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红邪枪上之意,却因此更加强烈!
安意在势上已处于劣势。就在致命一枪逼来时,离四的身影破空而下,将它化了去。
顿时,全巷安静下来。
安意心神甫定后,对离四道:“你没资格来挡这一枪,自不量力!”
离四在她声音一落,嘴角就流出了血。
红邪见道:“你是谁?”
离四道:“一个……不是秋天的人。”
红邪愣了愣,道:“你究竟是谁?”
离四道:“她说,我是六月的雪花,你就当我就是吧。”
红邪道:“现在我不管你是谁,你让开!”
离四道:“虽然我不能赢你,但我也不能让你!”
红邪道:“你让开,我和你无仇!”
离四道:“可是,她已受伤。”
红邪笑道:“她受伤,那我的悦儿呢?她就应该受伤吗?谁也不能!”一枪刺来!
离四只能凭全力抵挡。然而,胜负在一开始就已经分晓。不过,红邪无意取他性命。
此刻,连习开口道:“请两位先住手。”
红邪,离四住了手。红邪道:“你想说什么?”
连习道:“悦儿伤得很重?”
红邪道:“你问她!”
安意笑道:“我真后悔那一剑的力道轻了!”
红邪闻言,又欲出手。但慕容方巾叫了一声“邪姐”,就没有。
连习道:“红邪姐,如果悦儿的伤无碍,你现在能不计这件事吗?”
红邪看着安意,道:“好,只要悦儿的伤能好,我什么都能答应!可是,谁能让悦儿的伤能好起来呢?”
连习道:“方儿,你知道当今,谁的医术最高?”
慕容方巾道:“应该是仲孙前辈。”
连习道:“谁能最快找到他?”
慕容方巾道:“应该没有。哦,对了,元大哥他们可能行!”
连习道:“在哪儿能找到元大哥?”
红邪这时接道:“找元略没用。要找只有找……席下。”
慕容方巾道:“红邪姐,你怎么清楚……”
红邪又已道:“去黄河边找他吧。”
连习道:“红邪姐,那你先回去吧。我们去找。”
红邪却道:“万一他不来呢?”
连习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把我的性命加上。”
此语一出,人都惊讶。
慕容方巾道:“三哥,你别这样。”
连习却很平静道:“方儿,你回山庄向姐姐说一声。”
慕容方巾道:“三哥,你要一个人去吗?”
连习笑道:“别担心。我知道黄河在哪儿。”
慕容方巾道:“三哥,还是我陪你去吧。”
连习只摇头。
慕容方巾道:“好吧。我立刻回去。”
连习突然又叫住了她,道:“方儿,将它们带回去给姐姐。还有把木枝给我。”
慕容方巾依言而去。
接着,安意道:“姓祈的,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这是自找麻烦!”
连习道:“谢谢你的劝告。这位大哥,你好好照顾她。”
离四见连习就要离开,忙道:“第九客,其实你无须赌上自己的命。你头上这根红羽,已经向她做出了保证。”
红邪醒然,道:“连习弟,我相信你就是了。”
连习淡淡而笑,道:“这么做,其实只是让自己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红邪姐,你回去等吧。”
红邪问道:“你知道我的住址在……”
连习道:“剑肺门,是吗?”
红邪道:“不,是红门。”
听到这两个字,连习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红善。她和她姐姐一样的性情吗?
连习不再想下去,只因腹中饥饿起来。
可是,这儿却是荒外,何来食物和水?
无奈下,只得休息了会,继续往前去。
当夕阳欲坠之时,连习听到了滚滚水声。
而席下是否真的在河边流浪呢?
连习灵敏的鼻息,似乎已经察觉到他就在后面。
连习却不回身,似乎陶醉在滔滔水音里。
席下的身影走近了他,带着声音:“没想到才一日不见,你却成为了天下第一信客。”
连习道:“我饿了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出来把水给我,真有耐性!”
席下道:“原来你在巷子里说的那句话,是因为知道我当时在场啊!”
连习道:“你不出来,是因为你和她有段过去,是吗?”
席下道:“这……便是红高粱的意义所在!”
连习道:“言归正传,你知道仲孙前辈在哪儿,对吗?”
席下道:“你应该说,普天之下就我一个人知道。”
连习道:“还应该说,你的轻功独步天下。”
席下道:“这倒不敢,因为只有一个人才配得上。你猜得到是谁吗?”
连习道:“一个女人,忧心的女人,对吗?”
席下道:“只可惜我那大哥流水无情啊!”
连习道:“那不是他的原因。”
席下道:“似乎每一个人的过去你都一清二楚。”
连习只道:“黄河的水声,真静啊!”
席下道:“我那堂兄的过去却实在……太深了。”
连习道:“你真不想救她的女儿?”
席下沉默会,才道:“你知道当我从红门一直跟踪她到那条巷里,她始终没想到过我,让我……去救她女儿。”
连习道:“也许……她有难处呢?”
席下道:“你总替别人说话。”
连习道:“但悦儿终究是个孩子!”
席下看着河水,许久,道:“找堂兄,恐怕来不及了。悦儿伤得……太重了。”
连习道:“没有可能的办法了吗?”
席下侧身看着连习,道:“那可能的办法,也许就是你。你是第九客。”
连习道:“你们每一个人都以为我的武功很高。”
席下道:“此话何意?”
连习道:“然而我连轻功也不会。”
让人惊讶。席下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连习道:“轻功却是决定时间的因素。何况我还看不见。”
席下笑道:“我陪你。”
等的就是这句话。连习立刻道:“走!”
红门。八月十七,子时,无云有风。
席下没有进去,只是对连习道:“我走了,拜托了!”
连习点了点头,让他离去。
去敲门,开门者,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问:“你是谁?”
连习道:“一个想救悦儿的人。”
小女孩看着闭着眼睛的连习,又问:“你真的能救悦儿?”
连习诚恳地点着头。
小女孩于是领着连习去了悦儿房间。
房间里,除了息魄,其余都是女性。
连习对这股浓浓脂粉香气,有些头晕。
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道:“怎么是你?”
连习听出来了,是红善。
红善走近些,道:“问你呢。”
连习道:“悦儿的伤好些了吗?”
红善道:“仍然昏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连习道:“让我看看她。”
木枝在地上“嗒塔”作响。
来到榻边的时候,息魄是不想让连习碰他女儿。
但红善道:“姐夫,让他看看吧。”
息魄犹豫起身后,连习探了探悦儿额头,微热。
连习不禁眉宇深锁。红善见状,道:“怎么样?”
连习道:“让我试试。”
连习伸出食指轻轻点在悦儿迎香穴。大约过了一刻,只见连习整个人被一层冰霜笼罩着,而悦儿的脸色却渐渐红润起来。
众人一见,为之一震。
息魄不由自主道:“默息手法……默息手法……”
红善道:“姐夫,你说什么呢?”
息魄道:“曾听师父说,若我的定息唏字诀能与默氏绝学的默息手法融合,那我的‘一剑西归’就能摆脱五行相生克的束缚。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这----一绝学。”
话音一落,连习整个人已成冰。
红善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息魄道:“他用食指手太阴肺经将悦儿身上的死血气转嫁到了自己身上,又同时将自己身上的默血真气给了悦儿。”
红善道:“那他不是变成了之前的悦儿了吗?”
息魄道:“若他默力深厚,就能化去那些死血气。”
红善道:“若不然,他就很可能会……死,对吗?”
息魄不语,突见悦儿手指在动,忙过去叫她。
悦儿惺忪的眼睛慢慢睁开来了。
息魄情不自禁道:“悦儿,你醒了啊!”
悦儿唤着爹,道:“娘,娘呢?”
问母亲,母亲就已急匆进来了。
一家人又平安地团聚在一起了。
然而,这时候的红善却一直在担心着----他。
见他气息微弱,脉象微薄,她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傻呢?救不了就不要……”
红邪接道:“妹妹,是他救了悦儿?”
红善道:“姐,他怎么知道悦儿受了伤?”
红邪看着连习,一脸郁色。
息魄见道:“邪儿,发生了什么事?”
奇?红邪摇头不语。息悦问:“娘,大哥哥怎么了?”
书?房间气氛沉闷,没有人去回悦儿的话。
网?息悦则哭起来:“大哥哥,你听见了吗?快跟我说话啊!说话啊!”
也许是孩子的稚音,让连习身间开始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