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乐想出来的战术就是,推进!一路推进到御林军的腹心位置,再施法。
这里边,火娃和水娃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两个葫芦娃不惜压榨潜能,玩儿命的喷水喷火,目的并不是造成更大的杀伤。他俩的水火威力再大,又能杀多少人?杀人不是目的,洗荡战场才是最终计划。
火娃的三味真火,造成了大半个战场的虚空炙热,像蚊子苍蝇之类的飞虫,是经受不起这等高温炙烤的,一个个坠死在地。而战场之外的飞虫,一感应到附近的异常温度,立时拍拍翅膀跑路,哪还敢飞过来玩?
水娃的黑水,则是对战场大地的洗涤。带有毒素的黑水,荡过地面,所有蚂蚁,爬虫,蚂蚱之类,尽数中毒,纷纷死绝。
水娃,火娃,用真火和黑水,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至于有无谓的生灵被葫芦吸进来,滥竽充数。这66666人,起码有六万人是御林军战士,极大地规避了风险,避免了浪费。
而且,由于一路推进到了御林军的腹心位置,几乎御林军全部的精锐,都被吸入了葫芦之中。
残留下来的三四万人,大半是打侧翼的,精锐程度,自是不如中军。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寂静如死。
残留下来的御林军战士,看着六万多袍泽,在一瞬间消失,内心的震动,怎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而最为震惊的,当然是御林军主将,徐德胜了。
二十分钟前,他还在踌躇满志的想着怎样干掉陈小乐,怎样博取到无上的地位和财富,他的眼睛里,几乎看到了人生巅峰的曙光,心花怒放!
二十分钟后,他输掉了一切。
尽管他还有三四万人,可是他的精锐部队全部被埋葬了。
没有了军队,他狗屁不是。
大陆之上像他这等修为的修者,遍地都是,可以说再无出头之日了。
“这,这算什么?”徐德胜茫然的看着面前空空荡荡的战场,失魂落魄的站立着。
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算是,对你残害我兄弟的,复仇!”
冰冷的声音,从营帐外响起。
左手叼烟,右手抄在口袋里的陈小乐,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冷峻如刀。
“陈小乐!”徐德胜那茫然的面孔,陡然间变得狰狞可怕,青筋暴露,目光千仇:“杀了你,我还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今天,必须死!”
“那太巧合了,同样的话,我正想说给你听。”陈小乐剑眉一耸,寒声道:“徐德胜,你今天,必须死!御林军十万人,每一个,都必须死!”
“狂徒,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陪葬啊!”徐德胜狂吼一声,祭出一把厚背玉刀,竟是一把中品玄器。身为雾隐国御林军主将,就算修为差点,手里拿的家伙肯定都是好货色。
陈小乐看着那把玉刀,摇了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样的修为,拿一把这样的刀,能活到今天真是让人费解啊。”
“别把人看扁了啊!”徐德胜狂吼一声,全身元力激荡,真气拂动,隐隐有猎猎风响,声势着实非同小可。
陈小乐恶狠狠的盯着他,口中猛然绽放出一声惊雷般大喝,身如猎豹一样窜了出去,八荒灭地拳!
徐德胜的身子在虚空中一个侧转,避过了这一拳的锋芒,玉刀仍是顺势割向陈小乐的咽喉。
陈小乐冷笑一声,身体猛然偏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一头撞到了徐德胜的腰上。
他这一头,力道也是不小,更兼顶了个正着,把徐德胜给撞了个趔趄。
当徐德胜稳住身形,回身准备攻一刀,以攻代守之时,他忽然看到一只苍白的爪子。
五指修长,森然如刀。
九阴白骨爪。
“杀你,我空手足矣。”
这便是徐德胜有生之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那只爪子掏入了他的心脏,抓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你……”徐德胜双眼突兀,身子颤抖了几下,软绵绵的无力倒落,一枚金丹冲天而起。
“死啊!”陈小乐更不留情,一拳打过去,把那枚金丹击得粉碎。
“我说了,你们,全部都得死。”
此时,御林军其实还有接近四万的兵力,百多员战将,如果同仇敌忾的话,未必不能全歼渐露疲态的葫芦娃,就算不能全歼,杀死一个两个的,当不在话下。
可是,徐德胜被当场击杀,金丹击碎。接近七万的主力精锐,刹那间消亡于无形,这样的心灵震撼,犹如一个锥子扎进了灵魂,哪里还有余力去作战?还能够有秩序的撤退,已经难能可贵了,换成别的军队,只怕早已自相践踏,伤亡无算了。
唯一还在争斗的,是雨夜。
凤凰妖江屠见大事不妙,一如既往的选择了逃跑,只是这一次,他被缠上了。
刚才还被他一顿剑气,打得东奔西逃的雨夜,这会儿满脸含笑,挡住了他的去路。任凭他身法再快,速度再惊人,竟是始终无法摆脱雨夜的纠缠。
江屠胸中又惊又怒,雨夜虽是天境,他也不惧。可是一旦被缠住,等陈小乐赶到,他就彻底走不脱了。
陈小乐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早已在他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贱女人,识相的,把路让开,我可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啊!”
江屠整张脸都被愤怒所膨胀,显得极度狰狞。
雨夜却一点也不害怕,要知道,她跟着中发白纵横修界的时候,江屠估计连打酱油的资格都没有。这点程度,她又岂会畏惧。
“你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那蛊惑人心歪门邪道的歌声琴音,事实证明,那曲子对我根本无效。你在我面前,等于是个没有战斗力的废物!”江屠一边说话,一边出拳,拳风猎猎,声势雄霸,只是雨夜身法极为轻灵,并没有让他攻中一下。
江屠此刻的心情,恨不得一把抓住雨夜,把她撕成碎片,他最为忌惮的,自然是在身后乜着眼看他的那个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