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略道:“他有什么原因吗?”
爱巾道:“因为他说,离四对他出的那一掌不是致命的。”
元略道:“也许是因为离四对戈庄主感情深厚,所以才没下重手吧。"一边深思,一边说。
爱巾道:“那离四到底为什么要自……”
元略道:“二姐,这事就不提了。”
爱巾道:“略子,你刚才一问我,就问小枣子的事,而我在乞殿找小枣子的时候,却又碰到了离四在他石室里,还有连习……为什么不让我接近离四,略子,离四和小枣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见元略不语,符贞也道:“快说啊!”
元略只得开口:“小枣子可能……也是丑教后人。”
啊!
元略又道:“离四选择死的原因,应该有很多。一是因为安意已经死了,二就是……出于某些目的。这些目的,我也无法说清。不过,我可以肯定戈庄主曾培养的十二筋、八奇、三焦、十五络等等并没有都死,他们可能都是当年丑教的……传人。”
爱巾道:“这……难道大伯就一点也不知道?”
元略点点头道:“也许是这样。”
爱巾道:“怎么会这样?”
元略道:“二姐,江湖事,永远是理不清剪还乱的。我们就不去想了吧。”
爱巾叹了叹,道:“不说了。”
元略道:“二姐,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小宝贝吧!”
成亲之日。
碧空无云,泠泠风。
在两对新人刚行完礼之际,息悦跑来道:“方姨和子筋叔叔回来了!”
话音落去一会儿,慕容方巾和子筋就进来了。
不过,慕容方巾腹隆得很大,已有孕。
而子筋右臂残缺了。
仰晓拉住女儿,道:“方儿,你这是……”
慕容方巾微微笑道:“娘,我怀了……子筋哥的孩子。”
仰晓不知该说什么好,转问子筋:“子筋,你这臂膀又是怎么了?”
子筋回道:“以后再跟您说吧。今天原来是……成亲的日子啊!”
慕容方巾缓缓走向新人。
爱巾忙扶住,道:“方儿,小心!”
慕容方巾回道:“姐,贞姐,恭喜你们啦!”
符贞跟着微微笑了笑。
慕容仪这时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艺娘开口道:“子筋啊,先搀她回屋去吧。”
子筋应声扶去。
靳娘此时对仰晓道:“二妹,别愁眉苦脸,她这不是回来了吗?”
仰晓道:“也不知怎么了,心里总是……不安。”
慕容仪道:“夫人,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开心才是!”
仰晓道:“我还是去看看吧。”说着就去了。
而艺娘由衷述道:“爱儿,贞儿,婆婆祝福你们。仪儿,我们也知趣一点,走吧。”
慕容仪笑了:“嗯,时候尚早,洞房也不急。你们多说说聊聊,我和婆婆去带小家伙们!”
在两人走后,靳娘笑道:“我也回房看由儿去。”
都走了。
爱巾和符贞相视一笑。
可连习和元略却在发愣。
爱巾嫣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连习未语。
元略微笑,走过去,紧紧抱住他的新娘。
爱巾看着,转向连习,道:“连儿,连儿!”
连习回神来:“姐,我想……去看看方儿。”
爱巾一听,道:“好吧,陪你去。”
房间。
仰晓道:“方儿,你怎么能这么久不回家呢?”
慕容方巾道:“娘,我没事,我只是和……子筋哥出了一次海。娘,子筋哥对我很好。”
仰晓看向子筋,道:“你先出去吧,我和方儿说会儿。”
子筋迟疑了一下,道:“嗯。”
在子筋出去后,仰晓问道:“看你这身子,有好几个月了。你们出海去做什么?”
慕容方巾回道:“子筋哥说,他要找到是非剑,以及……承儿。”
仰晓道:“出海能找到?”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说,剑和承儿一起失踪,一定是被海浪卷走了。”
仰晓道:“大海茫茫,你们如何去找啊?”
慕容方巾道:“子筋哥水性好,他几乎找遍了浅海周围!”
仰晓道:“所以就这么久不回家?”
慕容方巾道:“娘,您别生气了,好吗?”
仰晓有些叹气道:“他手是怎么回事?”
慕容方巾黯然回道:“在我们回来的那一天,子筋哥说他想去山顶看看海,而他让我呆在船上。但我耐不住,就……又上了山去。当我到山顶时,就……见到子筋哥被……公啸挥断手臂……跌下了……崖峰。”
仰晓心惊道:“后来呢?”
慕容方巾道:“我……欲和他拼命,谁知,静姐突然出现了,她……就和他打了起来。”
仰晓道:“那静儿怎么样了?”
慕容方巾道:“与他僵持不久后,静姐就……选择了与他……玉石俱焚……他们同时坠下了崖,掉进了……急浪。”
仰晓道:“等等,公啸的武功可不比你……静姐高出很多啊!”
慕容方巾道:“娘,也不知怎么回事,打起来之前他的右臂竟已断了。”
仰晓沉默。
慕容方巾道:“当时…我…本想跳崖,陪子筋哥一起去,但我……想起了子筋哥水性极好,或许……于是,我又下山去找他,果然让我……让我找到了他,血淋淋的……他。”
仰晓道:“那静儿呢?”
慕容方巾道:“娘,静姐她……可能……让海浪袭去了。娘,在桌上包袱里,有静姐的……剑片。”
仰晓起身,打开包袱来。
用白布包裹的红剑碎片上似还有血渍。
仰晓将布又系好,对女儿道:“好好休息。”拿起白布系头,缓缓走出房去。
爱巾刚好赶来,见道:“娘,你手里是什么?”
仰晓只道:“陪她说会儿话吧。”
爱巾没再问,走进房去,道:“方儿。”
慕容方巾见道:“姐,你今天好漂亮哦!哎,三哥呢?”
爱巾道:“他在和子筋聊着。”
廊间。
连习道:“和方儿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子筋道:“出海去了。”
连习一听,道:“出海?做什么?”
子筋道:“找剑。”
连习不语了。
子筋道:“你……很幸福。”
连习道:“常出海的人,是一个快乐的人。”
子筋道:“是吗?”
连习道:“一波接一波的潮声,就像父亲的声音啊!”
子筋道:“你出过海吗?”
连习道:“没有。”
子筋道:“那你怎么有这么深的感触?”
连习笑了,道:“我去看看方儿。”
仰晓走到廊口时,元略唤来:“夫人!”
仰晓回神道:“你怎么在这儿?贞儿呢?”
元略道:“她也去看方儿了。”
仰晓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元略道:“夫人,您手里拿着什么?”
仰晓叹了叹,道:“红剑……残片。”
元略道:“您说……什么?”
仰晓道:“静儿……死了。”
元略合上眼,又缓缓睁开来,道:“我陪您去吧。”
仰晓沉浸未语。
元略道:夫人,别太难过了。“
仰晓道:“大姐她……又怎么受得了啊?”
二人来到了靳娘房里。
靳娘正开心地逗着怀中孩子。
几个月下来,这是她最开心的几天。
仰晓欲言又止。
靳娘抬头道:“二妹,你怎么过来了?方儿呢?”
仰晓不语。
靳娘道:“二妹,是不是……有事?”
仰晓还是无法说。
元略对靳娘道:“夫人,我来帮您抱吧。”
靳娘愣了愣,将小戈由给了元略,才道:“二妹,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仰晓将包裹递了过去,道:“大姐,你……这是……静儿遗物。”说到最后两个字,靳娘立即打开来!
她震住,面色全然痛下来。
仰晓将事情原委说了起来。
元略看着残片,坐了下来。
怀中的小戈由也盯着它,一眨不眨。
元略一见此形,怔了怔。
------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小戈由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好像要去拿它。
元略有些不可思议。他试着让他够到。然,在小手指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有了“啊啊”的哭声。
靳娘被哭声惊醒,道:“怎么了?”
元略只道:“可能……是饿了。”
靳娘一听这话,神伤道:“给我吧。”
仰晓道:“我去叫奶娘。”出去了。
元略盯着红剑碎片,突然道:“夫人,我想拿去看看。”
靳娘点了点头。
元略小心地把它们包了起来。
时至夜晚。
爱巾合上了门。
连习却坐在桌边,发起了呆。
爱巾见道:“连儿,连儿!“
连习回神道:“怎么了,姐?”
爱巾道:“你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在想什么?”
连习道:“姐,我……没想什么。”
爱巾道:“在说谎。”
连习不禁站起来,踱起了步。
爱巾道:“连儿,今儿你到底怎么了?”
连习停下来,道:“姐,姐……他不是子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