道,“不要再拍了,到时将这两盘菜打了下去,就连三千两皮毛儿亦是见不到了。”
武裘气鼓鼓地落座了回来,拿起了双箸,夹起了一道菜,撇了下嘴,“还没咱宫内最差的菜味道好吃呢。”
我摇了下头。
武裘边是夹着菜边是说道,“公这一路上话少了很多。”
我耷拉着脑袋,继续吃着,故意不作声。
“以前您呢是话少,但还不至于现下就这般的简练。”武裘叹了口气,“早知晓这样,应当是多拉几个人过来,光是奴才一个人,您成天看着也会烦,哪怕有个说话儿的人就好了。”他将口的食物咽下,“对了,公刚刚看那信笺上名字了吗?”
“恩!”我将双箸放下,喝了口茶水,“绉琛!”
“绉琛?”武裘扬起了声调,“莫不是绉国的人皆是姓绉吧?”
我笑了两下,“不晓得。”
两人快速地将那食物用尽,很快就见到了盘面,几乎快要光可鉴人,武裘甚至还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样就将那三千两皆吃尽肚里去了’,我无奈地摇头。或许真如他所说,我的话语是越来越少,但这皆是关系到他。当我甚小时就习惯了脑海总是充斥着他的身影,以至到现下的成瘾,然而,不过才几日间的功夫却又被人硬生生地将那抹身影从脑海拉扯了出去,从此脑海一片空白。这样空寂的感受,就如同自已的理想被剥夺,自己珍爱之物消失不见,自己最珍爱之人离你远去。一片空白的世界,不晓得该去说些什么了。只有慢慢在从新来装入东西。
“以后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了。”武裘才一出来就开始抱怨道,“只怕是没有个几日,咱们就要开始乞讨了。”
我瞥了一眼他,俯视着楼下的人群,“可照样不是还有那些人来来往往?现下咱们来的不过还是边境,若是到了城内,那些酒楼不是更贵得吓人?
武裘遽起了眉头,用手抓着后脑勺,“是啊,莫非......绉国的人皆比咱们琰立国有钱?”
“两位客官,话不是这样说的。”老板竟此时正推门而入,笑面逢迎,客气异常,比那店小二看上去倒是和蔼了许多,他约是五旬上下,衣着打扮甚是整洁,谈不上华贵,他走到了我们面前,说道,“看两位是初来乍到吧。遂我就怕你们会误会,绉国比起琰立国来确是消费要高一些,基本上是两头儿分立,有钱人富可敌国,没钱的人就是自给自足,照样可以过活。刚刚公倒是说对了一句,城内确是比现下这地方儿花得还要多,本小点儿算是便宜的了。不过,大把大把花银的人可是多得多,一个晚上花几百万两白银的亦是有,一点不足为奇。”
“几百万两?”武裘诧声道。
我不作声,继续等那老板说道,“呵呵,您既是已来了,自是要晓得一下国情,在绉国内,若是要行医,千万不可得罪许三爷。若是要行乞行骗,最不能得罪便是当地府衙,给点银讨讨好就成。”
“若是行商呢?”我禁不住问道。
“行商啊......这个可就要花费大了。”老板笑了笑,“若是您在周边这些小地儿就罢了,没那么多现矩,倘若在城内,那则是两个人物不可惹,一是绉国的太师,他还好点儿,年近旬了,听说是人还不错,且喜好有才士之人;另外一人嘛,据说是皇上最钦佩之人,亦是皇上的师傅,因四海为家,遂未赋予官位,但他权利却是极大,就连皇上亦是敬他三分,不过这个人癖性不太好,他用的东西,别人不许,得罪他的人,从未有过好下场,至今有见着从他府上活着出来的。”
“难道皇上就不管管?”武隶懊恼地问道,“就这样任由他无法无天?
“天?”老板摇了摇头,“天是何物,碍得着咱们嘛。更何况普通老百姓平日里亦是见不到他,哪里惹得着啊。不过公要是为商的话,必得要先拿些个银打点打点他。”
“那老板可知晓,给多少算是多?”我进一步问道。
老板想了想,“这个其实嘛还是看你命儿了,若是他看得顺眼,或许就少拿个一些,若是不顺眼的,即使你倾家荡产亦是不够。”
“还有这样之人?“武裘怒骂道,“现下这年头儿连个行商皆是不准。哼,依照我看,这绉国哪里是国力强盛啊,分明就是强盗化身。”
“哎,可不许这样说啊。”老板提醒着,“这话进了城,可是要注意些的,进了官府,若是身后没个靠山,可能是要被砍头的。”
武裘更是怒不可遏,“公,咱们还是回去算了,没天理的地方儿,待下去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我站起了身,从怀又是掏出了一百两银票,“这钱老板您收着。“
老板是个明白人,他当是晓得这为何意,便亦不拒绝,他赶紧地折叠了下塞入了袖,嬉笑着脸继续说道,“公亦不用怕,其实呢,您若是听我的,若是行商,就去找那太师,趁着皇上的师傅未在国内,赶紧地请他向总税务司那儿打个招呼,开个条儿,往后敢是拦裁您的人呢,就将条亮出来,只怕是无人再敢拦二回。”
“若是有这么管用,那大伙岂不是皆已是成为了富人?”武裘依旧没有好奇地说道。
“呵呵,”老板摇了摇头,“遂,这得见不得见那太师亦是一个问题。不过总比那个人要强甚许多,毕竟咱有限的银可填补不起那不见底的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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