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天晚上,在楼前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他的这种诡异的举动,仿佛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马上又回想起,之前在监控中看到,那个人在来到地下室窗户之后,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往花坛的方向看一看。如果花坛之中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正是给撬窗户那人发号施令,所以之前视频之中,才会出现黑影对着花坛看了十几分钟,而且当他走到地下室窗户之后,时不时的还在向花坛方向看的原因!
这也幸亏沈阿姨叫了我一声,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一点。的确,如果你的对面有一个人一直在和你说话,那么这个人对着花坛站立十几分钟也就不难解释了。
之前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黑影身上,几乎思维定势似的认为黑影只是一个人。完全忽略了还有其他人的可能。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么就应该能从监控中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想到这里,我赶紧匆匆和沈阿姨告了个别,说是回家还有急事儿,就忙拉着夕羽惠往家里走,夏夏则紧跟在我们身后。
要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默契,当我拉起夕羽惠往家里走的时候,她好像就猜到了我的目的,于是忙问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把想法简单地跟夕羽惠讲述了一遍。她和夏夏两个人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随后,夕羽惠脸上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她觉得我猜测虽然是有那种可能性,不过可能性有点低。因为从监控上来看,之前的那个黑影,一直都在躲避监控器,那么如果他真的还有一个或者是若干个“同伙”,那么肯定也会避开监视器。所以从监视器之中,查到他们的可能性非常低。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夕羽惠还是赞许地看了看我,觉得我这个思路不错,当然夕羽惠也顺着这个思路,提出了另外一个假设,就是这个人当时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者发生了某件事情,才使得他一直在原地呆立了十几分钟,而后在撬窗户的时候,才会时不时继续向那个方向看去。相比于我提出的那个设想,夕羽惠这个设想好像更加的合理。
“别说那么多了。不管是你们谁说的对,到时候还是要回家看录像不是嘛?有说话的工夫,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再把录像细细的看一遍,一切问题不就ok了嘛。”夏夏说着就把我们俩拉进了楼梯。
我们回到家里,胡娘应该是还没有起床,毕竟昨晚忙了整整一宿,家里一切都是我们离开时候的样子。夏夏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并从我的身上拿走u盘,要再把监控仔细地看一遍。
夕羽惠则安排我,把书房台式电脑的主机搬了下来,并连接上客厅的电视,这样屏幕比较大,看起来也更加直观,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太小,一个人看这么多监控或许会有遗漏。
我将轻手轻脚地将主机搬下来,正在对着电视连接,夕羽惠沏了一壶茶端到了茶几上。而夏夏则去零食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包薯片、坚果、爆米花等零食,最后甚至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淇淋。夕羽惠无奈地对夏夏说,“夏大小姐,你以为我们是在看大片吗?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了?”
“我靠,你倒是在乌鲁木齐好吃好喝了,可怜我陪你老公去穷羿国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天,回来吃点好吃的都不行呀?我一吃东西就有精神,我这是为了保持精力,帮你们查看监控。”夏夏朝夕羽惠吐了吐舌头,说完就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了嘴里。
可能是看到了茶几上,零零散散的笔记,想到密卷的事情,我们还没弄出一个所以然,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儿。夕羽惠不禁自言自语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多事之秋。”她也不再和夏夏扯皮,见我链接好了之后,就把u盘插上,我们便又开始重看昨晚的监控。
有了之前的的假设,我们这一次在看监控的时候,尤其注重楼门口的那个监控。当监控播放到那人呆立在花坛对面时,夕羽惠马上摁下了“暂停”。并让我们找找现在的监控画面之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先是看向了花坛,可是与我想的不同,我细细将电视上的,画面全都看了一遍,花坛之中除了冬青之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我说的“人”,也没有夕羽惠说的“事”,一切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看来你们猜想的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呀。我说什么来着?说多了也没用,要用事实说话。你看着视频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呀?”夏夏嚼着薯片很鄙视地对我们说道。
我和夕羽惠都没有接话,夕羽惠直接摁了“播放”,画面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画面就像是定格住了一样,那个人就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身体伸直一动都不动,就是呆呆地望着花坛所在的方向。这个时候夕羽惠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而且还是凌晨时间,站在一个地方呆立看了十几分钟,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没准真让小爷那个乌鸦嘴说中了,这个人就是精神上有点问题。”夏夏接话道。
之后电视中的画面,就是这个人靠近了我们的单元门,然后就消失在了监控中。他“消失”的时间,是从凌晨三点五十九分,直到凌晨四点三十三分,整整有三十四分钟。这段时间里,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太可能一直站在单元楼的楼洞里面,我们三个人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设法打开了单元门,然后进入了楼内。但是他进入楼内会在干什么呢?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有“万能钥匙”之类的开锁工具,那么他完全可以在进入单元之后,顺便就把地下室的门打开,然后将“魔眼”放进去,何必大费周章地撬开窗户呢?
况且他在楼内停留的时间,还是半个多小时,时间对他来说有些太长了。他在楼内还干了什么?想到这里,一个让我担心的想法冒了出来,我连忙对她们俩说道,“既然这个人能打开单元门,那么一定也能打开各家各户的门。他昨天晚上不会也进咱们家了吧?”
“你傻了呀?你当那老妖精吃素的嘛?瞟儿贼都是绿林悍匪,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那个倒霉货,昨晚要是真进家里来了,估计那小子已经被阉了。”夏夏对我答道。
夕羽惠立刻瞪了夏夏一眼,让她别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面。可是画面之中,此时已经连人都没有了。只有偶尔夕羽惠平时喂的流浪猫,还时不时从画面之中闪过。我打趣的和夕羽惠说,如果她平时喂的流浪猫都会说话,那么我们现在也不用在这看监控了,直接找流浪猫问问就可以了。
谁知道我这句话一出,夕羽惠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她一面将画面向回倒退,一面嘴里说着,“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这一次我喂的猫咪们,确实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是它们,估计我们到现在也找不到,另外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只见画面定格在了一只流浪猫,从冬青窜出来的一瞬间,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电视中的那团冬青,对我们说道,“另外的那个人就在冬青里面。他并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