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玩的花吧?”
温池雨轻轻的哦了声。
穿过长长的综合楼走廊, 顺着楼梯台阶往下,后知后觉的,回想着他的话。
她的人么。
四周的目光还不收敛, 他清淡从容走着, 忽然手机在震。他低头分了点视线去看, 来电的人,似乎是他不想接的对象。按断一次后又震, 索性就任它瞎震。
正是下课点,楼梯上人多, 有人快有人慢,衣服肩膀手臂不小心总会碰到。
温池雨被身旁飞过的男生撞到有些脚步不稳,沈赴野本来正在出神, 却第一秒发现, 手掌稳稳扶住她的腰。
温池雨脑子里还在想‘她的人’三个字, 下意识抬头目光和他对上。
他也看她,没察觉到她在想什么, 只是垂眸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然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那会儿, 刚下台阶,就听见阿阔站在楼下笑着冲她打招呼,“池雨妹妹!”
熟悉的语调和语气, 因为太久没见了, 温池雨看见他有些恍惚。
“我可陪野哥等你一上午,一起吃顿饭呗。”阿阔说。
温池雨还没说话, 倒是身旁的沈赴野抬眸看了他一眼, 眉眼冷淡得似乎在嫌他碍事。
阿阔才不理他, 厚着脸, 硬凑上来。
上了阿阔的车,到了餐厅坐下来,点完菜。温池雨从他们聊天里,才知道阿阔很早之前就在北城了。她心里算了算时间,那时是他和小兮分手的半个月后。
她握着杯子,低头垂着睫毛,模样很专心的喝着热可可。余光看见,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说巧不巧,发来消息的人正是小兮。
【小兮:池雨!我又恋爱了!】
她睫毛停滞了下,看见坐在她斜前方正在和沈赴野说话的阿阔,动作也顿了下。
接着,下一条,下下条消息,紧跟着出现。
【小兮:这次这个超级奶的!我和你说刚十八岁,天啊,你不知他看我的眼神,我都觉得自己要化了。】
【小兮:(照片)(照片)(照片)】
【小兮:你快看看,腹肌胸肌鲨鱼线全都有!】
温池雨放下杯子,伸手去拿手机。
屏幕刚解锁,他们聊天的话音没了。沈赴野斜着脑袋,靠了过来。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正放在腿上,手指在捏她的手指。
屏幕里,文字内容已经被刷上去,只剩下那三张腹肌胸肌鲨鱼线的身材照。
他低着眸也在看着,说话的声音离得好近好近,丝毫没顾忌阿阔在。
“觉得怎么样?”他问得挺随意的。
温池雨答得格外诚实乖巧,“没你的好看。”
他低低笑了下,“不是都闭眼了么。”
他说的是昨晚,温池雨的耳尖被他温热的气息打得一点点红起来。接着,脊椎骨被难以抑制的燥,细细密密的填满。
她咬着唇,气息发闷,“……摸到的啊。”
他又笑,笑得特别好看。
阿阔:“……”
小兮看她一直没回消息,急性子的直接扔了语音通话过来。温池雨看了阿阔一眼,起身走到靠近前台边的走廊上接。
“看到没看到没?”电话那头小兮激动的问。
温池雨说:“看到了啊。”
“这个是不是上个要好?”
温池雨含糊的嗯了声,目光透过店内的装饰窗框,看向他们那桌。阿阔好像除了刚刚顿了那下,其他没什么异常,一直在和沈赴野说话。
沈赴野心不在焉的懒散听着,敷衍得毫不遮掩。他视线偶尔过看她这边,频率和停留的时间都不多,但还是能感觉到,明显的感觉到。
温池雨气息更闷了点,心跳反应也变得更大。她忽然打断,还在和她说新男友的小兮。
“沈赴野回来了。”
电话那头静了好几秒,小兮的声音才出现,她没说别的,先叫了声她名字,“池雨。”
温池雨嗯了声,“真回来了。”
小兮的声音和刚刚完全不同,她问:“什么时候?”
“昨天,或者是前天,也可能更早。”温池雨也不确定。
“你们见了么?”小兮问。
温池雨静了会儿,又嗯了声。
“变得多么?”
她刚收回的视线,又回到他的身上,“多,又不多。他瘦了好多,头发也短,手指指腹比之前也粗糙了点,身上还多了个纹身。”
“池雨。”小兮叫她。
她好像没听见继续说:“我看他总想哭,但在他面前又都忍着。他不喜欢我哭,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哭。”
小兮又叫她:“池雨,你知道这三年发生了什么吗?你们……”
“我和他睡了。”她打断小兮的话,“昨晚。”
这次,小兮那头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温池雨已经她挂了。
她叹了口气,忽然轻笑了声,“差点忘了,你才是最大胆的。”
温池雨也淡淡笑了笑,“是啊。”
“你觉得对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小兮暧昧的笑起来,“怎么样?他确实玩的花吧?你吃得消吗?”
温池雨没说话,小兮明了的笑笑,“啧,空了这么久,得多能……”
话越说越过,温池雨没让她说完,直接将语音给挂断了。
她走回位置,还没坐下手就被他拉着。
这顿饭吃得时间有点长,主要是阿阔话太多,东拉西扯的什么都能说。
温池雨知道了他在北城做什么,住在哪儿,细枝末节的什么都知道了。最后是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了什么急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温池雨下午还有课,两人走着回到京大,只是天好像变了,像是又要下雪。这
一路上都挺安静的,沈赴野不知在想什么,有点入神。
“距离上课还有多久?”他忽然问。
温池雨看了眼时间,下午只有一节大课,两点半到四点,现在还不到一点。
“挺久的。”
他嗯了声又安静下来。
他带着她在校园里不紧不慢的绕着,温池雨发现他好像对京大比她还熟悉。
左拐,穿过一条小路,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旧楼,他揽着她后腰推门进了一间教室。
接着的下一秒,她手腕被他握住压在头顶,呼吸还没来得及就被他低头亲了。
那会儿,旧教室的窗外突然开始落雪,大雪的昏昧日光,柔软的光线很轻很轻的填满整个教室。
而她的心,被灼热的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