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的身姿,此刻,被悲伤萦绕,仿若随时会被悲伤吞噬,随风而去。
本是风华绝代的帝王,却在瞬间苍老,彷佛历经了沧桑的老人,在其风烛残年的最后岁月,静静等待死亡。
上官舞影静静地看着凤天灵,想起初见时的瞬间惊艳,让即使同为女人的上官舞影,也不得不为之倾倒。(对于美,上官舞影一直都是持欣赏态度,无论男女,只要是美的,上官舞影就会花痴一下。)
如今,那绝代的风华早已被沧桑所取代,眼中,有太多太多的伤感,太多太多的无奈,正如历经风霜的老人,除了叹息,徒留一世心伤,失了活力,断了欲念。从此无情无爱,无悲无伤。
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床上早已呼吸的人儿,凤天灵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沐水依的脸颊,很轻很轻,就如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生怕一碰就会碎了。
“依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凤天灵抚摸着沐水依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抚平,然后置于脑后。
“那时我刚继位五年,群臣力谏,要我广纳后宫,实在受不了他们的百般纠缠,我便广纳后宫,也因此和紫宸(这里的紫宸是凤后)闹了矛盾。我们因为后宫的问题早已争论过好多次了,但那一次特别凶。那次之后,我赌气一下子纳了一百个侍人,也没有再去见他,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我心情很是郁闷,这时正好陈州有一个很棘手的贪污案。想着我和紫宸的冷战,我便微服出访,来到了陈州,你的故乡。”
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凤天灵宠溺的笑了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当时正在和属下商讨如何查找证据。你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那一天的你,穿着粉色的衣服,呵呵……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觉得男生穿粉色的衣服太过怪异,总觉得那样太粉嫩了,不适合男子(注:这里的男子长得和现代差不多,欣赏观也和现代差不多,只是那里的男子更美一点)但是你却穿出了粉色的神韵,那天的你似乎在躲着什么人。看我们这个包厢很是隐秘,你便使计躲了进来。当时我也没做多想,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便也顺手助你一把。
呵呵……只是没想到,人一走,你只说了一声“谢谢”就跑得无踪无影。我当时真的觉得很受打击,之前见到我的男子都会被我的美貌迷倒,怎么都会发一下呆,结果你倒好,瞟了我一眼就走了。
当时我就想,要是再次见到你,一定要使一下美人计,把你迷住,以报你的藐视之情。
真的没有想到,当五天后,我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捕了。结果在那些贪赃枉法的人中看到了你,你和她们聊得很是开心。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只因你那双眼睛,澄清的没有一丝杂质。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哪里,因为我不相信,那么纯粹的你,会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因此,在我被手下救了之后,便一直暗中观察,终于知道,你是想混入贼圈,查找证据,再把它们一网打尽。
呵呵,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单纯的你也会有如此心计。
于是,我故意接近你,和你合作。
记得当你听到我要合作的时候,你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当时还觉得好笑,还说‘你不怕被我卖了啊?’
结果你很肯定的回答说‘你不会。’
‘为什么?’记得当初我很是疑惑,很不明白你为何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身在皇家,信任这个词已经很少了,稍不注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那么相信我。
‘因为你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也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当你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暖流,很开心,那是我在想,为什么紫宸不能那么信任我呢?如果他对自己足够信任,我们还会走到这一步吗?
也是在那一天,我才明白,原来你之前被追是因为偷了知府的一本账册,那一天你走得太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那时我才知道,并不是自己魅力不够,而是佳人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是自己被迷恋习惯了,太自恋了。呵呵……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我们一起查案,一起找证据,一起安排骗局引君入瓮,那段日子,我一天天被你吸引。
你的狡黠,你的善良,你的可爱……每一面的你,都让我越来越爱。
即使我的生活充满了黑暗,也充满了阴谋,不适合善良的你。但是,我还是太自私了。
在结束了案件,处罚了陈州知府后。
我还是表达了我的爱情,但是隐瞒了我的身份。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喜欢打抱不平,所以你才会去管贪官的事情。
其实我也知道,还有就是因为你身体不好,你想在有生之年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还记得第一次你因为太劳累而晕倒,我的心好痛,看着你苍白的脸颊,那是我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迟钝,明明看到你精神不好,还要你跟着我去做戏。因为那时的我只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只要一不看见你,我就会很担心,怕你会离开。
……
依依,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明明自己已深陷泥泞,却还是向往阳光,你就是我的阳光,所以我自私的把你留在了身边,不,是骗在了身边。
如果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就不会和我接近了吧?
呵呵……
你是如此向往自由,我明知道你在皇宫里不开心,每天强颜欢笑,就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还是残忍的折断了你的羽翼,把你留在了我的身边
……
记得在我和你成亲后,那时的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过得好开心,开心的我都快忘了自己的责任,当时我好想就这样和你一起呆在陈州,日出而落,日落而息,偶尔还惩治一下贪官……
那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吧?
……
犹记得那时的你天天的是幸福的笑容,可是,在我接到消息,告诉你我们要回去和我的身份的时候,你的脸上便再也没有了那么纯粹的笑容。那一天,你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在我的恳求下和我一起离开,来到了皇宫。
可是,从那一天起,那的笑容里总是有一点淡淡的忧愁,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到了。然而,除了装作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后宫,充满了危险,尽管我很想把你保护好,可是还是让你受了伤害。
我知道,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却又偏偏因为我的宠爱而经常被排挤,被陷害。
那时的你,笑容越来越少了,话也越来越少了。
直到你怀了孩子,而自从有了孩子,你的笑容又回来了,虽然还是有淡淡的忧愁,我知道,你是在为孩子担心。而那段日子,我也是整天提心吊胆,派了大量的护卫护着你。
呵呵……
那段日子应该是你进宫后最快乐的吧?那几个月,我们放佛回到了那个陈州的小屋,每天都那么快乐,那么幸福。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看不惯我幸福呢?
为什么要给你下毒,断梦,呵呵……那么狠的毒,断了一切梦想,一切希望,是谁,那么狠心!是他吗?呵呵……是他又怎么样?我欠他的,终究是太多了,可是他要的偿还,代价太大了。
我容忍了他那么多次,这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可是你却固执的相信,还固执的不顾性命,以死要挟,不准我动他,也以生命要挟我,非要保住孩子。
你说孩子是你的希望,也是我们的希望,可你是否想过,没有了你,我的生命便只是黑暗。
……
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也是除了紫宸以外,最爱的人,我真的舍不得你离开,舍不得放手。
……”
充满忧伤的声音缓缓溢出,彷佛来自天际,凤天灵早已泪流满面。
“依依,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禁锢你的自由。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会不会更幸福,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依依,如果可以重来,我情愿放你离开,我后悔了,我不该禁锢你的,至少你现在会好好活着。
依依……
依依……”
一阵阵的低喃,伴着泪水,述尽了年轻帝王的悔恨,泪水早已沾湿了脸颊,亦在金色的龙袍上开出了一朵朵泪花。
这一夜,碎了心,伤了情,从此,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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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了个保镖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此刻,凤天灵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抱着刚出生一个月的上官舞影,接受群臣的朝拜。
殿下,群臣面无表情,井井有序的进行着每日一次的早朝,似乎对这一怪异的现象毫不在意。
可是,说不在意,那可能吗?
自古以来,哪有君王抱着一个孩子上朝的啊?
虽然说这孩子不吵不闹,异常安静,但这也太不像话了啊!
朝堂是一个严肃的地方,是君臣讨论军政大事的地方。
那么神圣的地方,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孩子,这什么跟什么啊?!
朝堂大事,江山社稷,怎能如此儿戏呢!
……
尽管有诸多不满,可是,他们伟大的灵王陛下执意如此,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说些什么呢?
……
犹记得半个月前,当群臣看到凤天灵抱着新出生的皇女上早朝的时候,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