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的火炮轰鸣起来,只两分钟,就轰到了依托山体的碉堡群。可惜,炮弹的落点方向由于被侧面的山体挡住,没有几发炮弹能够轰进碉堡群,只是让侧面的山体浓烟滚滚罢了。
邢远在得知对面的火炮无法完全覆盖阵地时,松了口气。要是敌人的炮火能够完全覆盖,那,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个大麻烦。就算150重加农能够轰击他们的炮兵阵地,但毕竟火炮数量小,一旦对方将炮弹做掩体保护起来,那,无法引起殉爆,单靠五门火炮是没有办法摧毁所有的火炮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互轰击,起不到拔除的作用。
炮击中,先遣军的战士们在要塞里面安然的吃着早餐。这里,是不会允许老百姓来援军的,一个是太危险,另一个要塞里也不能被外人所知,避免麻烦。
在这边战斗发起,到在一轮的炮轰,前后两个半小时还多,天早已亮透。饶河的攻击没有太激烈,韩杰被告知注意节奏,没有一击全部吃掉对方的把握前,先消耗俄军的有生力量,所有的炮弹不用吝啬,让俄军在轰炸中彻底放弃进攻饶河的念头。
这个命令导致阵地上的枪声稀疏,只有狙击枪不断的响着,收割着五百米以内的俄军生命,让进攻的队伍在密集的掷弹筒和炮击跑的轰击下,进也不是,退就只能挨炸的尴尬局面。
“这仗没法打了!”
一名趴在弹坑中的俄军上士沮丧的说道。
他旁边的同乡也有同感,盯着不远处腾起的烟雾,心里同样萌生退意。
这样的攻坚就是用人肉填,这个巨兽得多少人能够填满它的胃口?相信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够给出,他们。退意味着要被军法处置,上,必保要留在山坡五百米内,不用惦记回来。
以此同时,急行军了两个多小时的抚远入境的俄军遭到了来自饶河方向的阻击。战斗刚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密集的子弹让雪地上艰难行进的俄军倒下了大片,随之,反击的枪声响起,子弹咻咻的在林间空地里飞掠,打的树枝纷纷断折。
可是,前面早就已经构筑了简易的战壕。让他们的子弹大部分打在了横木上,给阵地上的守军造成的伤亡并不大。
撤到这里的刘大福恨恨的咒骂道:“给我恨恨的打!十分钟撤离!!”
刘大福的命令没错,他们一共才一千的人,加上一百多的伤员已经被二百多人护送赶奔饶河,他们这里将将够千人的力量而已。面对十倍还多的敌人,他们这二百多米长的拦截阵地就是个笑话。一旦侧翼上来敌人,他们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激烈的枪声在山林里回荡,密集的子弹打的俄军无法快速突进,不断扔下尸体的同时,慢慢的靠近了阵地一百余米,已经能够跟阵地上进行对射。
“撤出战斗!!留点礼物!”
随着刘大福的喊声,出去机枪手。所有的步枪全部停止了射击,快速的清理趴卧的毛皮褥子,在阵地中留下了手榴弹绊雷,随之,一千来人带着伤者,快速的撤出了阵地,撑动滑雪板,向后退去。
在他们刚刚撤离,侧翼没有人防守的位置就冒出了迂回的俄军身影,他们再晚走三两分钟。就会跟侧翼的俄军交上火。
当迎面的俄军失去了子弹的阻隔,小心翼翼的向近在咫尺的阵地冲来的一刻,轰轰的爆炸在阵地上响起。
突兀的爆炸让冲进战壕的俄军损失不小,都没有战术趴卧,如此的爆炸。弹片自然发挥了最大的杀伤力。待爆炸结束,整个阵地上一层的俄军尸体,和痛苦哀嚎的伤者,一次,要有三四百死亡或者受伤。
愤怒的俄军不在理会对方为何撤退这么快,地上的尸体明明没有几具,并非战备失守的撤退,他们连停留都没停留,伤员交由后对处理,大队人马蜂拥的追想了敌人逃跑的方向。
反正是饶河方向,他们并不在意敌人给设陷阱,因为,他们后面不远就有一支同样急行军赶路的一个师,一但对方敢实施包围的动作,那还指不定谁包围谁呢!
在这种思想的主导下,他们行军的速度非常快,大部队钻出丛林,直奔前方的雪原扑去,力争咬住溃逃敌军,一路追赶到饶河。
同江和萝北的三个师此时是萝北的直接突进佳木斯,另一支按着日军的地图直插大河镇方向,意图掐断密山和虎林之间的联系,对虎林实施两面包围的歼灭计划。
只是这两支没有遇到阻碍的大军并不知道,大河镇方向正是现在鄂伦春族的居住地,那里,有七万多的非战斗力,也同样拥有两万多的战士护卫,俄军的战斗力并不比那里强。
狗蛋得知俄军行进方向后,大军的口袋略有改变,让其等接近雁窝岛附近,再实施茫茫雪原上的围歼。
在毫无遮挡的雪原上,俄军的坟墓已经挖好,就等着他们自己提哦啊进去呢。
至于奔袭佳木斯的大军,在附近前面,已经张开了天网,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到来。
虎林的炮击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停歇。一队二十辆快速坦克在马达的轰鸣中,爬上了江岸。他们,就是来搞明白对面阵地是否被摧毁,没摧毁的话,查明白击毁坦克的是什么武器。
看着在雪地上疾驰,兵左右晃动做着战术动作前进的坦克,潘麻子沉着的盯着坦克,一直没有下令开火。
邢远在指挥部里等待着,他听到了马达轰鸣的声音并不猛烈,所以,也并不紧张。
突进的坦克一辆辆的越过已经烧成废铁的坦克残骸,向着并无什么损伤的阵地飞驰。
很快,‘别列涅夫斯基’接到了坦克的火把送。对方的阵地并无损伤。
哎……
他心理暗叹了句。小日本的要塞射击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如果侧翼躲开要塞火炮的覆盖,构建炮群阵地的话,那,要塞的主体就会因山体遮挡而无法轰击到。自己的火炮基地虽然进入了要塞炮的盲区。可也打击不到要塞的主体防御了。
反过来,如果在对面构筑阵地,那,又暴露在要塞里数十门的150重加农炮的炮火之下,超过20公里射程的重炮,足以让他们十五公里以下的火炮没有躲避的场所。
他的叹息刚刚结束。坦克的步话机传来了喊叫。
对面的要塞碉堡里,在坦克里的坦克手喊叫的一刻,已经喷出了火光,直扑高速运动中的坦克,随之,轰轰的巨响中。一辆辆坦克或被掀飞了炮塔,会被击穿了护甲,不是冒着浓烟停下,就是燃起了冲天的大火,只几秒的时间,二十辆坦克全部被留下。
炮火来的及时,但依旧没挡住坦克手用望远镜紧盯着碉堡射击口而喊出的声音。
这个声音没有别的。只有一句。:70口径以上的火炮!
目的达到了,‘别列涅夫斯基’并没有因为再次失去二十辆坦克而沮丧,他快速的给特斯洛夫斯基发电,将这个情况说明,让他询问依旧自爱一起的日本官方代表川田悠米。
川田悠米在得知要塞里居然架设了70口径以上的火炮对付坦克时,也愣了下,他们要塞里就没有这玩意,在特斯洛夫斯基问起的时候,满脸的茫然,并非作假。
很快‘别列涅夫斯基’就接到了并不知晓的答案。这让他迷糊了,难道坦克就此废掉了不成?对方的反坦克武器又是什么呢?
坦克无法突破,无法发挥作用,那,唯一的就是消耗对方弹药。用大炮个人能力对方展开对轰,战士地面突击,靠近要塞,并进入内部,跟敌人近战才可。
他们紧张的磋商着,让攻击暂时停止了。
都凉透了吧……
要塞里,邢远看着远处一堆堆的废铁,小声的嘀咕了句。
这些坦克不能留,一旦残骸留下,他们后面就是一条步兵的安全突进路线,阻挡了这边的大部分火力,让俄军有机会靠近阵地百米,对阵地实施人海战术。
想到这点,他快速下令:“拆卸组快速出击,用炸药炸碎这邢铁,弄不回来暂时扔在那,等回头捡破烂!”
俄军紧急会议的结果汇总了坦克手最后的报告和江岸的观察哨的汇报,最终得出一个跟邢远预判如出一辙的方案,那就是坦克依旧突进,收买你的步兵用最快的速度靠近,利用坦克残骸的遮挡,靠近碉堡百米之内,实施人海战术。
在这个方案通过的一刻,二十辆加入敢死队的坦克轰鸣着,爬到了江岸斜坡上,等待着步兵的集结。
大部队随之快速的向通过江岸,向江堤汇集。
满江面的冰上到处是人影,黑压压将积雪的洁白掩盖,连半小时都没用上,就全部汇集到了江堤下面。
负责指挥的几个团长在部队集结完毕后,挥手下令发动冲锋。
而此时,要塞阵地前沿,无数的工兵紧张的忙碌,着一百多辆的坦克采纳还,他们不可能一一的炸毁,那样的话,乱飞的碎铁会伤到认得,所以,都是在火焰熄灭了的坦克残骸里埋设炸药,用起爆器来炸毁这些坦克。
时间,紧迫的滴答走着。正在忙碌的先遣军战士突然听到了马达的轰鸣声。
“动作快!!将线扯回碉堡!!”
“快快!敌人上来了!!”
一个个喊声中,战士们奔跑着向碉堡方向撤退。
上到江岸的坦克没一会就发现了远处奔逃的人影,这时的坦克火炮不是无后坐力,要想开炮只有停车,但坦克上的重机枪却足以打到千米之外,于是,哒哒的机枪声响了起来。
“快跑!!”
“别回头!!”
碉堡里的战士焦急的喊着。
子弹的速度还是相当可观,在战士们纷纷钻进射击孔,或者躲到碉堡后的一刻,噗噗的打在了前沿阵地上,血花飞溅中,上百个不及躲避的战士被子弹击中,扑倒在了碉堡前。
“给我打掉那些坦克!!将线头都扯回来!!”
负责拆卸的一名团长大吼着,睚眦欲裂。
随着他的喊声,放近了再打的命令已经不重要了,早已瞄准了坦克的75高炮轰轰的响起,火光中,几乎在轰鸣响起的一刻,对面就听到了炮弹打在钢铁上的声音,紧接着爆炸一声声的响起。
随着火炮的轰鸣,一个个战士跳出碉堡,扑向死去战友手中的线板,快速的返回碉堡。
紧接着,在俄军大部队漫过江岸的一刻,一声声的巨响响彻了阵地上空。
爬上江岸刚刚找准前方遮挡物,还没有冲出二百米的俄军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惊愕的顿了下,紧接着咻咻的碎铁铺天盖地的落下,随之,他们的赖以遮挡的残骸处飞来了他们自己研制的改型马克沁子弹,密不透风的泼洒了过来。
平坦的江岸滩头上,这密集的弹雨和天空飞落的铁块立时成了俄军的噩梦,冲上岸,奔跑到了三百米外的俄军在站起来被子弹穿射,趴下被大块的废铁砸中的情况下,数千的士兵变成了尸体,让冲锋还没有开始,就被猛烈的打击压回了江堤。
熊熊烈火和浓烟中,俄军的冲锋胎死腹中。除了扔下了数千的尸体外,还有惨绝人寰的嚎叫和痛苦挣扎,拖着断腿断手向回爬的伤兵。
落下的铁块小的都有十几斤,大的要有百十斤开外,尤其是那些履带轮子,更是让他们挨上就死,碰上就伤。
轰轰的巴扎结束的一刻,阵地前的坦克残骸只有十几辆或许是没来得及埋设炸药,或许是线路被砸断,孤零零的堆积在那里。
“用炮轰碎!”
潘麻子后悔没有看到坦克就开炮,让上百个战士白白的牺牲,心里难受之余,他大吼着,下达了轰击的命令。
随着俄军人潮溃退回江岸,一门门的高炮喷射出了火焰,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在火焰中,将那些剩余不多的残轰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