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说完之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也休息一下,不要再去想那些诡异之事了。夏夏脸上一脸的恬静,好像已经睡下了一样。刚才还跟我聊天的大凯,现在也靠在了背包上,双臂交叉在胸口之间,低着头闭着眼睛在哪休息了。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的眼镜,发现他靠在墙上,他所在的位置也算是一个角落了,光线很难直接照到那里,而且张琳的背包放在他的身前,使得我刚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眼镜,还以为那里只是放了几个背包而已。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一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就会浮现出那个黑影,以及我们在来到穷羿国附近后,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虽说夏夏说的道理很多,我现在多想这些怪事,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我的大脑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思绪总是被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还有一点我之前就想问风干鸡,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就是为什么我们非要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呢?正常的情况下,白天的时候行动,应该是首选,起码视线会比较好。特别是在穷羿国这种极为诡异的地方,晚上行动的话视线受阻,而且很可能还会遇到许多突发状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这一点想必风干鸡应该知道。就算风干鸡忽略了这一点,夏夏、金手佛爷等人,也肯定不会同意晚上行动。除非,我们遇到的情况,晚上行动要比白天行动更加的“安全”。
我就一直坐在地上,思考着脑海之中的各种事情,心里着实担心爷爷现在的处境。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留在这里等我的人,应该是受伤的人,而另外一个人,则继续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可是看风干鸡这幅样子,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不仅精神状态好,而且身手也不差。那爷爷现在又会在什么地方呢?风干鸡和爷爷两个人,因为什么情况而不得不分开行动?
我把我们这一路以来,遇到的各种怪事,与之前我们在其他四处地方遇到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地串联,看看相互之间是否有一定的联系。发现这五处地方,都有那种奇怪的地龙,而且似乎它们在传说上,也有某些相似之处,总是流传着一个不死的传说。
从小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正在渐渐变得稀落。我明显的感到,这间屋子里面的温度,比我之前进来的时候,下降了不少。就像是从夏天,直接到了冬天一样。我的手冻的都有些发麻了,不得不把手揣进了口袋里。因为温度的骤然降低,睡着的大家也都一个个醒了。
最先起来的就是风干鸡,他从地上懒洋洋地站起来后,先是四下里环视了一周,大概是看到我也醒了,风干鸡的眼神在我的身上停留了有几秒钟的时间。随后他便从他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本子,并拿出了一支笔,在本子上不知道在写什么,不过他的眼神很认真地盯着本子,好像是在记录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我发现风干鸡所用的背包,还是我们之前去仙山的时候用的那包。看来在仙山与我们分离之后,风干鸡和爷爷就出发来了这里。
大家在醒来之后,纷纷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将那些防身的东西,统统都装在了自己的身上。眼镜的恢复速度确实惊人,只是经过了大约几个小时而已,眼镜之前的身体状态比起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此时的眼镜,脸上都有了神采,而且身体也算是活动自如,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他还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背起背包准备就绪的人。
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可是这里的温度还在一点点的变低。以至于,我们为了防寒,不得不又拿出了两个小火炉,在房间里面点燃。这使我不禁想起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地理老师教我们的一句话,“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跟这句话还算吻合。
待大家都收拾完毕后。风干鸡很严肃地对我们说道,“一旦从这里迈出去,统统听我的安排。你们在外面一定不要去碰任何东西。稍有不慎,死的不是一个人,而会是我们所有人!”
风干鸡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对于我们几个和风干鸡合作过的人来说,对于风干鸡说的这句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就像夏夏说的一样,风干鸡就像是我们这个团队的“老大”。
可是风干鸡这种命令的口吻,在金手佛爷等人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中听了。金手佛爷、提子,哪怕是李星龙,都是瞟儿贼里面响当当的把子,平时都是他们给别人发号施令,估计很少有人以这种口吻来命令他们。所以在风干鸡话音刚落时,金手佛爷就冷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对风干鸡说道“小伙计,看不出你人不大,口气倒是狂傲。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或者你要是想管,就管好你们自己的人,别当八带鱼,什么人,什么事儿,你都要插一脚。好多人不是你能管得了。”虽然李星龙和提子没说什么,但是二人的脸上同样是不悦的表情。
见到屋内的气氛紧张起来,我连忙到圆场,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我们小哥说话就是没有分寸,他这人说话太直接,平时洒脱惯了。有的时候他说话是好意,但是语气不对付,让人听起来也不舒服。您也别见外。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眼看这次的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什么矛盾。小哥,也是为了我们好,毕竟他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对这里还算是了解,我们就照他说的做好了。”
我的话说完,金手佛爷眼神犀利的看向了风干鸡,而风干鸡一点都不想搭理金手佛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透过那个小窗向外看着。
估计金手佛爷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横”的人,看到风干鸡这种爱答不理的样子,金手佛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愠怒了。
夏夏见情况有些失控,立马凑到了风干鸡的跟前,小声地对风干鸡说,“老大呀,你说话客气一点会死嘛?别我们还没从这里出去,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多么得不偿失呀!”
风干鸡根本不搭理夏夏,脸上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眼神还是看着窗外,就像是没有听到夏夏的话一样。夏夏则尴尬地朝金手佛爷等人耸了耸肩,说是风干鸡就是这个样子,永远对其他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此时风干鸡身体突然下蹲,然后伸手拉住了小窗口下面的那扇青黄色的石门,随后风干鸡右臂用力一拉,将石门拉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空间。风干鸡回头对我说道“跟着我”。说完风干鸡就先从门缝钻了出去。
一股股寒风从门缝之中钻了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大凯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便跟了出去,夏夏不忘再和金手佛爷说几句客套话,缓和一下金手佛爷与风干鸡的关系,才拉着我幽幽地从门口钻了出去。
我刚一出门眼睛都被风吹得睁不开,不过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马上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白天休整,而非要到晚上才行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