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是校友?
不可能!夏青青眨眨眼睛,一定是她看错了,这个人不会是张晨阳,绝对不是那个让她痛恨的想要掐死的张晨阳。
“喂!走啦!”
张晨阳向周围的人打了个招呼,便再次扛起夏青青的行李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便要走。
“站住!”夏青青的手依然紧紧拽着行李箱上的拉杆,“放下!”她的眉头紧皱,挑衅吗?还是想报仇?放马过来吧!她不害怕!
张晨阳的笑容渐渐敛去,目光中有一丝戏溺,让夏青青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间便收缩起来。
刚才扛箱子的那个人奇怪地问道:“晨阳?你朋友啊?”
“是啊!小时候的好朋友,我今天来参加球赛,刚进门就看见她了,帮她搬点东西,没事!你们忙去吧!”
张晨阳笑得很开心,夏青青的脸却皱成了苦瓜,好朋友?张晨阳和她么?开玩笑,如果有可能,夏青青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
“晨阳?你是要参加今天欢迎新生入学的联谊赛吗?”
“爽啊!又能看见你们警官大学和我们学校在球场厮杀了!”
“少盖了!我们学校哪里有人能比晨阳厉害?他可是警官大学的英雄级人物!”
……
夏青青的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了,张晨阳在上警官大学?他居然是警察?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今年特别多,连张晨阳这种人都能当警察,看来离公鸡下蛋的日子不远了。
张晨阳的表情很得意,看着夏青青的眼眸晶亮晶亮,让夏青青有一种想把它抠出来的冲动。
“松开!”
夏青青的口气很僵硬,听不出任何感情。
张晨阳还是微笑着,并没有生气,脸上写着明显的感兴趣。
夏青青还在恼怒着,他的头已经俯下,凑到
2、第二章 遇见张晨阳 ...
她耳边悄悄说道:“走吧!我送你去宿舍,你又不知道路,难道你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夏青青微微愣了一下,突然发现现在和张晨阳的距离很是暧昧,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两步,手已经下意识地松开了。
张晨阳乘机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夏青青很火大,刚才的喜悦早已无影无踪,报到的第一天就这么不爽,看来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追得很快,但是张晨阳高高的个子让她想要够上行李箱的拉杆有些困难,她向上跳了一下,没握住拉杆,却与张晨阳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夏青青火冒三丈,她真想对着这个在她前面一走路便扭动着的臀部狠狠地踹上一脚。
“别想要踢我,我劝你还是放老实一点,我现在可是警官大学的擒拿高手,偷袭我你只会吃亏!”
夏青青脚步一顿,愣住了,她努努嘴,并不想理他,迈开脚步,向已经走出十几米的张晨阳追上去。
张晨阳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你现在可是一直在追着我走!”
他毫无征兆地转身停下脚步,让夏青青猛地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真笨!反应比小时候慢多了嘛!看来你现在也学会做淑女了!”
夏青青很想抽他,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象你这样的败类也能当警察,中国的未来完蛋了!”
“呵呵!”张晨阳笑了,狭长的双眼弯弯的,像极了天上的月牙儿,“青青!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让人讨厌,不过你现在的话倒是比以前多了!”
夏青青讨厌这个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讨厌他。
张晨阳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微微皱了皱眉头,“还在恨我吗?太小心眼了吧?都过去七年了啊!”
小心眼吗?这种烙在额头上的耻辱是小心眼吗?夏青青的眼眸倏地燃起了怒火,“那个臭鸡蛋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伸手接过行李箱,夏青青咬着牙想要离开。
手腕上一紧,张晨阳的大手已经阻止了她,“青青?如果现在我诚恳地向你道歉,你接受吗?”
夏青青有些愕然,她突然想起了那句很烂的话——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
“青青?那时候我们都很小,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恶作剧和那颗臭鸡蛋会让你难过这么多年,这些年我……”
“我都忘记了!”
夏青青毫无表情地打断他,她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听他道歉,他们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更或者,他们是两条已经相交过的直线,只会越走越
2、第二章 遇见张晨阳 ...
远,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夏青青的脚步已经迈了出去,张晨阳没有追上来,但是他的声音却随着风落进了她的耳朵里:“青青?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不能!”
她回答得很干脆,声音很小,却很坚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瞬间都涌上了脑海……
3
3、第三章 愤怒的丑小鸭 ...
事情源于那次替二姐打架。
那天的夏青青像极了发疯的野兽,抓、咬、踢、打,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她全部都砸在了那个骚扰二姐的小混混身上。
她被一群小混混围在中间,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和身上,她的眼睛早已被打肿,她只觉得看见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她没有掉一滴眼泪,更没有张嘴呼救。
她只是不顾四周砸下来的拳头,紧紧压住身下的小混混,张嘴便向他的耳朵咬了下去。
乘他们发愣,夏青青已经快速爬起来,出人意料地冲出了人群,骑上自行车便跑。
“抓住她!别让夏青青跑掉了!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
夏青青的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她全身都在疼痛,但却依然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双脚上,没命地蹬着。
不想从桥那一面突然过来了一辆三轮车,她一个恍惚,车把一歪,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连人带车地从大桥上冲了下去……
醒来时,夏青青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全身酸痛,尤其是左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打着石膏。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抬眼望去,进来的是父亲,她想对父亲笑一笑,鼻子有些发酸,让她笑不出来。
索性安静地躺着,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吊瓶中的液体,任凭那清亮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流进她的血管。
父亲看着鼻青脸肿的她,叹了口气,问道:“青青?疼不疼?上午才做完手术,你不要乱动!”
无奈地摇摇头,失望明显地爬满他的面容。
夏青青想坐起来,但却力不从心,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父亲。
父亲来到她的床头,慢慢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从桥上摔下去把胳膊摔断了,但是今天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你还小,骨头很快就能长好,不会残废的,最多三四个月,你又能活蹦乱跳了!”
夏青青不敢看父亲失望的眼神,她觉得理亏,也有点害怕,以往遇到这种事父亲都会让她吃一顿铁拳。
父亲看着她的眼眸中有一丝不忍,低声说道:“青青?你不要担心,学校不会开除你,这一次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有同学向学校反映了当时的情况,你比那个孩子伤得重,他父母也不会对我们怎样,你们班主任和同学们今天上午已经来看过你了,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他们还……”
“爸爸!对不起!”
她终于小声地打断了父亲的话。
“唉!”父亲再次叹了口气,拎起开水瓶走出了病房。
夏青青已经在病
3、第三章 愤怒的丑小鸭 ...
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夏峻、夏嶙和夏岷刚走,让她心里轻松不少。
二姐夏嶙和小妹夏岷总是将她当成空气,只顾自己高谈阔论,大姐夏峻总是微笑着给她削好一块块苹果,放进她的嘴里,不时对二姐和小妹的谈话发出一两句评论。
夏青青从不插嘴,只是静静地听她们说话,事实上她们的谈话她从来都没有兴趣,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别人评头论足会让她们如此兴奋。
上午换药时,主治医生将她胳膊上的石膏临时取下,发现伤口有些感染,必须紧急处理,她看着那条丑陋的蜈蚣若无其事地趴在她细瘦的胳膊上一言不发。
父母看着她阴沉的小脸有点担心,母亲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问:“青青?今天想吃点什么?妈妈回去给你做!”
她的视线终于从手臂上收回,直愣愣地看着父母,问道:“爸爸、妈妈?为什么我们夏家四姐妹中,只有我的名字是三个字的?你们不是说过,我们夏家的孩子,不论男女,名字里都要带山吗?为什么我长得和她们三个不一样连名字也不一样?是不是我真的是捡来的,是个多余的人?”
父母的笑容一瞬间便凝固在了脸上,父亲皱眉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名字是你妈妈取的,不带山是因为我们都希望你能顽强地生活,就像一棵小草,虽然生长在迟到的夏天,依然可以青翠茂盛,谁说你是捡来的?你们四姐妹都是爸爸和妈妈的心肝宝贝,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可能是多余的呢?”
夏青青悄悄在手心和手背上各掐一把,她突然流泪了,父亲是骗人的,那手心和手背的痛感分明是不一样的。
天气渐渐热起来,午休时间,整个医院都显得静悄悄的,连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在打瞌睡。
夏青青没有动,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和她一个病房住着的是三个胳膊或者腿摔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