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孤顿了一顿,干笑了两声:“精微草一定要让她服用,告诉樱,我去了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回来见她的。”
追风眼圈微微泛红,骂道:“死小子,自身难保了,还记挂这个惦记那个,快走吧,江湖凶险,自己在外,万事小心,不要强出头,凡事动动脑筋。”
叶飞孤知多留无益,难免一别,硬下心肠,咬着嘴唇说道:“弟子谨遵师命。老师,掌门,各位长老,这些年来,多蒙照顾,飞孤永记在心。请受弟子,一拜。”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长身而起,向着下山的路萧瑟走去。
“叶飞孤!”
他豁然转头,眼中尽是无限期待,只道师门收回成命,回心转意,却听大长老龙晚厉声喝道:“从今以后,你与九华山再无干系,把师门佩剑和令牌留下再走。”
叶飞孤苦涩的笑了笑,解下佩剑,自怀中掏出令牌,放置在地上,正要说话,众弟子中走出一人,面如冠玉,唇若涂朱,认得是魏剑深的嫡传弟子陆心阳。
陆心阳这人,最是嫉恶如仇,平日里与叶飞孤意气相投,拜了把子,玩得非常好。
陆心阳大步走到他面前,将令牌佩剑扔在地上,大声说道:“如此师门,善恶不分,自毁英才,留有何益?”
叶飞孤拦住他,低声说道:“心阳,不要冲动。”
“你走,你走,你给老子滚蛋!”感到颜面大失的二长老魏剑深勃然大怒,脸红脖子粗的吼叫起来。
陆心阳跪下连叩三头,站起身来,对叶飞孤大声喝道:“此时不走,还要再受他们凌辱么?”
叶飞孤激起一腔热血,沉声说道:“好,我们走。”在数百人的注视下,两人长发随风舞动,飘逸绝伦,扬长而去,再不回头。
下山的路,是一处羊肠小道,奇险无比,幸而有先人修筑的石阶,上下如履平地。
“小师叔,你我都出了师门,今后该何去何从?”陆心阳一时慷慨退出九华一派,走到山下时已经是心乱如麻,不知前路所在何方。
反而是叶飞孤镇定自若的说:“既然被逐出了师门,我再也没什么顾忌了。先在山下等我那三个徒弟来,然后去寻华山剑修江尧,这人是我的生死之交,要干大事业,缺不了他。”
陆心阳忙问道:“你要干什么大事?”
“我也不清楚,到时候让郝独书参谋参谋。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妈的,老子都成九华的耻辱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叶飞孤提起这事儿,就满脸的愤慨,恨不得一头把九华山撞出个窟窿来。
他两个坐在青石上闲聊,等了二十多分钟,白曾经,张野,郝独书三人已经整点好行囊,赶来相会。
问到将来之事,郝独书早就想好,说道:“要想扬名立万,混出个样来,当然要去修界战场拼一拼。但是咱们就五个人,修为也算不上多高,去了就是炮灰。按照我的意思,先去拉了剑修江尧入伙,然后一起去一趟百花市。”
“百花市?”不但大家疑惑,连叶飞孤也摸不着头脑。
郝独书微微笑道:“近日百花市陈小乐崛起,名震修界,大家想必有所耳闻吧?”
诸人纷纷点点头,只要不是聋子,修界后辈哪个不知道百花出了一彪货陈小乐呢。
“但你们大概不知道,陈小乐就是九华掌门凌天啸的徒弟!”郝独书眼中闪过一缕精芒:“此子从前没有亟亟之名,忽然间名扬天下,修为大进,我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凌天啸已经将九华至尊功法天策真经传授给了他。”
在场数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郝独书恶狠狠地说:“九华不仁,我们不义。趁着陈小乐根基不深,修为还浅,咱们合众人之力,逼他交出天策真经,暗中修炼。过上一段日子,三界最大,还有什么地方是咱们闯不了的?”
叶飞孤怦然心动,却还是有点犹豫:“万一事情败露,那不是把掌教和师门全都得罪死了么?”
陆心阳冷笑道:“师门眼里要是有你,会冷酷无情的将你逐出门墙么,看看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吧,这样的师门,你还留恋个毛啊。”
叶飞孤想到师兄弟们在他危难时的表现,人人狰狞皆欲杀,心中一横,遂下决心,冷哼一声:“好,好,好,既然把我认定是个没人性的恶棍,我就当一回恶棍给他们看。大家启程,去华山寻江尧!”
五人踩上飞剑,往赴华山,走出了他们叱咤修界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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