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锁骨被通天鼋媸紧紧地压着,根本完全动弹不得,想做点最后的挣扎都没机会了。
只见朝我袭来的四个蛇头,长着血盆大嘴,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它们的动作太快了,我甚至连闭上眼睛等死的机会都没有,已经有两个蛇头就在我眼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通天鼋媸的身体,突然之间向左侧倾斜,压住我锁骨的长臂,这个时候也松动了,我下意识的将身子努力向一侧扭动,虽然有长臂的制约,身子并没有很大动作的移动,不过,在通天鼋媸身体倾斜,从而使得这两颗向我袭来的蛇头,也在攻击路线上发生了轻微的偏差,两颗蛇头紧贴着我的左侧鬓角就滑了过去。
先前压住我们的这只通天鼋媸,身体在向左侧倾斜之后,它不得不用长臂做支撑,从而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以不至于直接摔倒。所以这便给了我们脱离的机会,因为通天鼋媸左侧的手臂,恰好就是压住我的那条手臂,现在身体没了手臂的束缚,我马上手脚并用地,从通天鼋媸身下迅速地爬了出来,又很快地将一旁的张琳拖了出来。通天鼋媸就保持着现在这种单膝跪地的姿势,而它嘴中的四颗地龙的脑袋,正慢慢地分别缩回嘴巴里。因为四条地龙的身子加上露在外面的脑袋,已经把通天鼋媸的嘴挤得变了形,现在像缩回去也不是一件简单事儿。
张琳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当我把她完全从通天鼋媸的身下拉出来后,她表情才渐渐地恢复。相比于张琳,我觉得我现在反应真的比以前快了许多。真的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什么样的人。
我们俩从通天鼋媸的身下出来之后,我就看到在刚才通天鼋媸刚刚站立的地方,正有一个人从神像的身上爬了出来!难道刚才让通天鼋媸倒地的原因,就是这个“人”?!
原来这神像的“头发”是有机关的,此时这个“人”正是从神像“头发”下面爬出来。
我也不知道现在爬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但是看它的大体轮廓,很标准的一个人形。可是他的身上却全部被浓稠的血肉覆盖住了,他的身体一边向外爬,身上一边在滴答着肉末和血块,整个身子犹如我们在虵国见到的血尸一般。我心里的复杂心情难以言喻,这三只刀枪不入的通天鼋媸,已经够我们受的了。我看到夏夏他们,正和另外两只通天鼋媸打的不可开交,而且一点优势都没有。完全被两只通天鼋媸限制住了。
现在一旦从这里的神像“脑袋”里面,不断地爬出血尸,那我们更是必死无疑。血尸不见得就比通天鼋媸好对付。此刻,缓过神儿来的张琳,马上把枪口对准了这个“人”。
这个“人”好像是看到了张琳的枪口一样,竟然伸手朝我们摇了摇手,意思是示意张琳不要开枪。在他摇手的同时,他手上甩下来了好些肉末碎渣。而这个人的脑袋也转向了我们,不过他的脸上被厚厚的一层血肉末盖住了,所以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看到这个“人”做出的这种动作,我和张琳都愣住了,如果是血尸的话,不可能看到枪口对着他,就朝我们摇摇手,示意我们不要开枪。难道这真是一个人?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在神像里面呢?这个人又会是谁?那边的通天鼋媸,嘴里的四颗地龙脑袋,还在争相向嘴巴里面缩着,所以现在通天鼋媸也顾不上我们这边。
就见这个人从神像下面完全爬上来之后,直径就奔向了通天鼋媸,在向通天鼋媸走过去的同时,此人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柄短刀。在来到通天鼋媸的身下后,他挥起短刀,就砍向通天鼋媸嘴巴里的四颗地龙头,因为四颗地龙头还在拥挤的向回缩,现在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镜头,想攻击这个人,四颗地龙头挤在一起,无法攻击此人,想缩回到通天鼋媸的嘴里,还是因为拥挤的原因,不可能一下子缩回去,此刻刚刚气势凌人的地龙,变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此人四刀起落,将四颗拥挤的地龙脑袋,瞬间一一斩落于地。当最后一刻地龙脑袋被砍掉的时候,通天鼋媸也轰然倒地。
这个人用手将脸上的血肉抹了一把,我才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风干鸡!我和张琳都惊呆了,风干鸡还真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他怎么会从神像里面爬出来呢?之前我们都亲眼看到,在进入高塔之时,风干鸡被什么东西,直接拖进了高塔之中,他怎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呢?
“小小小小哥。。。你这是。。。。。”我一时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而风干鸡却开口说道,“说来话长。”随后风干鸡便抬手指了指,他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机关,示意我过去,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向那里走,就看到从那个机关里面,又有一个人爬了出来。
因为这个人浑身上下,与之前爬上来的风干鸡类似,全部被血肉包裹住了,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按照风干鸡的意思,他是要我把这个拉上来。我看了一眼风干鸡,本想问问他这个人又是谁?可是风干鸡却在盯着不远处,另外两只通天鼋媸发呆。
我伸手抓住这个人的胳膊,手上黏糊糊的就像是抓了一把掺着血的饺子馅一样,那种感觉让我自己都有点汗毛直竖。这个人从机关出来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将脸上的肉泥抹了一把,我才看清这个人正是我爷爷李为民!
我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而爷爷也只是对我微微笑了笑,然后我们俩一并又将两个人,从机关里面拉了出来。另外拉出的这两个人,分别是眼镜和李老鬼。
张琳现在已经开始过去帮忙,对付另外那两只通天鼋媸了,而风干鸡还是站在原地,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和通天鼋媸纠缠着。此时我发现,雕像上的怪老头和另外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小辫子和嚓祁尔申两个人垫后。他俩在通天鼋媸的面前,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除了眼镜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显得心平气和,眼镜则是一脸紧张的样子,眼神还时不时的放空,好像刚刚他经历了什么让他难以释怀的事情一样。此时李老鬼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到爷爷身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爷爷皱了皱眉头,对风干鸡说道,“你带他们先离开。随后我们在之前约定的地点汇合。”
风干鸡没有一丝迟疑,朝我和眼镜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两个人跟上他。我本想问爷爷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离开,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眼镜就向我扭了扭头,示意我此时不要说话,小声地对我说道,“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许是担心我没听明白,眼镜随即又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明白眼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这种处境不妙的情况下,我就算问爷爷或者风干鸡什么事情,估计他们两个人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眼镜瞄了我一眼,随后抬手指了指我的脖子,疑惑的问道我,“你脖子那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