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仅仅才向前走了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眼前的路就不再是这种看起来平坦的路了,而是出现了“上下坡”似的道路。前方的路就像是一层层起伏的波浪一样,一层连着一层。这些路的表面都被积雪覆盖了,所以目测也看不清楚坡度到底有多大。这一段上下坡的起伏路,看起来水平长度都有近百米,估计算上坡度的路程,起码有一公里不止。
“这他娘的是什么地貌?还没进山呢,怎么这里就出现了这种路?”大凯在一旁嘟哝着。
东哥忙对我们解释说,这条路当地人称之为“仙人浪”,相传当年太白金星在这里登天成仙,当时此地的大地化为一朵朵泥土制成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的将太白金星“送推”到了天空。而后这里便留下了如此独特的仙人浪地貌特征。当地人还有种说法,就是踏上仙人浪,会延年益寿,修道之人若道行高深,那么这里的仙人浪就会再次“动”起来,助修道之人踏浪升天,定能修成正果。在天气转暖之后,有很多姚王村的老人,会来到这里象征性的走两步,以求延年益寿。
“好兆头,好兆头。出门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吉祥地儿。既然老头老太太都能没事儿走两步,估计这里的坡度也不大,除了积雪厚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咱们别墨迹了,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大凯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就想要下坡的地方走。
东哥一把就拦住了大凯,一副认真的表情对大凯说,可能之前他说的不太清楚,老人来这里就是在周围走两圈,没人下坡走到仙人浪里面去,因为这里的路不要说是对老人而言了,就算是对我们来说,也是坡度略微陡峭。以前就有老人失足摔死在仙人浪之中,这种事情发生了不下十余次。现在路面都是厚厚的积雪,所以更难以看清坡度,我们不能这种徒步往下走。
这个时候风干鸡走到了我们跟前,伸手向左前方指了指,告诉我们,昨天他们在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在各个坡的顶端,固定好了绳索,我们现在可以抓着绳索,慢慢地经过这片区域。
顺着风干鸡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前方地面上面钉着三把类似雪铲一样的东西,三分之一的柄都被积雪埋住了。雪铲顶端的柄上还系着粗粗的登山绳。
看到这三把钉在地上的雪铲,东哥不由喜上眉梢,拉着我们过去,并让我们按照风干鸡说的那样,一边拉住系在雪铲上面的登山绳,一边慢慢地往下走。这样哪怕一旦发生失足,登山绳和这里厚厚的积雪也会起到缓冲的作用,不至于把人摔出什么状况。
我走到那三把雪铲的附近,向前看了看,正如风干鸡所说,他们昨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在每一道坡上,全都固定了三把雪铲,上面也都系着登山绳。我试着抓着雪铲摇晃几下,试试雪铲钉的牢不牢靠。结果我用力摇晃,雪铲始终是纹丝不动。风干鸡在一旁不由得对我说,铲子都是完全铲进了地里,所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完全不成问题。说话间,风干鸡就首先拉住登山绳,慢慢地往坡下走去了。
雪铲所插地位置,继续比周围都矮不少,看来昨天他们在固定雪铲的时候,已经先把地上的积雪清理了,以方便钉入雪铲。这里的温度起码也有零下二十几度,地面不说是坚硬如铁,但是肯定异常的坚硬,但是雪铲的顶端,正如风干鸡所说的一样,完完全全就被钉在了地里,留在地上的部分仅仅是长柄。我不由觉得惊讶,这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铲子完全插进地面呢?
在风干鸡开始向下走的时候,夕羽惠和夏夏也将旁边两个雪铲的登山绳缠在了手腕上,开始向坡下行进。
他们三个人走路的步速都很慢,而且一直是小心翼翼,夕羽惠时不时的还警惕的向周围看看。这段看起来也就是十米左右的坡长,他们三个人平均也要用五分钟左右,才能下到坡底。坡下的积雪非常厚,差不多没过了夏夏和夕羽惠的腰,二人几乎是趟着雪在走。夕羽惠在到达坡底之后,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也快点下去。风干鸡和夏夏这个时候已经又开始向对面的坡上走了。
“姑爷啊,别愣着了,咱也快点向下去吧。抓紧绳子慢慢向下走,千万别觉得坡不陡,可就走的快啊,一定慢一点。虽然下面都是积雪,但是摔一下也是够那呛。”东哥叮嘱我说。
于是我、大凯和东哥,三个人又拉着绳索,慢慢地向坡下面移动。有了之前东哥的一再叮嘱,我起初走的非常小心,坡上的积雪也没有想象中的厚,仅仅是到了小腿以下而已,并且坡度并不陡峭,这种坡度小跑着都能下来,根本用不到什么登山绳做牵引。
可是越是往下走,坡度不知不觉中就变的越来越陡,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站立都是问题,要是没有拉住绳索很可能就直接从这里摔下去了。就当距离坡底已经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之间我脚底一下子采空,整个身体忽然下沉,手里虽然还抓着绳索,但是仿佛下面有一股引力一般,身体不由地感到越来越沉,抓着绳索的左手被摩擦地生疼,我努力想让悬空的脚找到一个着陆点,但是接连向坡上踩了几下,竟然全部都踩空了,就像是我脚下并没有什么坡一样。 /~半♣浮*生:.*?@++
“直接身子贴着雪堆,散手滑下来就成,别把着绳子了!”我听到下面的东哥朝我说道。
我左手已经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了,听到东哥这么一说,索性松开了手中的绳子,按照东哥所说,身子尽量贴着背后的雪堆,干脆从雪堆里滚了下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下落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住一样,猛地一下就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好在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我滚落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正说这山坡上面应该是除了积雪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是我的身体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两下,疼得我不由大叫。还好落地的距离不高,下面的雪层也厚,身子只是斜栽在了雪堆里,东哥和大凯赶忙把我拉了出来。
一起身,我就感到全身酸疼,而且左手刚刚护着脑袋,刚刚下落的时候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我脱下手套一看,左手的手背竟然还有一点肿。
“这他妈的坡也太邪乎了!坡上还有什么东西啊?刚才就像是有东西拉住我一样,向下的拉力太大了,我身体根本用不上什么劲儿,脚往坡上踩也踩不着地。”我我揉着自己的左手,骂骂咧咧地说着。
夕羽惠这个时候正在继续往上爬,看到我这里出了状况,叫了我一声,向我看过来,我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一切正常,并大声地对正在向上攀爬地其他人说道,“这个坡有古怪,你们向上爬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从那么高的地方滑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东哥表情严肃,压低声音问道我,“你刚刚说有“东西”拉着你?”
我点了点头,就见东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以一副惊恐的神情看着我!